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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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亮的自白
我叫塔矢亮,是塔矢名人的独子,从小的时候,我就迷上了围棋,十九路纵横交错的棋局,竟如宇宙般广袤。
从小的时候起,我就坐在棋盘边,一直在下棋,一个人下围棋,一直一直都是这样,直到那一年,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和他的相遇真的很突然,他就那样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我的世界。
他叫进藤光,和我一样大,笨拙的执棋姿势,高深的下棋技巧,让我看不清真正的他,可是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就是他,我一直一直在等待的人,我棋盘另一边的人,就是他!
我追赶着他,可是追不上,他似乎站在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一直重视的围棋,对他来说竟然是个游戏。
我说,我要追赶上他,我要打败他!可是他对我说,要是只知道追赶他的影子,是永远无法追赶上真正的他的。那时的他,在阳光下,竟不似一个稚童。
后来,为了追赶他,我付出了好多好多,可是换来的,竟是一局闹剧似地对局。
为什么?是瞧不起我吗?为什么不认真和我下?觉得我不够资格吗?我愤怒的咆哮着,可是,他只是低头不语。为什么,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看到我?
跑到他的学校,向他宣战,结果只是被他挡在了窗外,厚厚的窗帘阻隔了我的视线,也阻隔了两人的世界。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竟是院生了,虽然装作不在乎,可是心里的兴奋却骗不了自己。我,在高兴着,在期盼着,那个人,终于走进了和自己一样的世界。
可是后来才发现,即使他走进了这个世界,可是依旧不会再自己的身边,因为,他的身边有着一群朋友,可是唯独没有我。
SAI的出现时一个偶然,看着那熟悉的布局,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的光,忍不住去寻找,可是每次都是空手而归。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鼓励自己再努力,可是他依旧是傻笑着岔开话题,把我阻隔在他的世界之外。
模模糊糊的感觉,SAI似乎就是他,可又不像他,很矛盾,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SAI就如他的突然出现那样,又在和父亲对局之后突然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光,那个吸引了自己的目光的人。
他不下棋了,他说他已经没兴趣了,下棋已经没意义了。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他谈话,他说他从未认真过,难道,下棋也只是一时的兴趣吗?那,我的追逐,我的执着,又算是什么?
心里空空的,那时才知道,原来那对手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质,我塔矢亮竟然爱上了进藤光。
很恐慌,那样的感情是那样的奇怪,是被世俗所不容的,可是,越是压抑那份感情,那份感情就越强烈。所以当他回来的时候,极力的忽视他,回避他,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自己。
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告白,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承诺,最后,我成功,得到了光,也得到了大家的祝福。
可是,围棋界也是复杂的,我们的感情就算再好也支撑不住舆论的。那天,最早发现我们关系的绪方老师找到了我,分析了事情的利弊。
他说,我们可以无视一切的舆论,可是世人不能,我可以舍弃自己的未来,选择和进藤光在一起,可是我的家人怎么办?光的家人怎么办?我们的未来,怎么办?
是我太天真了吗?现实的残酷,难道就真的那么可怕吗?
于是,我忐忑的问母亲这方面的问题,只不过把主角换了,可是得来的,是母亲强烈的谴责。看着母亲那一脸厌恶的表情,我的心渐渐凉了,难道,我们的恋情就真的那么可耻吗?那个如阳光一样的男孩,要因为自己的丑陋,而和自己一起面对世人这样的眼神吗?
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蠢,那么自私的拉那个人和自己一起面对这一切呢?不行,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要看到那个人面对这样的掩饰。
于是,我狠下心,对光说分手,对他说那是不该有的感情,说名誉和围棋比他更重要,所以,请他也放手吧。
看着他悲伤的表情,我的心被一寸寸的割着,鲜血淋漓。可是,我知道,光比我更加痛苦。
我原本以为光会大吵大闹,会强烈的指责着我,可是,他却笑了,笑的那样绝望。他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可是我没听清,之后,他静静的离开了,什么都不曾带走,却带走了他所有的感情。
那一天,我哭了,嚎啕大哭,在只剩下一个人的房间里,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放声大哭。
光最终还是离开了,离开了我,离开围棋界,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追回他。他是彻底狠下了心,抛弃了我,抛弃了围棋,抛弃了这里的一切。
看着棋盘对面那空荡荡的座位,我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围棋,可是我却比过去更加的孤独。
听着和谷和光的电话,真的好想,好想抢过来,对光说,回来吧,我还爱你啊。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即使我现在下定决心和光一起面对一切的一切也晚了,因为,我已经把光伤透了。
机械性的笑着,机械性的下着围棋,大家都认为塔矢亮依旧是那个塔矢亮,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塔矢亮已经走了,和进藤光一起走了,剩下的只是一个躯壳而已,一个只知道下棋的躯壳。
那天,父亲突然回来了,对我说是要见一个阔别已久的老朋友,叫毛利小五郎,是个名侦探。我并未在意,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见面的时候,最令我吃惊的,是他带来额那个孩子,那个和小时候的光一样的孩子。
金色的头帘,琥珀色的眼睛,灿烂的笑容,简直就是光!可是他不是,因为他叫他光哥哥。
明明知道他不是同一个人,但还是忍不住在意他,可也是因为在意,所以发现了他与光的不同。
他很聪明,很机灵,很笨笨的光很不一样。聪明的脑袋,厉害的易容和模仿声音,他不是他啊。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就是光呢?
后来,听到那个毛利小五郎说,光是天才,听毛利兰说,光是那样的完美。当时,很吃惊,他们所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自己所看到的人,只是假象?
突然想起来,曾经光说过,如果只看到他的影子,是无法追上真正的他的。光,难道我真的从未看到过真正的你吗?
毛利兰说,光说自己做错了选择题,走上了错误的路,所以要舍弃。光,如果我是你所选的那个错误的选项,如果舍弃了我你会幸福,那么,就请你舍弃我吧,只要你能幸福,我就会安心。
光,但愿你会像那个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所说的一样,你是Angel,所以,你会受到上帝的祝福,成为幸福的Ang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