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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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你说这样的措辞行吗?”
“诀,你说这样的字迹可以吗?”
“诀,你说……”
我的生活整日就围绕着那封空凌打算送给年的情书。自己被空凌的种种行迹笑到癫狂,我则被搞到内伤。看着幼稚的空凌,我不禁感叹道: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为负数……
我细致地告诉空凌我的想法,空凌认真地拿着个小本记着,生怕有所遗漏。
“呵,你就那么在乎我的想法吗?”
“当然啦!因为年给我的感觉跟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哦,所以我想你喜欢的,他也一定喜欢吧!”
“……什么逻辑!”
空凌傻乎乎地进行着她所谓的恋爱攻略,我的生活因此也在噪音的污染下进行着。数日过去,空凌终于完成她最满意的情书,我也跟着松了口气,几日的痛苦也有了结果,但,跟痛苦的在后面。
空凌要去见年了。
终于要去了,怀着不知其状的心情与自己交谈。感觉很糟。不想笑,不想说话,不想搭理任何人。自己说我还是放不下年,我不得不承认。那莫名的巨大悲伤让我无法承受,无法湮灭,但又无力表现。我在自厌着,所有的欢笑此刻听来都像嘲讽。在心中的灰郁越滚越大,满是嫉妒与恼怒。自己再没说什么。安静地让时间抹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整个上午空凌都沉浸在她自己臆想的甜蜜匣子里,好几次都因为突然的傻笑被老师叫起自省。每当这时我都会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然而在之后的一秒之内恢复。空凌的快乐,全班一点儿也不惊异。谁喜欢上谁之类的消息总是传的特别的及时且迅速。但,没人会惊奇或发现我的怪异。我总是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就算是眼睛也泄露不了我执意要隐瞒的。
“无所谓。”这三个字就是没办法做到。我厌恶着自己的无能。自己却说,“无所谓,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也是件好事。”可我被心向四处拉扯着,挣脱不了。我向自己大叫着受不了,自己仍是保持着一副处惊不变、沉着冷静的模样说,“只有痛才能让你清楚地感觉到‘我还活着’。”我像是受难的基督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没挣扎一下都痛苦万分。不同的是:耶稣在为人类受罪,而我却在作茧自缚。我已无力挣脱,垂下一向高昂着的头,不知是向自己,还是向命运。
一整个中午,空凌都在与我讨论着即将见面的种种细节,被拒绝怎么办?说什么样的开场白……自己笑着说,“你唯独对空凌还有点耐心。”我低头苦笑选择沉默。“无论如何,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我知道”我低声叹道。所以,我只能安静地悲伤。
“诀,你有在听吗?”
“有啊。”我抬起头的一瞬间又习惯性的微笑。
“你最今总是这样。”空凌嘟起嘴抱怨道。
我的笑意不由加深。“你这是要吻你吗?”我指着她嘟起的嘴,装作一脸茫然的问。
“你讨厌啦!”空凌的两颊有无可避免的升起粉晕,说罢又抬起手过场式地准备打我。笑着闹着,时间飞逝而过。我与空凌来到年的班级门口,马上就要见到年了。我比空凌还紧张不安。一遍遍构思着即将会发生的事,却无法左右,等待着时间给予答案。可仍无法冷眼旁观。
须臾,从年的班级里走出一位男生。他的短发不算长却也不算短,刚好可以被风吹舞带着几许飘逸,眼前的刘海似乎是不经意的斜置。周遭的空气中若有若无飘荡着柠檬夹杂着青草的气息。干净的白衬衫衬托出他的明朗模样,几颗没有扣好的纽扣显露出惹人遐想的雪肌与纤细的锁骨。
空凌却表现得很正常,不似往常一见到帅哥就癫狂。我暗自松了口气,尽量压低声音对空凌说:“幸好你没丢我面子。”空凌装作没听到一般,径直地向那位男生走去,露出标准式的淑女微笑。说道:“同学,你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年同学吗?我找他有点事,拜托了。”声音轻柔得使我不禁浑身“硕果累累”。
那位男生似刚睡醒般乜斜着惺忪的眼睛,嘴角邪气的朝一边泛起微笑的痕迹,答道:“没问题。”说罢,又转身向班中走去。
我转身懒散地趴在走道的栏杆上,试图将注意力分散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去,好把刚才那段影像的记忆暂时忘却。我对那位男生有着别样的感觉,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我为此感到疑惑,但又害怕知道答案,所以干脆忘了好。
片刻,年被刚才得那位男生拉了出来,我听到背后突然的响动转过身来。
年一脸茫然的望着空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空凌的手带着微抖将情书递出,信封纯白,一尘不染,就像少女的爱慕之心清澈透明。年疑惑的接过情书,刚要拆开,空凌便大声叫道:“等等!”顿时,全楼道的人都向我们这边看来,“咳咳,注意影响。”我看着脸已红透的空凌说。
“你能回家再看吗?”空凌不好意思地开口,一手按住正准备打开信的年的手,年的耳根微微泛起红迹,脸上尴尬不已。我笑道:“真可爱。”走近年,伸出手企图吃一下今生不出意外不会再吃到第二次的豆腐,却不料被刚刚那位男生伸手一挡,我颇为不爽地看向那位男生。
“呵呵,我叫亦非。幸会,幸会。”他无谓地笑了笑。
我反手一捏就捏到了他同样诱人的脸蛋,也算是补偿。我露出得逞后的笑容,然而年与空凌却还在一旁尴尬伫立着,仿佛三流言情剧的主角转变成了我和那叫亦非的男生。
“好了,任务圆满完成,然后咱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告辞。”说罢,我便拉着还呆立的空凌转身走去。
我隐约听到身后人的对话。
“亦非,你……还好吧?”
“年,应该是我问你‘你还好吧’,不过,她很深。”
“很深?……”
之后的便没再听到了,但那又怎样?谁会真正知道谁在想什么?所有的结论只不过是我们的自以为罢了。
只是,我在想:下一秒会遇到谁?
只是,那不是我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