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青风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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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北街。
石鼓客栈。
客栈门脸不大,门口却赫然摆着两尊大石鼓。
灰色石头鼓面中央刻着字,用红漆填了,非常醒目。
一鼓上书:实在
一鼓上书:不敲
赵义青迈步走了进去,他是真没想到,这剑胆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暗号,果然是有剑的胆子。
客栈一楼通常是饭馆,住客和旅客都可以做食客,是肥水不必外流的买卖。
两个伙计,一个招呼旅客,一个伺候食客,另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的站在柜台后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巴掌大的地界,生意倒是不错。
赵义青径直走到那吼完一嗓子“客官你慢走哈,一路平安,一路顺风,下次到成都又来哈!”的伙计身旁,开口道:
“请问,张顺发张老板在不在?我是他的朋友,约好了来这儿找他的。”
张顺发,这是一个泛滥到俗气的名字,全中国或许有上千上万的张顺发,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成了剑胆的名字,剑胆精于易容,这一次,他化装化到了名字上——一个俗气的行商,但却还没有俗到让和济堂医馆的伙计忘记他,事实上,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对他印象深刻——因为这“张老板”实在太特别了,长得又高又壮,和瘦小的川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红脸红鼻,不知是被烈日烤出来的还是被烈酒灌出来的,最奇怪的是他还死乞白赖地非要跟学徒们打赌,说要哼哼出一声就输一元钱,到后来,他一共输了5元钱,天哪!5元钱,中西大百货公司里的职员一个月才拿三元钱的工资呢,他一掏腰包就扔出来了,学徒们眼睛都瞪大了,可师傅却不让收,但这财大气粗的张老板也不肯拿回去,后来说就用这钱拜托医馆帮忙留意他要的“药”,有消息就到石鼓客栈知会他一声,这钱就当跑腿费了。
赵义青把在“杏苑”说过的话又都重复了一遍,只多加了一句:他可以叫人多带些所谓的“青风子”到成都来。
于是他便得到了一个具体的地址和一个具体的人名。
没等客栈的伙计说话,貌似聚精会神盯着算盘的掌柜却已急急地迎了过来,就像他的耳朵没长在他自己脑袋上,而是借住在伙计脑袋上一样。
“请问,你可是宋老板?”
赵义青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剑胆在暗号上的延伸,正确的答案应该是“宋青风”,他不正是来这里“送青风子”的吗?
于是他道:“我正是姓宋,名青风,张老板有提过我?”
“提了!提了!他早就嘱咐我们等到起宋老板叻!”
赵义青松了口气:“那他现在人呢?在不在这儿?”
“哎呀!”掌柜的陡然换了一副悲戚模样:“宋老板啊!你来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