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先爱的人已输在了最初 Part 42 先爱的人已输在了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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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契这一病竟是一月之久,他哪里都没有去,只将自己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做最让人无奈的鸵鸟。
他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何约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暗自心疼。自小到大这似乎是何契第一次得这么长久慢性的病,如若不是心里的结依旧存在,恐怕病也早好了大半吧。
何契央求许久,何约才没将生病的事告诉父母,如果他们知道,定会买了飞机票风风火火的赶来,他可消受不起。
不过元旦,何契的妈妈还是打了电话过来,即刻发觉了不对,何契只遮遮掩掩的说是受了风寒,何契妈妈不信,于是何约只好撒了谎,将一家人都骗了去,这才相安无事。
元旦那日,为了营造气氛,何约买了些许装饰品,贴了些在墙上,倒真有些节日的感觉。傍晚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元旦晚会,随意的聊着。
不知何时外面竟燃起了鞭炮,何契恍惚间竟想到了过年,不过元旦来临了,春节还会远么?
何契垂下眼睑,不知不觉间竟这样即将过完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却仿佛发生了太多事情。如果以后都是如此,他不知能否坚持到毕业。
元旦过后,一切又恢复如常,何契延长了病假,待在屋里静静的修养。何约每隔一日便会回来照顾他,这样来回奔波,何约竟也瘦了许多。
这边的生活,看似有条不紊的进行,其实,所有的不过都是表象,那些敏感的话题,都被两人默契的忽略掉,深深的埋在心底。
T大,何约一个人在徜徉林慢慢的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的名字。
转了身,停下脚步,看清来人,微微有些诧异道:“田真真?”
“怎么这么晚啊,不过我也刚从图书馆出来。”对放甜甜一笑。
于是两人便同路向宿舍走去。
“何契怎么还没好啊?”田真真语气透着关切。
皱皱眉头:“是啊,病了很久了。”
“唉。”又叹了口气,“方少白和霍倘也请了假,这下班里的女生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了劲——”
“恩。”何约淡淡应了声。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告诉何契,下周便要期末考了,不知到时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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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ding’。
“你这样,真的好么?”邱桐看着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的霍倘,最终还是问道。
没有答话,眨眼间酒便不见了半瓶。
暗淡的光线,刚好可以隐藏眼里的情绪。霍倘不停的喝着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了那个人。可是,这么久了,刻意的不去联系、不去关注那人的信息,脑海里却依旧全是他的身影。
何契——,何契——
他的内心最深处,一直在呼唤着。可是每一次想起,心便更痛一分。
桌上一摆了一排空荡荡的酒瓶,不待霍倘招手,邱桐已命人又送来了几瓶。吧员看到反常的霍倘,便小声对邱桐耳语:“邱少爷,老板这样——真的没事么?”
如果是平日,定不会有人越距询问。邱桐知道对方是出于关心,于是便轻轻拍拍他的肩,摇摇头:“没事,你出去吧。”
“是,邱少爷。”临离开,便又忍不住劝道:“您也少喝点酒吧,毕竟身子重要。”
“好。谢谢你。”
一旁的霍倘又埋头喝下了三分之一,几杯酒下肚,眼里便已雾蒙蒙一片。他心里堵得慌,说出的话也带着怨气:“小桐,今日的我比起差了许多,许是连当时的你都不如,谁会关心我的死活呢——”
“霍倘,你喝醉了。”邱桐皱了眉头,终是开始劝酒。
“哈,我没醉,我怎么会醉呢。”突地身子一斜歪到邱桐身上,思绪似乎也变的模糊,嘴里讷讷低语:“小契,小契——”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霍倘还在唤着他的名字,满脸说不出的脆弱。
任他躺在自己的腿上,邱桐唤了人取了白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和脖颈,动作那样轻柔,可脸上平日温和的笑意却全然无踪。
“谁说没人管你的死活呢?”淡淡低语,知道怀里的人永远无法听到,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叹,不知含了多少道不清的苦楚,却最终被吧里的音乐淹没了。
与那日一样,邱桐带霍倘去了秋澜花园,依旧没有回房睡,只靠坐在沙发上,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霍倘头痛欲裂,邱桐却疲惫的依旧在睡梦中,似乎睡的不实,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憔悴。
霍倘脱去他的外衣,将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叫了午餐。
都是清淡的食物,却也令人食欲大开。
吃了午饭,两人又休息了片刻,霍倘起身便要回去,刚走到玄关处,邱桐的话语却让他无法再挪动一丝一毫。
“何契已经病了整整一月。”
霍倘只觉得一阵耳鸣,外界的声音突然消失,耳里只定定重复着邱桐的那句话。
许久,转过僵硬的躯体,直直望着邱桐,没有话语。其实,他有太多话想要问,有太多信息想要了解,可是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两人坐在沙发上,邱桐的手握着一杯热水,这样才令他觉得稍许暖和些。霍倘坐在他对面,整个人面色不济,后脊似乎依旧有些僵硬。
邱桐将他那日见到何契昏倒在雨里的情景描述给他,视线下移,果不其然霍倘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肩膀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顿了片刻,终是对他说:“不要再闹别扭了,去看看他吧。”
“我——”霍倘刚开了口,却又紧紧抿了唇不语。
“毕竟——”邱桐转了视线,望着阳台上那盆吊兰,由于光影的原因侧脸的轮廓刹那间便的模糊:“先爱的人已经输在了最初。”
虽早已明白,可听到这样的话语从别人的口里说出,霍倘还是抑制不住的浑身一震。低低重复着“先爱的人已经输在了最初么——”
突然自嘲的笑笑,是啊,这么久了,竟已经奢望的太多。何时以前那自信满满的霍倘变成此般脆弱与小心翼翼?还记得当初,那时觉得如果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便会满足,可是,人真的是贪婪的动物呢,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