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舞之恋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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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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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详尽的资料。
祁望皱起眉。
西门影舞根本就没有弟弟!若说她老爸风流花心搞出一个私生子来,那也许还有一点说服力。但根本不是!西门往道根本是个君子!正直得连他都惭愧!那个小男孩是谁?他忘不了男孩精明锐利的双眸和他言谈举止的从容。甚或他闪人时的迅速。他是谁?祁望一遍又一遍地自问。总觉得那天的确有被跟踪的可能。被那个小男孩吗?怎么可能?若被跟踪却还不自知,他祁望早就不知被绑架兼丧命多少次了。还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但是,若不是跟踪,那个小男孩怎么会正好出现在那里?未免太巧合了吧?更让他恼火的是,当他想依据那个男孩的长相来查找一切可能的资料时,他压根记不清他的长相了!可能吗?他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力已差到如此地步了。可事实就是事实:他记不清!
“望,你在里面吗?”
“恩。”他头也不回地应着。
门口站了一个身穿牙白色中国式绸制睡衣的女子。一捧松散柔美的秀丽长发斜挽在胸前。也许是因为刚刚睡醒,气态相当慵懒——祁家的老二祁朏。
“怎样?有查出什么吗?”赤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睡裤又遮去了大半脚面。祁望回过头看了一眼他那一向睡眼惺忪的老姐,无奈地认命地去扶她。祁朏一向没有平衡感,走在平地上都能凭空摔跤,更别提这样的,对她来说简直是极限的状况。能平安从卧室走到相隔两个房间的小书房——为了减少她摔跤频率而特设的——他简直该为她没有摔碎她的花容月貌而大拜拜了!
“不多。”他不认命地承认。
在无法查出哪个小男孩的资料后,他改而去查那个叫“沈渊”的人。祁朏的电脑联网遍及台北十三堂中的九个。而她电脑中设有解各式密码的程序,各种各样的电脑数据库基本都该畅行无阻才是。所以他以为查一个人根本是小菜一碟——直到事实提醒他:他根本是在一个人吃一道满汉全席!
他花了半小时去排除,择定了最有可能是西门影舞认识的那一个“沈渊”。然后他发现这个人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户籍登记中没有,各大学校的电脑资料中没有,各大帮派从老大到喽罗中也没有。唯一的出现,只是传闻小道消息中西门影舞空白的那两个月之前的那一句话资料。他没有放弃,转而查寻四年前的所有可能发生的事件。就在他准备灰头土脸地放弃时,他意外地发现那一年东都有二十来个人莫名其妙地在一个月内吃了官司。若说东都的学生们是街头混混,被架进局子里关个十天半月那倒也很正常,若是老师甚或教导主任,那就未免太过火了一点。在那一个月后,东都的校园领导层几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重组了,而也就是在那时,东都与圣•帝和建立了兄弟学校的关系。这一团混乱意味着什么,他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一切离核心很近了。因为,这一切,都和那个叫“沈渊”的人有关。
“不多?”舒舒服服地坐在祁望的腿上,祁朏扬了一下秀气的眉。显然不信弟弟大半夜的奋战依旧无功而返。不过真的很有意思,望很少对什么事情这样执着呢。弄得她这个当姐姐的若不关心一下,就太显得无情无义了一点。
“你的计算机连有设了几层密码都无法探出,更别提解开了。”祁望对着祁朏闷哼。
“耶?那你不会用自己的脑子?”纤弱无骨的手指灵巧地在键盘上跳动起来,睡意被从未有过的挑战一扫而空。
一个半小时后。
“喏,这是最新才设的一个。是由圣•帝和学生会的终端电脑设入的。你也有听说过他们有一个天才的电脑儿童木村泽羽。只不过呢,我比他更进一级!而他也实在不该以游戏加零食的方式设密码。我这个天才的电脑才女也很精通这两样呢!”说着鼠标在密码键入处激活另一隐藏的对话框,按着其中众多零食图标中的棒棒糖勾出线来,程序便被激活。一道密码被解开。“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小鬼,我知道你棒棒糖不离口哦。呵呵呵……”
“再来呢?”打断她那笑得让人浑身止不住抓狂的笑声,祁望摇着他的姐姐问。
“轻一点!我又不是你的救命稻草。你掐断了我,也快不了。”她嗔道,“咦?望,你把李什么的那首月下独什么的诗背给我听。”
什么时候了?背诗?不禁好笑这个在电脑方面是天才的老姐连李白的名字都记不清。但她既然问,表示是有用的。一面背,一面看她将前五句填进一个五乘以五的方格中。
“停!”她喝止他。随即自言自语起来:“这个‘’的符号代表什么呢?莫非……”在键入密码处,她输入“花酌邀三饮”,“嘀——”的一声,密码解开,跳出下一密码输入框。
“为什么是这几个字?”他问。
“你看以这样的排列——”她抓过纸笔,画了方框,将字填入,就成了:
“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
“而方框下仅有一‘’的符号,我就猜是将这五句从左上角依‘’的方向取字,所以——”
“再下来呢?”他一点即通,迫不及待地向下问。
屏幕上闪现着余下的字句,但是不全,缺“影徒随我身”和“我舞影零乱”两句。
“是将缺掉的句子补上就可以了吗?”他问,感觉似乎不会那么简单。
“不是。”她想了一下,输入的地方的确是有空出十个字的空间。
“那或者是能与上一句密码连成一首诗?”他问。
“也不太像。”她突然问:“你要查的那个叫‘沈渊’的人和你要查的那个叫西门影舞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清楚。”他闷哼,“或许并没有关系。”
“你不善于说谎,望。”她搂住祁望的颈子,“我们都知道,几天前我们就推测过,西门影舞手腕上有过自杀的刀疤。那完全有可能就是她十三岁那一年造成的。而那个叫沈渊的人,完全有可能是造成她自杀的罪魁祸首。可能是因为不告而别,可能是意外身亡。总之,他从西门的生活中消失了。这种消失的痛苦使她可以用自杀来解决。我们不能去怀疑十三岁的恋爱有多大可信度。而其实你即使知道那个‘沈渊’的一切,也不能再改变什么。最大的程度,只是证明我们的猜测罢了。那你为什么要继续呢?四年了,那个女孩活在记忆里。望,你没有权利去改变她。”
“她会死的!”他低叫。不明白,姐姐何以想得那么明晰。她不是一向单细胞吗?!
要命!
“她活了四年了!而若说她死了,她早在四年前就死了!”她捧住祁望的脸,“望,我在意的是,为什么你那么不希望她死?”
为什么呢?祁朏的话在他的脑中震起了回音。这时候,一句“因为想做就做了”是多么脆弱且不堪一击的理由。起初那样想知道有关“沈渊”的一切,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占据着一个人的心四年之久。也想知道,一个女孩,可以装满多少悲伤在她单薄的身体。然后,他发现自己并不乐见那样的悲伤,深感那种隐藏心绪的面具的可恶。他想揭去它!可是,他却几乎被她满心溢出的悲伤淹没压倒了。重新浮出的同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救她!被溺毙的感觉十分差劲。他可是难忘在圣•帝和礼堂的那一个下午。
“望,活着的人永远赢不了死去的人。”祁朏轻声说着。
可是,他陷下去了。
头一次,他觉得无可自拔。
“沈渊是不是死了我们并不知道。”他微弱地争辩。
“那与死了没有区别。”祁望还小,她不希望他过早就陷入爱,尤其是这么没希望的,“要放手吗?你或许会后悔继续下去的。”
“如果我没有努力,我同样会后悔。”
祁朏吻了一下祁望的额头:“那我们继续吧!”
飞快地,手在键盘上敲击着,输入:“我舞影零乱,影徒随我身”。
他轻叹一声,看密码被解开:“为什么是这样的?”
“我刚刚问过你。”她回答。
一愣,他随即想到祁朏问沈渊和西门影舞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说。密码的答案不正是解答?
与电脑相连的音箱忽然响起一声禽类的鸣叫。他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火焰的画面,一只鸟像浴火的凤凰般出现在屏幕的中央。
“糟!”祁朏跳起来,拔掉了电源开关。刹时,屏幕一片死寂。
“怎么了?”如此不顾常识的以下下策应对,不象祁朏。
“那是鸑鷟!你认识的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她问,“庆幸吧!庆幸我们没有被反追踪,庆幸我的数据库没有被病毒洗劫一空!”
“你是指……”
“是的,鸑鷟的图腾,代表我们侵入的数据库既不是圣•帝和的终端电脑,也不是其它什么阿猫阿狗的,而是东方家族的核心资料库!如果我刚刚没有及时关机,恐怕我们这里所有的设备都会乱成一团!那时侯丢失的可能不是我们一家的电脑库资料,与我们联网的所有机器都难以幸免!你为什么不查清她和东方家族有关呢?”她大声地指控。
“我不知道。”西门影舞和东方家族也有关吗?忽然想到“四极”中的确有姓东方的,“能帮我查到东方家族的资料吗?”
祁朏伸了个懒腰:“休想!别说一个我,十个我也做不到。”打个哈欠,“望,你要知道,有些事光靠查人资料是无法办成的。虽然我们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但是,我想祁家的人都是更喜欢新奇的刺激吧?你还没开始恋爱,就开始发晕了吗?”
朗笑出声,他拥起姐姐:“我送你去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