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痕之最初篇 第五章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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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勤赶到天宸堡时已经晚了,在接到好兄弟夏侯宇的飞鸽传书后,他一刻不停的从幽冥谷赶来,可……还是迟了。幕勤推开虚掩的大门,只见那一地的血洼,夏侯府无一人幸免,幕勤痛苦的闭上眼睛,夏侯宇啊,我的好兄弟,这就是你当年的选择吗?这就是你不听我劝阻,执意要救红嫣的选择吗?现在,夏侯府毁了,你也死了,红嫣失踪了。两个孩子也丧生了,这就是你当初说绝不后悔的选择么?我的傻兄弟啊!泪,慢慢滑落,幕勤手掐法诀,半空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球,火球所过之处尸体片刻焚化。就在这时,突然传出大叫声,幕勤微微一愣,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小雪扶着羽赶到时,只见落抱着一把剑狠狠的哭泣着,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再怎样坚强,面对家破人亡,落像普通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宣泄着心中的疼痛,“爹……娘……你们……你们在哪啊?你们不要……落儿了吗?你们不要我和弟弟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落低吼着,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有的只是亲人逝去,家园被毁的恨意。“谁?……到底是谁?……是谁!!!”
“落,你不要这样,落,你还有羽,你还有羽啊!落,快点,快点救救羽,羽的全身都在发抖,落?”小雪刚说完,落转过了头看着小雪。那曾经晶亮的眼眸已经变得死灰一样的再无波澜,身上那白衣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形状,被树枝挂成条状的衣摆又被鲜血染红,现在的落恍如那地狱的恶魔。落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那与自己一样的面孔,羽微微颤抖,口中呐呐低语,面颊更红的似要滴血般。“不……不能再带走羽,不能,我只有羽了,……只有他了!”落起身狠狠的扑向了羽,紧紧的抱住,紧的像一松手,羽就会消失一样,这时门口响起了呼唤。
“夏侯落?夏侯羽?……落儿!羽儿?真的是你们?”落缓缓抬头,看到那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记忆中,似乎这是某个熟悉的人,可他想不起来。只是凭着本能的抱着羽,狠狠的抱着,紧的手指指骨隐隐发白,眼前一黯,落昏睡了过去。
“你是谁?你认识落?”小雪警惕的看着来人,幕勤看着警惕着他的小雪不由“噗嗤”一笑。
“你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妖精,是你救了落儿和羽儿?”幕勤好笑的看着紧张兮兮的小雪,对他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是他们自己救了自己,准确的说,如果不是落和羽偷偷跑到雾林,那现在他们也和地上的尸体一样,等着被埋葬吧!”幕勤听了也低头看着昏睡中的两兄弟,原来是这样,难怪没发现他们的尸体。
“小家伙,我要带他们兄弟两走了,你呢?要不要跟着我做我的宠物呢?”幕勤朝小雪露齿一笑,可在小雪眼里,那笑容就像是恶魔发现猎物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我看我还是不跟你去了,我还要回家呢。出来这么久爹娘肯定要担心我了,而且,我还是未成年的小妖,还是跟在父母身边安全一些,那落和羽就交给你了,对了,羽还在发烧,你快救救他吧。我先走了!”说完一道白光闪过,小雪已经消失不见了。
“呵呵,原来是那个家伙的小孩,难怪还未成年就能变幻人形。哎,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要救羽还真要花上一些功夫了!”徒然,那悬浮的火球四散开来,火星似有灵识一样,碰触着周围的尸体,瞬间,地上只剩下摊摊血迹,从此天宸堡消失于武林之中。
浑浑噩噩中,落看见了夏侯宇,只是那身影模糊的看不真切,落拼命的向夏侯宇跑去,那模糊的身影总是在他的眼前,他靠近身影就退却,这样的追逐中落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帘落发现他正躺在一张“床”上,说是“床”那只能算是一张床型的突出石台,石台上面铺放着一些干草,但是干草却异常的柔软,就像那上好的锦垫。落坐起身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人工开凿的石室,长宽约五丈,石壁光滑,丝毫看不出凿痕,石洞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石桌,四张石凳都是固定的,在石室靠墙的地方摆放了很多的药架,离药架不远处,有一尊大型的炼药炉,显然这是一个炼丹房。在石床的侧前方,是一条长长的石道,通往外面,因为开凿的很深,所以四周的墙上都有照明的火把,虽然石室内有点阴暗,但是并不潮湿。能开凿一个这样的山洞那需要很久吧?落在心里这样想着,就在落打量着石室的时候,一个人也在打量着他。
“落儿,醒了?”幕勤看着落开口说道,落没发现石室内还有别人,幕勤突然开口把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落仔细的打量着来人,这人看起来应该和父亲的年纪差不多,却没有父亲那般俊美,多了一丝沉稳,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
“怎么?不认识我了?哎,真是伤心,才多久不见,那个喜欢赖在我怀里的小家伙,就不记得我了。”幕勤状似哀伤的说到,眼睛却偷瞟着落,看着落的反映。
“你……你是叔叔?你是幕叔叔?幕勤叔叔?”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正卖力表演着失落的男人,心中那被他遗忘的痛楚渐渐浮了上来。
“叔叔,我爹……爹和娘……都,都死了,落儿再也见不到他们,再也不能了!”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压抑的痛苦,在见到亲近的人时,再也克制不住了。亲人逝去的打击,让落无法面对,也不愿面对!
轻轻拍着落的背,幕勤原本想让落暂时开心一下,谁知,却让他更痛苦了。“落儿,别哭,要坚强,你爹爹他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是这样的软弱。”幕勤轻轻安慰着,落渐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用袖口狠狠擦干了泪水,眼中闪动着火苗“叔叔,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把凶手找到。我要为夏侯府所有的人报仇!”坚定的眼神中幕勤看到了复仇的渴望,也看到了不该在十岁孩子眼中该有的冷冽。“落,你先去看看羽,这次,他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报仇的事不能急在一时。”幕勤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落还小,可那复仇的种子,已经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旁边连接着这间石室,所开凿的另一间石室里,羽安静的躺着,幕勤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他安静的听完,然后安静的躺在石床上,怔怔的看着石室的室顶发呆,他没想到,他一觉醒来,爹娘都没有了。
看着躺在石台上的羽,落慢慢的走过去,坐在石床边上,想开口说话,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难道要告诉羽,他们现在已经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了吗?不,这种事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他一个人承担就好,那是他唯一能为弟弟做的。就在落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羽打破了沉默。“哥!爹娘真的死了吗?我们的家真的没有了吗?……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吗?”羽转过头看着落,脸上渐渐泛起笑意,“哥,真的只剩我们两个了吗?”泪水渐渐沾湿羽的脸盘,苍白的脸上泪水滑落,可嘴角却泛着淡淡的笑意,“哥,我们好好的活着,替爹娘,替大家好好的活着。……哥,好么?”许久后石室中回荡着落的回答。
“好,我们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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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
“什么?你要学武?落儿,教你们武功是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幕勤坐在一棵大树下,这颗树是幽冥谷唯一的一棵桂树,茂密的树冠上挂满了欲要开放的桂花。
“叔叔,我答应,只要是能报仇,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落跪在幕勤的身前,目光坚定的看着幕勤,其实幕勤也知道,这一天总是会来的,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好,我要你答应我,我没死之前,你!不能出这幽冥谷,你答不答应?”落看着幕勤,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许久后空气中轻轻飘来落的回答。
“……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