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师父,我回来了,Yo!  第五章 缚得千年终须解(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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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日影绰绰,被翻江浪。
    段正淳父子一直不敢来叫美人先生和段公子起床,所以段钰醒来的时候看见师父一手搭在自己身上自然的搂着时,也只是迷蒙地挣了一挣,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没想到这一挣惹得睡梦中的师父皱了眉头,闭着眼一掌击在段钰的脑袋上,让她别乱动,又搂紧她继续睡了。
    那就继续睡吧。痴呆状态中的段钰想。
    半刻钟之后,段钰再睁开眼时,对面是一双缓缓睁开得美目,来不及端详美人的睡颜,那双美目就带着炙热的光“唰唰唰”投过来了。
    “师父我什么都没做!”段钰哑着刚睡醒的嗓子惊叫。
    师父不说话,只是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下。
    随他的目光看去,段钰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她的一条腿正搭在师父的身上,那样的姿势,好像是她骑上去的……
    “师父你不也把胳膊搭在我身上嘛……”段钰嗫嚅着不敢去看那灼人的眼睛。
    “大清早就来向师父虚心求教,虽然姿势不雅,但值得表扬。”半晌之后,等来的竟是这句话。
    “是。”段钰颤颤地说,收回自己的腿,爬起来。
    “那么,”师父翻了个身才懒懒地起来,走下床,从桌边的书柜里抽出几本书放在桌上,“先选选你要学的技艺罢。”
    一技傍身,吃喝不愁,鬼怪不侵。
    段钰眨眼间裹着被子站在师父桌对面,低头看那几本书。
    《咒文义训》、《快势窍》、《法器通典》、《符文疏》、《蛊术》、《武道》、《易容经》……居然还有一本《美颜驻容要术》。
    “师父,这个……”段钰不解地指着那本《美颜驻容要术》。
    “可想过自己像师父一般?”师父忽然换了一副电视购物的嘴脸,对着虚空中理起了鬓角,“并非长生,却能不老。蛊惑天下众生,非妖颜,确是仙颜。”师父说罢,目光灼灼地对着段钰,“师父看你是这块料,其次,跟着师父若是没有一张艳绝天下的脸,怕是要丢尽师门脸面的。”
    不就是学美容吗?虽还未长成女人,但只要是女性就天生爱美,所以段钰听了师父的话立马眼冒金星的点头了。
    “好,这本书我借去了。”段钰比师父还快,把书往身上的被子里塞。
    “再选一本罢。”师父认真地看着她,把窃喜藏在心底,“主修这二技,其它的自然也要学。”
    “那就……”段钰瞥见那本《武道》,出来闯江湖,不学武艺学什么?江湖险恶,光会些文雅的东西是不能自保的,再说……如侠客一般在江湖上纵横来去,轻笑一声傲九天,那样的生活,真是……
    于是段钰一拍桌子,“就这本了!”
    师父脸色变了变,又说:“换一本吧,《咒文义训》如何?”
    “不好。”段钰的视线被粘在了书上般,死死盯着。
    “那……”眼看段钰伸手要拿,一手按住她,“还是换一本吧,习武最是艰苦,女孩子为何偏偏要习武呢?”
    段钰久久不说话,直到师父以为她被定身术定住了,才说:“因为我要保护师父。”
    因为我要保护师父。所以即使习武最苦,我也不辞。
    所以即使是曾经缦回轻舞的娇娇女儿躯,也宁愿习武。
    因为师父是美人。
    因为师父需要保护。
    因为我要做那个英雄。
    不仅是为了笑傲江湖,更是为了保护你——我在乎的人。
    师父怔怔,倏然而立。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段钰凝视着师父的眼眸,郑重地说。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段正淳的声音传来:“先生,有人求见。”
    师父看了一眼段钰身上的被子,说:“去我柜子里拣一件合身的衣裳穿了,来前厅。”说罢,径自出了门去,临走前还细心的带上门。
    师父的身影只在门外停顿了一下,便扬身而去了。
    王美人进了前厅,已然有一个清新淡雅的男人在那里负手立着。
    那男人还很年轻,身材修长,一身素服更显挺拔,手中执一埙,并非雍俗之辈,而是素雅之士,那男人回身见一形貌昳丽的男子飘然而至仿若九天之外的云彩,御风而来,便躬身一揖。
    “先生来了。”
    “是,公子坐。”冰冰凉凉的声音,仿若天山上的雪莲,叫人仰慕,又不敢接近。
    那男子坐下,说:“久闻先生精通阴阳易理,擅解世人难解之事,今日商徵特来求教。”
    “请说。”不过短短两字,却仿若天人恩赦。
    “商徵乃乐伎,不敢说阳春白雪,但也能吹奏一些俗乐供赏,有时也自娱自乐。半个月前曾在自家庭院中吹奏练习的时候,怪事便出现了。先是吹奏之时能听到钟罄之声,似是为了和我的曲子,那声响随我的曲子激昂清越的变化也敲出时高时低,开始本以为是有知音为邻,可寻遍整个庭子,不见有击钟之人。再往后,半夜时分也会听到钟声,不似从远处寺庙传来的,而是就在自家院子里奏响的,在下家人不多,尚有一位老母,但老人体弱,本以为这钟声会吵得老人不眠,谁知老人竟在听了钟声之后,安详入睡。”商徵停下,去看王美人。
    “这不是好事么?”一旁的段正淳插话道。
    “若反是如此,也就罢了。”商徵叹气,“可是近日来那钟声却不再清脆,反是变得嘶哑、干枯,仿佛失了灵性,也不再和我的埙乐了,反倒引我去吹一些又急又乱看似无章法的曲子。最令人心痛的是,那哑了的钟声如今日日夜夜都在响,在院外听不到,一回家便如急急如律令般催人,家母受不了这催命般的声响,我就让她搬出去了。可是昨夜竟连钟声也停了,出现了鬼哭,那声音恐怖凄凉,扰人心思,甚至能引人入幻,昨夜就险些引了家里一个小童坠井,幸而我们及时发现,不然恐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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