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将至离别时 第七十八章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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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的是五天后,安遥的烧退了,伤口也开始渐渐结痂。陈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希望前事能够息事宁人。
陈渊在安遥卧床期间,除了上朝几乎寸步不离。着实让安遥受宠若惊,但安遥也明白陈渊的用意。
安遥提议出去走走,陈渊搀扶着安遥虚弱的身子,走在御花园中。
“陛下,安遥……”
“怎么了?”
“您说过为安遥讨回公道的。”
“……”陈渊闻言愣一下,眉间蹙紧。
“其实,安遥知道陛下的意思,安遥不怪侯爷的。侯爷只是不小心罢了,他也不知道我在树丛后的。”
陈渊望着低垂着头的安遥,轻轻地抱了一下她,说:“谢谢你。朕……”陈渊欲言又止。
“安遥明白,陛下离不开侯爷,侯爷也是北厥的栋梁之才。安遥不求太多,只希望陛下能在很空闲的时候偶尔能想起安遥。”
“对不起,朕太忽略你了,以后不会了。”陈渊又微微收紧了手臂,安遥的眼泪浸湿了陈渊的衣襟。
陈渊顺着安遥的头发说:“天凉了,朕送你回去。”
“陛下,在让安遥抱一会好吗?就一小会儿。”
“嗯。但千万别逞强。”
“好。”
御花园中的假山后,一袭青衫无息闪过,有人将他拉住。
“我一直相信他爱的是你。”声音有些沙哑,低低地道。
“叶大人。”
“而信不信就全看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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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夜。孤高的王位上,坐着一位年轻的中原男子,柔媚的五官陪着绝冷的气质。骨子里透着不可抗力的威严,眼中带着无望和孤独。
一个士兵匆匆上殿,乘上了一封密封完好的书信。
“打开念。”
“是。”
良久,男子没有听到那士兵啃声。沉声道:“你突然哑巴了?”
“陛下,这……这不是胡文,像是、汉字。”
“什么?乘上来。”
男子看完信,冷笑着,‘要我就伤了迦邪的人,皇兄你脑袋坏了吗?’
男子挥手让那士兵退下,自己独自来到鹿亭,曾经梵将迦邪还是王子时的寝宫,那里有他最澄澈、最宝贵的回忆,而现在哪里变成一座冰室。
男子推开了门,掀开层层白色的帏帘,绕过来自昆仑山顶的千年寒冰,来到了一个沉睡已久的迦邪身边。
男子轻抚着迦邪的眼眉,勾勒着他脸的英俊轮廓,反反复复。
三年了,他以唇哺喂他汤药,温热的身体告诉他,他还有希望、他还能期待。他能呼吸、能吞咽,所以他愿穷尽一生为他而活。
“迦邪。”男子伏在他胸膛,听着心脏不急不缓的跳动着。
不知道过了久,他浅眠入梦。有人低唤他的名——不离。
齐耶离,西域胡语又译,不离。
醒来的男子伏在梵将迦邪的胸口,用手指在他的唇上点了点说:“你别有用心。你早喜欢上了我,是吗?”齐耶离说着,摊开了他的手掌,在他的掌心中一遍遍的写着‘情’字。
“你说,我要帮皇兄吗?可是他要救的人伤过你,你说可以吗?”
……
“你不说就代表默许了,那我就应了他咯。”说完,齐耶离在迦邪的唇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吻。
“不过,我向来不会吃亏,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醒来的,你信我吗?”
……
齐耶离在迦邪的脸上亲了亲,说:“你真好。”
这是默许,也是他给自己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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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是傍晚收到回信的,所以只能待天一亮来到冷芳居。
肖恒念着回信,脸色却不是很好看。字不多的信,却全是一些他读不懂的话。
‘七珠草拿来,条件不能变,朵露尔送上。’
“这是什么?”肖恒指着‘七珠草’三个字问。
“是南隐的传说,此草一株结七色果。生长七年,繁叶七年,开花七年,结果四十九年,生长在南隐东海的一座仙岛中,说是能让长眠的苏醒过来,让人更加延年长寿。”
“这不过是传说,那真要有这种东西,筱晓岂不是也有救了。”肖恒觉得齐耶离纯属是在刁难人,完全不像要帮忙的样子。
“可是,七珠草不救中毒之人。”
“中毒?你是说筱晓其实中毒?”
“嗯,所以我才提到朵露尔,这个女人擅于用香和用毒,皆是奇门暗术,我猜能制毒者也必有解奇毒之法。”
“可这毒?难道是……”肖恒俯身道秦穆耳边说,“我府上之人?”
“不能完全说是。”秦穆也想过,但是却又不能完全肯定。
“七珠草毕竟是传说,这怎么找?”
秦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我见过。”
“你见过?”这不是传说?肖恒狐疑问。
“只是没有传说中的仙岛而已。还记得那条同往中原的那座盘旎山吗?我们曾经经过了一个叫孟河谷的地方,那里就生长着七珠草。”
“原来真的有,你确定吗?”
“是的。”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找来。”肖恒说完,狠狠地搂住了秦穆,兴奋地在他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秦穆笑了笑拦住了肖恒,说:“你那里都别去,在这儿好好照顾筱晓,我托书信给权相国让他派人去找。”
“那、那可真是拜托你了。谢谢你,秦穆。”
“别客气,筱晓也是我们南隐人嘛。”说完,秦穆自知自己说错,连忙掩上了嘴。
“原来你早知道了。”
“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但是却没有认出小烽,他长变了不像南隐人,更像是你们北厥人,而付晓一点也没有变。”
“你连筱晓的原名——付晓也知道啊,他肯定都想不到,自己身份居然早已曝光了。”
“我想他是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理由,所以他的病好了,也请保密。”
“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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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信鸽从窗户飞出,秦穆看着日暮降临。
扉言推开瑰珑居的门,纯白的衣服染上了余晖的暖光。脸上带着喜悦的浅浅笑意。
“穆哥哥。”扉言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
秦穆为他敞开了门,扉言一把就扑到了秦穆的怀里,秦穆宠溺的摸了摸扉言的头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扉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黄帕裹着的东西,扉言打开后是一支极普通的青竹竿毛笔,这是秦穆送扉言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这毛笔是秦穆当年亲手做的,一直留在身边不舍得用。
“知道吗?我今天看了发的皇榜,上面有我的名字,我是榜眼,是榜眼。”
“你?小言,你不会参加了今年的殿试吧?”
“嗯。”
“你疯了小言,要是让陛下知道你是今年的榜眼,非不要气死。你是怎么报的名啊?”
“只要给够钱,就直接让我参加了。只是榜眼,又不是状元爷,也就气他个鼻子歪吧。”扉言做了一个鬼脸,乐呵呵地笑着。
“你啊,你啊。”秦穆点了点扉言的脑袋瓜,但是说好了是要站在他这边的,秦穆就不会返回
“这样我也可以保护你了。”扉言抱住了秦穆,扉言的发顶轻摩着秦穆的鼻子,让微微觉得发痒。秦穆笑着推了推扉言说:“知道了,小言最厉害了。”
“穆哥哥。”
“什么?”
“我知道了爱与喜欢的差别了,穆哥哥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