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闯荡江湖 第二十三节 酒香醉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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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走出来的是玮瑶,在他的幻境中:他们一行在极西之地取得寒冰,宜管事为他去除身体内的毒素。可是昏睡醒来后的玮瑶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南江的家中,丫头和其他人都不知去向。询问之下才从老夫人那里得了一封丫头写给自己的信。信中丫头说玮瑶的毒去除之后,自己在这个时空已无牵挂,又因不能舍弃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因而要回到自己的时代。以及一些只念玮瑶万事好,不求一生相守之类的诀别话语。
玮瑶那肯相信丫头会弃自己而去,况且丫头曾说过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为何一时又能回去了?玮瑶猜测定是自己昏睡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迫使丫头离开自己。玮瑶心中悲痛万分,他决定要寻找丫头,于是他返回白王山(千年寒冰所在之地),从自己昏睡之后的事开始查起。但是所有的事件都看似简单,毫无蹊跷可言。玮瑶陷入极大的困惑之中,难道说丫头真的是回去了自己的世界?但是倔强如他,不论查证的结果是如何说明丫头是主动离开自己,他始终相信自己和丫头的情分,始终相信丫头不会那样对自己。
在的幻境中,玮瑶在江湖游历十多载,寻找丫头的下落和穿越时空的方法——却一无所获。四方游历的玮瑶在他三十七岁的时候,回南江探望老父亲,加之奶奶年岁已高,玮瑶决定在家多呆几年,陪陪家人。
莫清节那晚,玮瑶一人呆在府中心中莫名的惆怅,只觉心中烦闷,便出门找酒喝,总去的那家小店因为位置比较偏僻,不能趁着莫清节捞一笔,因而老板关了店门,欢度莫清节去了。玮瑶喝酒自图个释放心中的烦闷,倒也不太在乎就是否好,只求个地方清净,酒能醉人就好。这常去的店关门了,玮瑶到是没得地方可去,他只有走回家去。玮瑶穿行在那些幸福的情侣佳偶之中,脸上的表情都是苦涩的,满脸的胡渣子显露着他在十多年漂泊岁月中沉淀的沧桑。他身形一转,闪进一条小巷,他实在无法淡定地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路经自家隔壁小街,忽闻一股淡淡的酒香,顿时玮瑶肚里的酒虫就被那香味吸引,玮瑶顺着酒香穿过一条小巷,就看到一个作普通买酒妇人打扮的女子,正背对自己张罗着摆摊。玮瑶闻着酒香跟妇人搭讪道:“店家的酒好香啊,摆在这小巷子了可是浪费了。”那妇人微微笑了笑回道:“奴家买的是自己酿的酒,求得是醉世上的落寞的人。”那妇人自顾自地摆酒摊,并不急于招呼玮瑶,即使他是她近半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客人。玮瑶在离自己最近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拍着桌子道:“好个醉世上落寞的人!在下正愁无处可买醉。”听那妇人的声音大约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可她的背影和利落的动作到像个二十多的小少女。就在妇人刚想端起一坛酒的时候,一个样貌出众的小男孩拧着一个大篮子走到妇人身边笑着说道:“娘亲,下酒菜取来了,我要吃那个大鸡腿。”妇人宠溺地拍拍小孩的头说:“今天有客人。去,给客人上两盘下酒小菜。”孩子嘟了一下嘴,这位客人似乎会抢走他的最爱的鸡腿呢。男孩将篮子放在小台子上,眼睛一转拿了两道清淡的小菜给玮瑶送去,小孩说道:“客人,晚上不宜吃得太油腻,伤身体,您还是来点清淡的下酒菜吧。”玮瑶看着那孩子漂亮的模样,心动了一下,他暗想如果自己和丫头有了孩子肯定和眼前的小孩一样漂亮机灵吧:“我只是来买酒。”妇人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拿着一个碗向玮瑶走来:“单喝酒伤身,客人还是吃些小菜吧。”玮瑶将眼神从小男孩的身上移到走来的妇人身上。不看还好一看,买酒妇人和玮瑶两人都忽的僵在原地,世界顿时停止转动。即便灯光很暗那两人还是认出了对方,那可是自己念了十多年的人啊!
十余年不见,十余年的苦苦找寻,十余年的思念,十余年的……十余年的感情此刻,此刻只能压抑。眼前一脸天真的小孩,以及丫头脸上的安稳和幸福,都冲击着玮瑶,他几乎站立不住,玮瑶一句近乎崩溃的询问似乎要将丫头逼入绝境:“为何如此耍弄我?”原来她如此幸福的生活着,自己还……,看来十余年的苦苦找寻,只是他公孙玮瑶发了疯,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她丫头即便离了公孙玮瑶,还是很幸福的过活着。他公孙玮瑶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他以为只有他才能给丫头幸福,丫头是离不开他的,原来……他太高估自己在丫头心中的地位,太把自己和丫头之间的感情当回事。
小男孩看着母亲和客人奇怪的表情,跑到丫头身边搂住丫头的腰问道:“娘亲,你怎么了?”丫头眼中的伤心只是一闪而逝,当一个女人成为了母亲,孩子才是她最看重的了。为了孩子她可以牺牲生命,何况是一段陈年往事:“客官,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为何会选择南江定居,会选择离公孙家如此近的地方开酒摊。
为要苦笑着,发疯一般击碎了酒桌,强压住悲伤的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我认错人——?”十年来我未曾把你相忘,找了你十年,却只换来一句“你找错人了!”是你疯了还是我。
就在此时,宜管事拧着一串灯笼从巷子口走来,小孩看见他就唤着:“爹爹!你怎么来了?”玮瑶看见打扮朴素的宜管事,脸上露着市井小家庭男人的幸福神色。玮瑶杀意顿起,宜管事看着玮瑶,愣在原地,然后被玮瑶杀气慑住,他身形一闪挡在丫头和小男孩身边:“不要伤我家人。”此话一出玮瑶杀气更浓。就在宜管事和玮瑶要动手之时,丫头出声唤道:“小妖!不要。”小妖这个名字深深触动了玮瑶,她竟然唤自己小妖……丫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丫头与宜管事低语几句,宜管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丫头径直向玮瑶走去,宜管事俯身对小男孩说了些什么,小男孩大声对着丫头的背影叫了一句:“娘亲,早点回来。喜儿,要跟娘亲睡。”丫头身体微颤了一下,回头笑道:“恩,喜儿先随父亲回家。”宜管事这才放心的去收摊。
玮瑶跟随着丫头,一路沉默地走到一个荷塘边。那黑暗之中,应该隐藏了不少的情人吧。不待玮瑶说话,一直保持背对玮瑶的丫头说道:“当年,我会离开是因为……宜管事,要我嫁给他,才会拿出紫沙白鱼救你。我本只想先答应下来,等去除你身上的剧毒之后,再做打算……不想,你服下解药开始昏睡那晚,宜管事在我饭菜中下了药……我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丫头还没说完,玮瑶不知何时已站在丫头身后,伸手揽丫头入怀,丫头能感觉到玮瑶在略微颤抖。
人沉默,沉默,再沉默,此刻还能说什么?一切的原因或是结果,即便都弄清楚了,可是错过的东西,又如何能挽回?
“小妖,这些年……他待我不错,我还有了孩子……我不能……”丫头哽咽地说不下去,玮瑶紧紧地搂住她,生怕她又离开自己。他知道丫头不会选择自己,在那叫喜儿的孩子唤丫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此刻玮瑶想的不是自己十多年来寻找丫头的辛苦,以及对思念丫头的那份寂寞和心痛,他想的是丫头这个人,他当初找她就是要给丫头幸福,不是吗?既然她已经安定下来,既然她已经决定要过着平凡的日子,他……他也无能为力不是吗?站在一边,离开她的视线,这才是真的对她好,真的不辱没自己这些年对她的找寻吧。玮瑶忽然松手,低吼道:“走,你走!”
丫头泪流满面,她也想了玮瑶十四年啊,未曾看清他的样子,未曾问一句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未曾……未曾……有很多的未曾,可是如今的她又如何能说的出口,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了,不是吗?孩子还在家中等她。
丫头呆在原地,在走与不走之间煎熬,玮瑶大吼一声:“滚!”只有如此决绝,他才会放丫头走。就在丫头快步跑开的瞬间,玮瑶的无力地转头看着月光下影月重重的荷塘。曾经的荷塘边,现在的荷塘边,他心痛无比,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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