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闯荡江湖 第十六节 舞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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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应邀参加冷香的宴会,丫头远远就听见甲板那里传来的奏乐声,曲子很是欢快。丫头心想定是有什么好事,到那里一看,三个带着面纱的舞姬正在宴池中央翩然起舞,众人半圆形地围坐在那舞池边。匀氏两姐弟坐在首席,除了左副席的位置是空着的,其他位置被众管事依次而坐。丫头被他们让到了左副席的位置上坐定。
欣赏了一段舞姬们的舞蹈后,冷香问道:“丫头觉得这舞如何?”丫头因为喜欢舞蹈,自小就学过民族舞有很好的舞蹈功底,加之模特这个职业的特殊要求,在形体方面丫头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所以她一直有在练瑜伽、印度舞、中国古典舞以及街舞。她在舞蹈方面的天分以及努力和认真使得她可以和职业舞者媲美,由于她比较不喜欢在人前显露自己的才艺,很少有人知道她舞技到底如何。这回冷香问起自己对那舞蹈的看法,她心中暗打鼓这个时空的舞蹈显然还没有发展成体系,动作的难度、美感和组合方面都只算一般,如果要昧良心说很好实在是为难自己,但是直言相告又太过苛刻了,毕竟自己学习的是经过了几千年演变发展后的舞蹈艺术。丫头想了一下就说:“尚可。”
匀冷峭看丫头脸有为难之色,就好奇的问:“丫头,为何面有难色?”丫头不好回答就避开他的提问说道:“今天的宴会所为何事?”
须管事问道:“不知丫头姑娘可会跳舞?”丫头也没多想顺口就答道略懂。就她这一失言,在座的人就起哄要她舞一曲,她本不是张扬的人你若要她自告奋勇去跳上一曲,那是万不会的;可她也不是个扫大家兴的人,大家怂恿她来一段,她也爽快地答应了。大家一下都来了兴致,宜管事接过乐师手中的古琴:“我为丫头伴奏。”匀氏姐弟见状也各自从乐师那里拿了琵琶和笛子,雅管事也按耐不住接过乐师手中的三弦琴和拨片。
那些舞姬和被夺了乐器的乐师也安闲自在地在一旁偷闲,“来一首舒缓的曲子吧。”宜管事建议道,“不如就那首泼墨桃花如何?”众人点头同意,音乐声忽起——清幽婉转,声声清心,时而是整砚墨被的泼洒的迅速豪壮,时而是笔墨轻点般的缓慢轻扬。丫头听了个前奏就随音乐而舞动起来,腰肢扭转媚而不妖,娥眉淡扫,雅而不傲。那音乐声本身就已经悠扬地氲人,加上丫头绝妙的舞姿更是让人赞叹此曲此舞竟不似人间所有。那些管事们虽然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如此美妙的舞蹈,都在心中暗暗惊叹这位奇女子。
丫头舞毕之后,冷香就带头请求丫头在两日后的宴会上为客人献舞。丫头本想拒绝,可想起了那少年那日就是因为献舞的舞姬不幸身亡一事而盛怒。不知为何她很想帮助那个冷冰冰的少年,于是她就答应了冷香他们的请求。
后来丫头才知道那三个舞姬是因为脸受了伤才蒙面的,不幸的是那三个半毁容状态的舞姬就是冷香派给自己的伴舞。只有两天时间要编出一个新的舞蹈还要教会那三个伴舞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所以丫头决定改良自己以前学过的一支古典舞“芙蓉帐暖”,她还决定跳舞的服装就弄成古代波斯风格外加蒙面。一是因为这种衣服用料少比较好准备二是为了有新意有舞台美感。
晌午,船在碧城靠岸后,血手阁里的人早早的就站在港口迎接。少年怕闷叫了丫头与自己一同乘轿赶往血手阁在碧城的分阁。一路上两人并不多说话,只是静静地并排而坐。
晚上血手弥勒亲自主宴,盛情迎接远方赶来的大顾客——林一涵。血手弥勒脸戴一铁皮面具一身华服,阴阳怪气地笑着将少年请入贵宾席,说道:“林少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那少年原就是船主人林一涵,只是丫头此刻正在扮并不在场,她也无缘知道那个神秘的船主原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少年。
血手弥勒果真不愧他老色鬼的名号,自打冷香进来后他的眼睛就在冷香身上打转,真恨不得把冷香瞧个通透。冷香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直往冷峭身边凑,心中暗骂:好你个死不要脸。
众人入座后,寒暄一阵喝了几回酒。那血手弥勒趁着酒意对冷香猛抛媚眼,恶心得冷香直想吐。冷峭瞧了心中不痛快一手揽过冷香,拥她在怀,还亲手喂她吃酒。血手弥勒看了嫉妒得很,可又不能发作只好忍了下来。林一涵见了说道:“阁主,来此途中,我有幸得了一件宝贝,不如借此机会拿出来展示展示,给大家助助兴?”血手弥勒一听有宝贝,想着必定值钱就催他快些拿出来让大伙瞧瞧。林一涵见他上钩了就对雅管事使了个眼色:“把宝贝抬上来。”
随后四个下人就抬了一个莲花座样的小舞台上来,放在宴厅之上。血手弥勒以为这就是林一涵口中的宝物,大为失望正要说些什么,四位穿着异族服饰的蒙面舞姬走了上来,对在座人的行了礼就开始随音乐而舞。那古波斯风格的衣服类似无袖露脐装,丫头纤细的手臂和美腰就那样展露着,还未起舞之前那血手弥勒就看得口水直流,又如何能抵挡住丫头上了那小台翩然起舞后,身姿扭动起来的曼妙。
丫头以一个手绾发的开舞动作定在小台上,音乐声起,台上的丫头和小台下的三人默契地舞动起来,她们四人手腕和脚腕上佩戴的银铃,那铃儿会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好一幅诱人的美景。
林一涵看得惊讶,他从不知道人可以舞出如此美得动作,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因为某人而停留,遇到丫头后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他曾经不知道的事……此刻他心中只是浮现着丫头的一颦一笑:
(我自己写的诗句,请大家看看吧)
足轻点地铃声起,
柳腰扭转手绾发。
羽衣似蝶径自舞,
红袖抛飞满堂哗。
娇娥妩媚波光转,
引动磐石又羞花。
借得娇霞一抹红,
广寒玉环输光华。
钗发睫眉皆能舞,
飞燕公孙技略差。
舞自灵动人自美,
一颦一笑语难夸。
林一涵小小的心脏,就在此刻为丫头停跳半拍,他不懂心里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只觉得这样的情绪太陌生了,陌生地使他害怕。这种情绪似乎不被他所控制,他害怕这种失控的东西。
丫头一曲舞毕,四座静默无语,他们都被丫头所带来的集结了数千年精华的舞蹈所慑服。丫头想趁他们出神就这样默默离开这里,可那血手弥勒如何能放过丫头,大声赞道:“好宝贝!妙宝贝!”这一席话才把大家拉回神来,一时间掌声四起。
血手弥勒手底下一个极会怕马屁的小子见到自家主人被迷的七荤八素的,很是机灵地倒了一杯美酒递与丫头:“还不献酒给我家主人。”血手弥勒心里欢畅:还是小乐子了解我啊,有赏。主仆两人眼神交流了一回,把行赏的事就如此定下来。那小乐子喜欢的不得了。
丫头不愿意,推了一下酒杯,心里嘀咕:我卖艺不卖身的。血手弥勒见状越发喜欢丫头了,他就是喜欢这倔强女子,佯怒道:“姑娘可是嫌弃某家。”林一涵在一旁使眼色给丫头让她去献酒。丫头暗想:下次再也不揽这些个破差事了。丫头无奈接过酒杯不情愿地走到主席的位置旁,丫头还没奉酒上去,血手弥勒急得伸出手来,心中暗叫着小娘子,小娘子。那色鬼的样子看得在座女子心里都慎得慌,丫头恶心地只想吐,她随手就将酒杯放在酒桌上说道:“小女子这就退下了。”心想:早知是跳舞给这么个家伙看,不如跳意识流的舞蹈或是劲爆的街舞,震慑死这个老色鬼。
血手弥勒伸手想去拉住离去的丫头,可紧挨他而坐的林一涵一把拉住他的手:“她没见过世面,还请阁主海涵。今晚罚她跪到天亮。”血手弥勒一下心中不忍:“这丫头却是该死,但看在林少爷面上,只要让她……让她来我这里奉杯茶,道个歉就好。”他说完就拿起丫头放在酒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那叫一个舒畅。
宴会散后,林一涵独坐在房中,房外夜色虽然浓重,可房内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将房间照的恍如白昼。林一涵闪着如孩童般的眼睛,似乎还回味着丫头的舞蹈,可不知为何他眉宇间透漏着些许寂寞孤单的神色。就在林一涵出神间隙,一位存在感很低的暗氏悄然出现,垂首立在房间一角。
“主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那暗氏说道,“高灵使让您安心等待。”
林一涵叹了一口气说道:“切记要保护丫头姑娘周全。”
暗氏心中惊讶,主人何时在乎过外人的生死,即便是为主人鞠躬尽瘁的高灵使,主人也不曾在乎过他的生死,主人最在乎的永远是报仇。暗氏带着疑问暗自退出,回到高灵使高志远身边,将林一涵的话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