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可怜天不遂人愿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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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落水一事瞬间搅动了皇宫,急得所有人都往养心殿奔。
    不到小半个时辰,养心殿外便多了几位大人物。
    无外乎就是先帝妃子之类的,外男也就宋观南和摄政王。
    相对于宋观南的着急,其他人都比较平静。
    看着一脸苍白,湿漉漉着急得走来走去的宋观南,不知道还以为小皇帝才是他亲生的。
    不过,她们还算平静。毕竟他与先帝的那些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算起来小皇帝可不就是他“儿子”吗?
    她们是这么想,苏太后可不是这么想。
    表情虽然是着急,可神情却很复杂与仇恨。
    先帝在世时,宋观南就与自己争皇后之位,抢先帝,现在呢?又来抢自己儿子。
    当年,若不是肚子争气,那后位又怎会落在自己头上。
    苏太后如何不恨,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般心情复杂的又岂止苏太后一人,陈煦庭又能好到哪里去,只不过隐藏得深罢了。
    “观南,徵儿已经将腹腔里的水吐出来了,会没事的。”
    他不安慰还好,一说宋观南更加紧张兮兮。
    据他了解,距离”宋观南造反失败自尽”的时间就只有一个月多一点。
    现在宋观南算是明白了,原来的宋观南为什么会造反的缘由了。
    现在看来,一切有迹可寻。堂堂侯爷,要什么有什么,又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造反,无非就是身不由己,不得不造反,只可惜还是失败了。
    历史书没有说他为什么造反,现在看来跟小皇帝绝对脱不了干系;恐怕就是小皇帝落水,摄政王发难,欲除快之。
    这样想来,宋观南如何不着急;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无缘无故来到这,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去,可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没了。
    多没出息啊!
    众人各怀心事,不晃多言。
    面对陈煦庭的安慰,宋观南只感觉心惊肉跳。
    恐惧的神情不断外放,在陈煦庭看来又是一番难以言表的滋味。
    嘎吱!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一行人围了上去,其中速度最快的还数宋观南。
    一把拉住御医,神情着急:“御医,陛下怎么样。”
    面对此情此景,御医也不敢多言,神情略微怪异,连忙回答。
    “回安平侯,陛下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一番。”
    闻之,宋观南不由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
    忽而嗓子眼处袭来一股甜腥,一口血腥尽数喷撒在御医脸上,眼前一片漆黑,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惊呼声。
    这突发状况,吓得所有人呆愣住了,尤其是御医那一身血淋淋的,更是恐怖吓人。
    “观南,观南······”
    论害怕的还属陈煦庭了。
    宋观南本身的旧伤就多,新伤也未痊愈,再加上寒气入体,可不就晕厥!
    安平侯再次陷入昏迷,小皇帝落水,一桩桩一件件,弄得人心惶惶;摄政王忙得脚不着地。
    “快来,快来,这里有文字。”
    疾呼声,引得四处分散的人快速围了上来。
    作为看不懂繁体字的宋观南,并没有附和上去,依旧是打着手电筒在原地看墙上的壁画,一时间竟看得入迷。
    壁画很大,一直衍生在黑暗之中,不知不觉中宋观南一点一点深入其中。
    等壁画到了尽头,宋观南才惊觉,发现四处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就是手中的手电筒。
    而其他人早于不见踪影,脸庞被恐惧取而代之,强压着害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四处张望,企图寻找出路。
    然,可目光所及之处仅仅数十米,手电筒的光芒随处照射出去,也没有边际。
    他无法目测这里究竟有多大,忽然,手电筒扫过去什么,宋观南连忙将手电筒往回移动;一座巨大的石棺矗立,身体不由自主向石棺靠近。
    咔嚓!
    似乎踩到了什么的宋观南,下意识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强烈的光芒刺得宋观南紧闭双眼。
    过了一会,没了动静,宋观南带着试探性的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座雕刻精美的图案,大约高六尺的棺墓。
    不知为何,宋观南总感觉很熟悉,身体不受控制靠近棺墓。
    走近,棺墓上两只麒麟脚踩祥云缠绕在一起,一上一下,栩栩如生,似乎要从上面欲飞出来。
    手不自觉的摸了摸棺墓,脑海中闪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走马观花。
    狼烟四起,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画面尤为深刻,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个狭小的牢房里,一个男人倒地不起,旁边的桌子上还流淌着液体的酒壶。
    宋观南被吓得连忙松开了手,连忙倒退了几步。
    眼里尽是惊愕与恐惧,不由咽了咽口水。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许久了。”
    “你是谁!”
    然而那到声音并没有受影响停止下来,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对一人有愧,望你能他……”
    “他是谁,是谁……”
    猛然睁开双眼,一下子坐了起来,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陈设。
    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过来,扶额喃喃自语:“他究竟是谁。”
    宋观南终于想起来自己怎么会来这了,那天心血来潮跟随着好友探墓,在墓中与好友分开了;然后无意闯进古墓的主室,脑海中出现一些画面,就失去了意识。
    想起画面的最后一幕,再联想到历史上宋观南的死因,一下子就将事情猜得七七八八。
    再联想那些话,宋观南就知道他心愿未了,然后通过某种手段将自己送到这。
    只是他所说的那人,究竟是谁!
    就在他暗自伤神时,大门打开的声音和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主人。”
    “观南,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面对这异口同声突如其来的关心,宋观南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恍惚了一下,表情不自然。
    拿下手,淡淡道:“无碍!”
    闻此,陈煦庭和书茗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忽然,宋观南不由打了一个激灵,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忙不迭:“小……陛下怎么样?”
    书茗表情很平静,淡淡说了一句“没事!”
    宋观南不由松了一口气。
    一旁被忽略掉的陈煦庭,悬在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的收了回来,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不由篡紧成拳头。
    无声吐气纳气。
    不一会儿又松开了手。
    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观南,想必你昏睡了好几天也饿了,我去吩咐宫人将温好的膳食送来。”
    宋观南一愣,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自称,点了点头。
    “有劳了。”
    陈煦庭笑了笑,露出一副无碍的神情,出去了。
    在无人的地方,陈煦庭脸上的笑意被愤怒取而代之,手狠狠砸在柱子上。
    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为什么,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连一个孩童都比不过。”
    再一次狠狠砸了几下,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眼里全是忿恨与嫉妒。
    其实,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出来特意吩咐,不过只是找个借口出去发泄。
    “观南,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我一眼。”
    语言中多了些无奈、祈求和心酸。
    耳朵微动,表情瞬间变得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眼里睥睨的光芒,右手负在背后。
    “拜见摄政王。”
    抬起高傲的头颅,眼眸微抬。
    “嗯!”
    宫人麻利的行礼起身,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离开。
    与此同时。
    “主人,是时候该回去了,今昔不同往日,留在这里始终是不妥。”
    书茗担忧的说。
    宋观南一时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眼里多了一抹迷茫。
    书茗以为他在决断,便不再多言。
    要是放在先帝在世前,自家主人想在宫里住多久,无人反对,也无人敢反对;可今昔不同往时,终究是不妥。
    但书茗担心的并非这,而是忧心自家主人忧思伤身。
    当初,先帝大行,若不是想到幼帝太小,恐怕早就随先帝而去了。
    那段时间,一条命都去了一半,痴痴傻傻,险些疯了;一时清醒一时痴傻。
    一看到这云京里的一草一木,痴病便犯,不得已才去驻守皇陵的。
    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看开了。
    如果不是北齐来犯,主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踏出皇陵一步。
    虽然,近来主人在皇宫里,表面看似正常,可实际上暗自伤神又有谁知。
    所以,为了主人,书茗不得不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慢慢想来,宋观南终于回过神来。
    自己一个外男住在宫里,确实不妥;虽然说小皇帝还小并无后妃,可先帝的后妃还在啊!
    宋观南作为一个十天难得出一次门的宅男,也深知谣言害人的道理。
    现代都那样了,更何况是这女人地位低的无法的吃人时代。
    忙不迭的点头“那便今日回去。”
    宋观南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不仅仅是因此,最重要的是好回去,好好策划去封地的计划。
    “是。”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动静。
    闻言,俩人相视一眼。
    书茗便去准备收拾行囊。
    不一会儿,那道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近。
    单说那外貌仪表堂堂,品貌非凡,玉质金相。最绝的是那身与生俱来的气质,当真是无人能匹敌的,至少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见人资历中,确实没有一个人能比。
    忽然对上那双含笑的双眼,宋观南不自然轻咳了一声,然后若无其事移开了目光。
    被正主抓包,确实是有点尴尬。
    陈煦庭表情如常,没有戳破他,但眼里的笑意更甚。
    从容坐在床前,从宫女哪里接过粥,动作熟练的搅拌了几下,舀了一勺吹了吹。
    “来。”
    那模样,那动作,那架势。
    不用多言,就知道要干嘛!
    宋观南愣了一下,脸上多了些迷茫。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有人也曾经这样做过。
    只是记忆中那人并看不清楚。
    身体比意识还快半分,主动吃了送在面前的粥。
    陈煦庭心头一震,手上的碗抖了一下,嘴角笑得更灿烂,忙不迭继续喂。
    眼睛的深情和激动,简直就要溢出来。
    等宋观南回过神来,一碗粥已经见底了,脸不受控制红了起来。
    陈煦庭看到,嘴角愈发上扬,可见其心情好。
    将碗递给宫女,让她退下。
    “观南,可要再躺一会。”
    这一次,宋观南果断摇头。
    “不必了,再躺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呵。”
    不明所以的宋观南发出疑问“你笑甚!”
    自然是你生动许多了。
    陈煦庭没有敢说出来,免得引得他想起以前的事,变成那副忧思伤神的模样;成为又对自己冷漠的模样。
    “主人,收拾好了。”
    书茗的出现,打断了俩人的交谈。
    说到收拾,不过就几套衣裳。
    陈煦庭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眼睛里的笑容一点一点隐没。
    “观南,这······”
    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的宋观南,解释道:“本侯一个外男住在宫里实在不妥,故今日便回去。”
    此话一出,陈煦庭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给浇没了。
    久久难言,书茗视若无睹。
    “主人,属下这就去准备车马。”
    宋观南点了点头,收回目光,道了一句“去吧!”
    书茗放下行囊,行礼才离开,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半晌,待内室只剩俩人。
    陈煦庭欲言又止,艰难吐出干涩的声音。
    “观南,你是不是真还在怪我那日莽撞之言。”
    如若不然,怎么会就这般,不顾身体也要出宫,远离自己。
    宋观南有些差异,心脏没由的抽痛了一下。
    白着脸,心头咯噔了一下。
    什么意思?这是发生过什么,还是说他在试探我。
    宋观南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宋观南”,多说破绽也多。
    陈煦庭见此,心里阵阵揪痛。
    果然!观南讨厌自己。
    也是,皇兄是他的逆鳞,又怎么会让自己诋毁呢?
    那日,若不是自己身份对这国家有益,恐怕也不会心慈手软半分。
    现在他唯一的心愿不是祈求他能原谅自己,只要能在身旁多看看他便足矣!
    最后,宋观南还是出宫了,陈煦庭也不敢拦他半分。
    回到府中,赶紧策划计划,可谓刻不容缓。
    小皇帝落水一事,敲响了警钟,让他为了保命不得不早作打算。
    至于”宋观南”夙愿,以后再说。
    “书茗,我……本侯思量了许久,这云京不利养伤,不如去封地待上一段时间。”
    正在倒茶的书茗手一抖,直接导致茶水洒在桌面上,脸上快速闪过一抹震惊和欣喜,随即便恢复宠辱不惊。
    放下茶具,手脚麻利擦干了桌面。
    “主人终于决定了去封地。”
    宋观南点了点头。
    “那主人准备何时出发,属下好早点做打算。”
    “越快越好!”
    当然是越快越好,毕竟生命诚可贵。
    “是,属下这吩咐下去;只是主人身体不佳,向陛下辞行,还需修书一封,属下好吩咐人送进宫去。”
    “修······修书!”
    书茗点了点头。
    呵呵呵!修书,自己都不会写字,这不是露陷的节奏吗?
    上一次醒来,天天躺在床上无聊,为了打发时间便让人找了几本书,结果发现自己成了“文盲”;那一幕,记忆犹新,尴尬至极。
    打发了书茗,宋观南一下子没了骨头似的瘫倒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的盯着房梁。
    哀嚎起来“啊啊······活着好难啊!啊啊啊······”
    连原主的记忆一点也没有,这不是要他命嘛?
    思来想去,宋观南不得不走上朝的那条路。
    翌日,当宋观南出现在宫门前,引发一阵议论纷纷,同时也引发了诸多猜测。要知道,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就连上一次他旗开得胜,上朝述职都没来,更何况小皇帝为他办的接风洗尘宴更是没出现过。
    这突然上朝,不是有什么事又怎么会来。
    多少人前来搭讪,弄得他一阵尴尬。
    因为他不认识那些人。
    好在摄政王出现,打破了僵局。
    果不其然,当宋观南说出要去封地后,朝堂上一阵哗然。
    反对的声音如同雨后春笋,接二连三,连绵不断。
    一为安平侯刚刚立了大功,就去封地,这让世人怎么看皇上;定会说皇上不善待有功之臣,定然会被天下人耻笑,那还有谁敢效忠皇上诸如此类的话。
    二为安平侯刚被遇刺,身体不佳不适长途云云,驳回了他。
    这一天的朝堂上,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中度过。
    小皇帝,摄政王,文武百官都不同意。
    气的宋观南心口疼,旧伤再次复发,直接吐血才结束了这吵闹的早朝。
    天要亡我!
    真真正正的可怜天不遂人愿。

    作者闲话: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祝大家新年快乐!日后日子越来越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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