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四章 蔷薇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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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城堡到底是谁设计的,为什么连个窗户都吝啬去装!
晕眩过去,四周黑压压一片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我慌张的想要绕开面前的人逃离,可是没跑两步我就被脚下的硬物给绊住,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眼看就要来个狗吃屎的时候,有一双手臂从后方稳稳揽住我的腰控制了我就要摔倒的趋势。
我心有余悸的长呼一口气,腰上突然传来痛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紧贴着他靠在了他的怀里,我也因为刚才的插曲紧抓着他抱在我腰上的有力手臂,触手的布料丝滑舒适,手腕处是褶皱的大袖口,脑海里首先想到的那种中欧世纪的贵族服装。
紧绷的脊背又放松了下来,全身都倚靠在了背后的身躯上。
隔着布料我感觉不到温暖,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还惊恐逃窜的我现在竟然会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
不适的闷哼了一声,对方手臂突然发力似是要将我完全嵌进他的身体里,那种拼劲全力的拥抱让我好像感觉到他周身弥漫的浓浓悲伤,我也被感染的徒添几许伤感,静静的让他抱着。
他似是听到了我的轻哼,手上松了些,却还是没有放开禁锢的双手。他的头凑近过来,歪歪斜斜的靠在我的肩窝,又一个偏头汲取我发上的香气。
我第一反应不是两个人的姿势太过暧昧,而是在庆幸我出门之前是洗过澡的,头发上不会有奇怪的味道。
我们就像是迷途的两个孩子,突然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心里空缺的一个角落被填满了。在黑暗中静静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心。
这个状态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只听见如同泉水叮咚的轻声叹息划过我的耳边,他松开了对我的束缚,抽身移开我的身后。我疑惑的回头去瞧,无奈昏暗的环境竟是连近在咫尺的人也分辨不清。
冰冷的双手小心的握住我的,在我手心里塞进一个金属质地的东西,然后又抽手离开。我没有心思去了解手上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心里突然有些慌,焦急的问道:“你是谁?”
没有回应,只有轻轻的脚步声。我伸手挽留,衣角划过我的手心,干脆而决绝。
他终于离开了……
脑子里空白一片,傻傻的待在原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上有些清凉的感觉,无意识的抱紧了双臂蹲在地上。
鼻翼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刚才的是我的幻觉么,他的出现和离开都是那么奇怪,即便是被他抱着,可是最终还是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没有温度、没有气味。
就像是一个梦境,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一些零散的记忆飘散在空中,风吹过后,又能剩下多少?
莫名的悲伤之后,只残留了一室的迷茫。
“小染,救命!”空气中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呼救。心里警铃作响,是喻可欣的声音!
不做细想,条件反射的举步朝声音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又要栽倒,骨碌碌滚动的声音在静室里回荡,我弯腰伸手一探,金属质地,是刚才那个人塞进我手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搁置在了地上。
摸索了两下,喜上眉梢,是半天都没找到的手电筒。
久违的亮光照亮我的前方,喻可欣的呼救轻声萦绕耳边。
循着声音我推开了一扇扇的大门,经过一个个房间,无心去看周围的环境,唯一引领我的只有喻可欣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我在幽深的楼梯口停下,像是地下室,螺旋形的楼梯光线照不到尽头。
深吸一口气,一手轻拂墙壁,一手举着手电筒照亮脚底的路亦步亦趋的行着。
楼梯过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末端连着一道刻着复古花纹的大门。与此同时喻可欣的呼喊就像是被人捂住了口,呜咽两声便断了声音。
亲启,幽然的花香扑面而来,宽敞如同半个足球场的房间,四面墙壁上壁灯散发出柔弱的光亮,虽然微弱却不妨碍我看清整个房间里的陈设。
正中央停放着一口黑色的木棺,木棺周围围绕了一大片的白蔷薇,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这个房间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时间突然被按了暂停键,满室的花香弥漫空中,开门的一瞬间,我惊鸿一瞥间发现那些无土壤水源滋润却盛放依旧的白蔷薇,瞬间凋零颓败了一地。
是谁这么低趣味竟然将这么晦气的棺材放在了房间里,还有这些诡异的白蔷薇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古堡怎么这么奇怪,自从我进来之后遇到的都是些诡异万分的事情!
突然自后方传来了脚步声,快节奏步伐中又夹杂了一串拖沓不稳的脚步声。
我一个惊跳的回头,看见一个全身被黑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朝我走来,手上提着失踪的喻可欣,她嘴里塞了破布,被那个黑衣男人扣住纤细的手臂,一路拉扯着过来。喻可欣也看见了我,一瞬间沮丧抗拒的神色一扫而去,放光的双眸闪着希翼紧盯着我。
“你干吗抓她?”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古堡的管理人员,有见过哪个员工会把夜闯的游客这么无礼的对待么!
“快去,把那口木棺上的东西拿开!不然我就杀了她!”那男人厉声威胁我道。
我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如同豺狼虎豹的男人,不过就是拿个东西么,用得着利用喻可欣来威胁我么。
那男人看我没有动作,有些恼怒。朝着我扫出犀利一眼,嘴角邪邪一勾,露出一个残酷的诡异笑容。
我心里一颤,就看见他空着的手移上喻可欣的脖子,紧紧的扣住了她的白皙颈项,喻可欣的脸立时痛苦的涨的通红,想要呼吸却因为嘴里被塞了破布更加艰难。
我被喻可欣的现状吓的没了主意,只好乖乖听那男人的话。他这才满意的松开了扣住喻可欣脖子的手,顺带抽出她嘴里塞着的破布。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喻可欣大力的呼吸和我一步步踏在枯萎的白蔷薇上发出的嚓嚓声。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在那口黑漆木棺上部有一圈白蔷薇围着,中间躺着一串精致典雅的十字架项链。不得不说,这串十字项链是我所有见过的里面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做工精美,款式又新颖。
打住、打住,现在可不是欣赏项链的时候。
我询问的眼色扫向门口站着的男人,门边正好悬着一个壁灯,将他的脸照亮,皮肤白皙更胜喻可欣,妖艳的红唇,不可否认他长的很好看。
“十字架拿开。”
我依言上前挪开了项链,还抓在手心没有松手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我诧然回首,愤然看见喻可欣被扔在一边的墙上,现在已经晕厥了过去。正要气愤的开口大骂那个男人好没道理的行径,只见一个黑影闪过,我的身体突然被一个大力推开,太过突然无法控制身形,又是嘭的一声。
今天绊了几次,这次终于“如愿以偿”的倒在了地上。
手腕火辣辣的疼,原来是因为摔倒的时候我伸手想要缓冲力道,无奈那股力气太大,现在竟然是脱臼了。
怒火噌的一声升至顶端,爬起来快步移到喻可欣的身边,她看起来伤的不重只是刚才被甩到墙上惊吓过度晕死过去了。抬头怒瞪罪魁祸首。
他侧对着我,对我杀伤力十足的视线熟视无睹,急切的推开了木棺。
我心底升起一股恶寒,这个人也是有低趣味么,竟然做出开棺这种被世人所耻笑的事。
还没来得及嘲笑这个男人的恶劣行为,就被他惊恐的呼喊打断:“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