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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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佷城搂着怀中佳人的纤腰,就着美人金樽浅啜琥珀色美酒,酒液在唇舌间流淌带着美人的芬芳。
“而今我替你除去了吴濂溪,亲亲宝贝儿难道还信不过我”?轻挑玉钩,衣衫自羸弱肩头滑落。白薇薇面若桃花,眼如秋水,红色亵衣愈发将粉嫩肌肤映衬得晶莹剔透。迷蒙灯光中,充满魅惑。银壶微倾,琥珀色美酒沿山峦沟壑缓缓流淌,眼前的美人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贪婪吮吸酒液……忽然赵佷城感觉一阵晕眩,白薇薇笑着坐起身,依靠在他怀中,纤长手指摩挲着男人的脸颊,悠悠说道:
“虽说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我这样的美人儿岂能屈就于一个花花公子身下,终有一日,我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臣服于我的裙下”。说着从床底拖出一口小箱子,麻利地换上一身缟素。
赵佷城只觉浑身绵软无力,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眼前的女人美虽美矣,幽深水眸中却透出阴森鬼气。
“我胸前涂有彩叶凤梨花蜜,花蜜与酒液相溶会变成迷药,更奇特的是一旦经过女人身体的熏陶就变成了无可救治的毒药,不用多久外面的人会找到这里,你淫人妻女万死难赎”。她一面说一面用力撕扯身上的衣衫,握起赵佷城的手在胸口狠狠抓了几把,留下一道道鲜红血印。
赵佷城俯身趴在她温暖而柔软的身体上,丝丝寒气从脚底不住上涌。
韩世光仔细查看灵堂的摆设,南墙供桌上供奉的白玉卧佛与堂中的儒家陈设格格不入,伸手移动卧佛,供桌下暗门开启,露出一条下行秘道。
“小姐是何时失踪的”?韩世光回首低声询问身旁的丫鬟凝香。
“后园追刺客时小姐尚在守灵,只一盏茶的工夫,奴婢们就怎么都找不着小姐了”。说话间,韩世光已闪身消失在秘道中。
厮打声呜咽低泣声隐约传来,石门在拳风下化作一滩碎石。“砰”的一声闷响,韩世光的拳头砸落在施虐暴徒的脊背上,白薇薇羞愤起身猛然撞向石壁,发髻四散跌入温暖而坚实的胸膛。
幽幽馨香丝丝缕缕钻进鼻孔,韩钺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正常男人,满怀娇柔,竟令他升起微醺之感。“薇薇,韩叔叔在此,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韩世光找来衣裙将她裹起,白薇薇哭得几乎昏厥,虽衣不蔽体,所幸孝裙未被撕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韩叔叔,家门不幸遭此羞辱,薇薇无颜苟活人世,孱弱女子只得将先父深仇托付于金戟门”。俯身拾起玉簪刺入咽喉,鲜血顿时染红了韩世光的衣袍。
“白小姐如此贞烈,我等江湖中人自当替白先兄主持公道”。一众江湖豪杰纷纷义愤填膺。韩钺抱着白薇薇绵软的身子,苍白绝望的面容令人心生怜惜。“而今白家惨变,白小姐又身受重伤,总该将她托付于可信之人,普天之下能保全白小姐,替白府主持公道的只有金戟门,韩门主与白先兄有八拜之谊,如此重任切莫推脱”。有人大声提议。
此时任何谦逊反倒显得矫揉造作,韩世光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
仙人洞幽暗深邃可闻流水潺潺,鬼谷子在腰间的围裙上擦拭满手血迹,笑道:“幸得韩门主好快的脚力,否则小丫头必死无疑”。
“应该说幸得鬼医医术妙绝天下,否则白小姐当真必死无疑”。韩世光品着仙人洞独有的水晶石乳,悠然叹息道:“一旦她死了,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玲珑珠的下落”。
鬼谷子拿起桌上的药瓶,凑在鼻下闻了闻:“乌骨散里被人调入了绿孔雀胆,看来丫鬟一定知道些什么,才会被人灭口”。
既然都是冲着玲珑珠而来,想必对方很快就会露出庐山真面目了,韩世光冷笑着。此番他花费极大代价觅得宝珠前往乌衣雅苑为儿子求婚,不也是为了玲珑珠而去?而今白琮既死,他对此事更是志在必得。
鬼谷子收起石桌上厚厚一沓银票,连眼珠都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献媚笑道:“小丫头就快清醒了,韩门主不妨进去瞧瞧她,老头子去煎药”。他自然知道,此刻韩世光有很多话要对白家小姐说。
石窟清凉幽静,阵阵捣药声远远传来,白薇薇悠悠张开眼眸,呢喃低吟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骤然开口顿觉咽喉又涨又痛,连声音也变得嘶哑不堪。
“白小姐,千万珍重。你如此刚烈,难道想让白伯父的在天之灵不得安稳么”?韩钺柔声安慰。
几丝阳光轻柔洒落,映着韩钺英俊的脸庞,眼波温柔如丝。白薇薇羞涩转眸回避,饮泣道:“请韩叔叔一定替侄女查明杀父真凶”。她无力举手,目光转而看向自己的腰带,韩钺小心替她解下,放在枕边。
“腰带中有先父留下的密函和信物,韩叔叔即刻遣人赶往万和园,爹爹将紧要物事都存放在彼”。凝视着韩钺,清幽水眸充满冀盼之情:“无论是谁只要能替白府主持正义,薇薇愿以玲珑珠相酬”。
田间荞麦青青,偃湖小桥横截,烟水濛濛杨柳垂绦。
快马自长堤上疾驰而过,马蹄溅起朵朵水花,行色匆匆一如世间的芸芸众生,碌碌奔走于凡尘之中。
极轻的脚步声在洞外踌躇徘徊已有大半个时辰,他怎能舍下少女璃光流烁的水眸,俯身亲吻她苍白的脸颊、温暖湿润的嘴唇……
“痛……好痛……”尚处于半昏迷中的少女呓语挣扎,迷乱地撕扯衣衫,又令韩钺回想起密室中的一幕幕。
韩钺浑身燥热难耐,伤痕累累的小兽顽强抗争暴虐,唇顺着脸颊、脖颈滑至含苞的蓓蕾。
颈间伤口崩裂,鲜血激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兽性……
白薇薇张开清澈眼眸痛苦凝视着身前的男人,泪水莹然滑落:“枉我一片痴心待你,你却……”说着缓缓闭上眼睛,此刻她还有反抗的余地么?
韩钺忙乱掩上她凌乱的衣衫,一脸愧色:“我是真心喜欢妹妹,白伯父生前有意将妹妹许配给我,我情难自禁一时乱了神智,好妹妹千万担待”。
低语声和饮泣声似乎惊动了旁人,韩钺愈发尴尬无措。
“适才侄女被噩梦惊醒,伤口撕裂惊动了韩大哥,幸好有他帮我处置”。白薇薇拉拢衣襟遮住脖颈下的紫痕。
韩世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安慰道:“我让这小子好生照顾你,他却在门外躲懒,都伤成了这样,亏你还向着他说话”。
“韩大哥心存君子之念,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有违君子之义”。
韩钺恍惚不定的眼神终于平静下来,沉声应道:“是孩儿疏忽,请父亲责罚”。
“侄女自幼寂寞孤单,钺哥哥就似侄女的长兄一般,韩叔叔若一定要责罚他,就罚他护送侄女回家,薇薇好想念父亲,想在灵柩前多陪父亲几日,以尽最后一点孝心”。白薇薇眼波凄楚扫过韩钺,不经意中透出一丝温情。
马车一路颠簸,烟纱罗衾凌乱铺衬,痴狂的男人恨不得融化在女人的躯体中。
“如今薇薇孤苦伶仃,钺哥哥不要辜负了薇薇的一片痴心”。白薇薇倚靠在韩钺怀中,柔荑沿着他坚实的后背缓缓下移。
原来有个青楼出身的继母,竟有这般好处,堪嗟的美人儿如此妙曼知趣:“钺哥哥,薇薇烦劳你去一趟颍州寒松阁,请舅父魏仲前来吊唁,况且我们的婚事也要有长辈见证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