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将至离别时 第七十四章 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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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厥。清秋又至。
五年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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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年多前,北厥兴修水利后,丰收连年。世人皆知其为恕卿侯之功。
秋收祭又至,朝中不断上报了今年的收成数目。各地纷纷上奏,请恕卿侯能至其县为其来年祈福。
刚从水师校场回来的秦穆,刚坐定就接到了圣旨。
“知道了,明日收拾收拾就上路。对了,跟陛下讲肖大人家中有家眷因病缠身,肖大人得留下照顾,他就不用去了。”秦穆说着。
“这……”
“就说是我说的。”
“是。那小的先告退了。”
待那人走后,茜儿端着姜汤走了进来,将姜汤放在了秦穆的手边,说:“主子,别太辛苦了。”
“嗯。”秦穆点了点头,又接着看手中的字稿。
“主子。茜儿写得还好可以吗?”茜儿指了指字稿上的内容说。
秦穆笑着,端起了姜汤,说:“茜儿有进步,已经能写到这种水平,只能说是茜儿聪颖过人。”
“谢主子。”
“对了,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茜儿向宫女们打听过了关于安王妃宫女的事儿,只是说她从不与人交谈,每次都只是拿着块令牌,谁也不敢管什么。”
“哦。”秦穆应声。
“不如,茜儿借机接近她?”
“总之,不要鲁莽,一切按你自己的意思办。”秦穆微微点了点头。
“嗯,茜儿知道。茜儿给主子收拾行囊,您要不要去御书房啊?”茜儿说着,走到了衣柜前。
“呵呵,你又想说什么?”秦穆看着这个穿着鹅黄色宫服的小丫头,这丫头最近越来越精。
茜儿对秦穆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主子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秦穆摇了摇头,拿起了披风,说:“我出去一趟。”
茜儿激动转过身,用被希望肯定的眼神看着秦穆,秦穆懒洋洋地说:“去看看扉言。”
“主子,陛下很想您。”
“他给你什么好处?”秦穆狐疑地眯起眼睛问。
“是主子对我好,所以我也对主子忠心。”茜儿乖巧地说着。
“你个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秦穆淡笑着,转身出门。
茜儿看着秦穆的身影消失在了瑰珑居中,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秦穆的衣服,轻轻抱住了那衣服,闻着上面的还残有的秦穆的气息。
“……主子,茜儿……一生一世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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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阁外就听到了里面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一个宫女端着餐盒从里面跑了出来,撞在了秦穆的身上。
那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说:“侯爷恕罪,奴婢该死。”
秦穆扶她起来,“没关系,快起来。”
“谢侯爷。”
“这,扉言怎么了?”
“侯爷快去劝劝吧,公子他从醒了就一直在发脾气,谁劝也劝不住,而且已经一天滴水未进了。”
“我知道,你先下去。”
秦穆走到主卧的时候,看见扉言正扬起手准备要打小镜子,秦穆一把扯住了扉言的手,喝道:“闹够了没?”
扉言红着眼,转身看见是秦穆后,就扑在了他的怀里,眼泪开始决堤着。秦穆抱着扉言,有些心疼摸着扉言的头发,说:“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好吗?”
扉言抬起泪眼,哽咽着:“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总是再想些有的没的。”
“是不是想家了?”
“……”扉言咬着嘴唇,摇着头。
“小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那个人了?”
扉言错愕地抬起头,有转过神情,淡淡地说:“穆哥哥……我,你别问好吗?”
“好,我什么都不问,只是小言,穆哥哥希望你能快乐。”
“穆哥哥……我……”
我好喜欢你,一直希望成为你那样的人,不管是几年或是十几年,我一直希望的是你成为南隐王时,我能站在你的身边辅佐你,可是现在全部幻灭了,哪怕能够离开北厥得到自由,我能做的是什么,一事无成。而且有一个影子已经迈入了我的生命,已经挥之不去了……
“穆哥哥,我问你,如果我辅佐未来的北厥储君,你会讨厌我吗?”
“唉?”
“我是说真的。”
“只要这是你的希望,穆哥哥就站在你这边。”秦穆温柔地抚着扉言的头发。
扉言抹去了泪痕,环住了秦穆的脖子,在他的侧脸狠狠地亲了一下,“穆哥哥。”
“扉言,穆哥哥要出去一段时间。”
“会很久吗?”
“不会。回来刚好给扉言过二十二的生日。”
“嗯……穆哥哥……”
“怎么?”
“你不会……不会再离开了吧?”
“或许。”
“穆哥哥,你变了从那次回来以后,别离开好吗?”
“扉言,你以后会明白的。”
秦穆只是在扉言那儿喝一杯茶便离去了,扉言看着秦穆的背影,秋风乍起让秦穆单薄的身子微微打颤。
穆哥哥,我不喜欢你的改变,至少现在不喜欢。宫中最近不安稳,而你太过于淡然了,我不信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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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县。北厥北边的一座不大的县城。
收成一直不大好,只是近两年修了水渠后有了好转,虽然还需要国家救济,但是相对稳定了许多。
秋雨正冲刷了这个城镇,雷声在上空响起,闪电划破了墨色的长空,秦穆从噩梦中惊醒。
秦穆从床上坐了起来,抚着额头,喘着不平稳的气息。
“陈渊……”
梦里。陈渊喝得酩酊大醉,在安遥的怀里享尽温柔。秦穆细细想来,也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一般。这也算是噩梦,就算不是在梦里,他们行房事,不过是正常之事。
可……不知道为何让他有些担忧起来。
行程完成后,秦穆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京城,刚一入京,就听说了朝中的变革,陈渊下令让几大将军上交其虎符,收回其兵权。
闹得可谓是人人自危。
“这是怎么回事?”秦穆带着风尘闯入了御书房。
陈渊绕过书案,走到秦穆的面前将他在怀中圈了一下,说:“怎么比预计的提早了,想我了。”
“咳,陛下。”秦穆因为陈渊一字的‘我’,而警觉地提醒着。
“放心,隔墙无耳。我的二傻。”陈渊吻了吻秦穆的额头,又说:“你瘦了,没好好吃饭?”
“少岔开话题,兵权一事是怎么回事。”
“你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和你温存,你就竟说写扫兴的。”陈渊不满地说。
“你好好给我解释,兵权归于你一人之手这倒不是不对,可是现在时局并不是那么安稳,万一中原有个什么变动,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中原?哼。”
“你这是在掉以轻心。”
“你想拿安遥说事?”
“你是不是太过于信她了?”
“朕相信朕这几年的眼睛,她并没有做什么逾越的事。”陈渊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从我变成了朕,陈渊一本正经地让秦穆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陛下,最好不要太轻信人,凡是都该堤防着些。”秦穆也换了口吻。
“你的意思是,那朕也该防着你了。”
闻言,秦穆愣了一下,紧接着冷语:“也许是。”
空气凝滞住了一般,良久谁到没有开口,只是当秦穆即将转身时,陈渊一把拉住了秦穆,语气柔和地如释怀般地说:“我唯一要防的事,你会不会哪一天突然从我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
“不要说什么,让我抱一会就好。”
“陈渊?”
“一晃眼都快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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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讲。”
“公主料事如神。”
“没漏听什么?”
“没有,气氛已经僵硬。”
“呵呵,那么,茉儿你知道的。”一只手突然扯住了那宫女的胳膊,浅绯色的嘴唇前多了根食指。
“是,茉儿懂。”
“继续去给我听着些,不要玩忽职守。”
“是。”
——该来的都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