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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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蓝月屹立在高塔之间,黑鸦纷飞,洒下几片黑羽。夜色如墨倾盆,周围静谧无声,“人潮”涌动,皆仰面以诡异的姿势和表情,矗立着一动不动,好似等候什么。如果忽略裂至耳廓的嘴角,冰冷的月光下闪着冷光的獠牙,若隐若现细长如无常的舌头,会以为是什么肃穆而虔诚的朝圣现场。
尖塔下是一片巨大的辽阔精致的祭台,簇簇鬼魅流光花(澧都满月开)蔓延出无尽纤弱的藤蔓缠绕着通向高塔之巅的阑干。澧都絮灵如蓝光棉絮弥漫在周遭静默涌动的微风里。偶尔似乎还牵出了缕缕的流光丝,美轮美奂,如梦似幻。
”呜————”“呜————”排排巨大的号角仰天长啸,亘古绵长的吼叫撕裂夜空,令人神魂俱颤,巨型莽蜿蜒着庞大的身躯碾过所过一切,鳞片簌簌作响。遮天蔽日的蛇头高傲清晰出现在众人眼前,骤然缩紧的冷金竖瞳好像一把锐利开封的剑,可刺破血肉直击灵魂!冥界阴沉沉的气息带着一股子阴间的千万年化不开的冰冷降临人世,无形的恐惧压在每个人心头。午夜——气凝成雾,水凝成冰的世界……
好似阳世冥界,阴司降临
鬼群中唯有个身影与众不同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祭坛大动,高塔好似机械般分裂数块,向周围退去……
地牢里——一群身影塔塔前来,“带上。”为首的挥挥手道。甘鸣珂等所有人俱被强制带进一个巨大的高楼——竟与祭坛那处小型高塔极为相似。
“哼……”为首的人冷笑一声,取出令牌按在古朴复杂的机关门上,按下的一刹那,机关阖动,巨门花纹开阖,弹下浸封已久的尘埃,沉重的巨门在眼前换换开启,甘鸣珂众人惊诧不已。
他们被带入期间却见正中一个闪着红电的巨型“珊瑚树”,姿态扭曲好似濒死的人。“这,这是什么?”有人忍不住好奇
优云录不爽地扭了扭被扣地死酸的手臂:“反正我们都快死了,能不能好心给我们解答一二?这玩意是变异珊瑚吗?”
“嗤——蠢货”……“这是龙角……”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插进来道。
李朝槿:“……我们对此有何作用,让你们费尽心力。”
“呵呵呵呵,你们的作用可大了……或者说你……呵呵呵呵。”
李朝槿沉默地蹙眉,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作用。
甘鸣珂却突然道:“我这位兄弟受过重伤,灵力低微,就算灵根再好也不可能夺之……你们这……不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嘛?”他望着血“珊瑚”下铺天盖地的怨气,时不时渗出惨叫,阴白的灵魂拼命地往外挣脱,面目狰狞,整栋楼冷如一月隆冬,这是溢出的戾气极其深重的缘故。
“啊秋——好冷啊啊啊,我快不行了。”“对了我们师兄呢,你们把他放到哪里了?!”
“把他——”那只骨瘦嶙峋的手指指李朝槿“固定到怨池中间龙角之下的晶棺中。至于其他人……”他摆摆手满不在意说:“喂怨池。”看着满池的厉鬼,众人吓白了脸不由地后退一步,连朝槿都惊诧不已。
“喂喂喂,大叔,你不带这样的多说一句话会死啊!”在被推去的过程中,优云录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我,我……慢着!我有影响你们祭祀的重大的事要报!”他拼命高喊:“我,我不想和他们死,我要坦白坦白!!”
沉默寡言的为首者果然挥停助手,声线慵懒至极:“哼……哦?希望没有废话,我没那么多耐心。”“否则……我觉得把你剁碎了喂被困在此处饿了百年,恨了百年的厉鬼……它们会更高兴。”
“……哥……哥有话好好说。”“一句废话……你失去了唯一的机会”他沉沉道,似乎有些愉悦。“……”
“哥!是这样,他们在探寻澧都入口前就已托族中法术深不可测的人在其后进来保驾护航,按时间算算,他们应该已经来了,我猜祭坛此时也正在启动吧,所以……你觉得他们现在会在哪呢?没错,那小子体内藏了须弥戒,戒中有神器可偷偷向门外传递消息……在你们抓我们之前,他亲口说他已叫一人定位至此来救我们了!而另一人就去破坏祭坛!”
甘鸣珂:……知道这小子是在鬼扯拖时间,没想到还真扯对了……也是个人才。
“你看……你看我都说了……您是不是……可以?”
甘鸣珂心下一动大吼:“你这个叛徒!你,你妄为正道中人,怎可背叛同门,卖命求荣!”
“哼!就是,你这个小人!我真后悔没看清你的狼子野心,狼心狗肺……亏师门养了你十几年,你对得起师门吗!”
“够了!”黑衣人,“赶紧……把他们放到该放的地方……一个也不许留。”竟然油盐不进。
“可恶,老子都泄密了,你怎么不讲诚信?!”优云录跳起来拼命地挣扎,他打死也不要进那个厉鬼池,神魂与身体都会被撕成渣渣,永世不得超生的。
就在李朝槿被死死地盖在晶棺中,其他人离怨池只差一掌助力时,龙角竟发生异光,黑衣人惊诧一看:难道祭坛出事了?顾不得拖延,打算即刻启动阵法。此阵还需要两个顶级灵根的滋补,他迅速地打算两掌将甘鸣珂雷迢递拍入池中。
楼内狂风大作,几道骇人的风刃懒腰截断所有押人的黑衣人,为首法术较高的侥幸逃脱,但也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狭长血口。
黑衣人:此人法术在己之上。他想吹哨呼叫帮手,却被忽然打断,灵哨碎了,一道劲风迎面袭来,他只得匆忙躲开,围观的其他黑衣人甚而不知从何帮忙。只有其中一个看似更年迈的身影颤颤巍巍地吹动哨子,并且吩咐道:拿池边人威胁此人,威胁不成想尽方法杀了他们。
鸣珂云录刚把朝槿拽出来。几抹黑影招招狠辣不依不饶与他们打了起来。几人中了毒应对地极其吃力。“啊!嘶——老娘弄死你们这团雾,人都不是的鬼东西!”
“嗤,嚣张你爷爷的。”云录身上见了好几道口子,平手一道三昧火刃烧的正方一只鬼损伤惨重险些破散。
甘鸣珂忍着阴气顺着伤口在体内作祟急急开口:“清魂天罡阵,诸位可会!”“可以!”甘:“云录,迢递,你们做死门,主杀伐!”“洁梓你做煞门辅之!”说着自身鲜血和灵力开始结阵,他做整个阵运行的基石!
众人迅速结阵,配合默契,在阵成一瞬间,云录出手,威力巨大,三昧火即刻迫使几位碰到的鬼使刹那烧成灰烬……只是后面……来了一堆!
不知扛了多久,鸣珂忍不住骂道:“你大爷的臭狐狸!要么不救,要么滚!别在那磨磨唧唧地看戏!”
早已一掌解决之前的黑衣人,现在正面临另几个法术较强的人(为了甘鸣珂他们的安全,主动吸引过来的。)
“你个猪,还好意思嫌弃老子,这诡异的地方能压制修为,你以为我乐意这么憋屈。”
甘:“我估摸跟那个龙角有关系,你看看能不能砸碎他!”
云衍城试了下被压制下的十成功力,这俩人一个敢讲一个敢做。碎片全部击中了无力御敌被护在后面的李朝槿,后者睁大眼睛痛呼出声,所有碎片和人竟在原地顷刻消失不见。
“呃……这……都怪你出的馊主意。”云衍城心虚道
甘:“……”
朝槿好像被捆进了一个巨大的热谭里,铺天盖地的热浪试图淹死他,好似千万根针不断地戳进体内疼痛难忍。就在这时三大家族之一时家的人时木蓉,时文恩等人赶来还有千霖宗不少弟子,雷云宗尉迟简等人飞进来。一时之间混战燃起。经一番厮杀,终是吓退这边的鬼使,只是似乎更多的鬼使在朝另一个方向前进。
尉迟简:“雷臭小子:你爹叫我问你死了没有。”“你过来。”尉迟简乖乖过去。雷迢递一脑袋砸进他怀里。尉迟简:“……”不仅如此,其他几人也纷纷神志不清倒地。
“他们中毒了”时文恩(时木蓉大哥)探脉后皱紧眉头道,“蓝羽师兄,你过来看看。”蓝羽(千霖宗掌门弟子。除法力高强外善医。)
他蹲下来探了探,片刻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普通的使法术运行受阻且浑身乏力的药。”看了他们身上坑坑哇哇的伤口,当有不少是因为御敌时灵力忽然凝滞导致的。只是,这地方似乎有些诡异。
云衍城走来,脸上满是阴霾:“哼!这该死的地方竟将老子的修为限制在了金丹期。”他还没受过这种憋屈,要不是神魂强大,他大爷地早受重伤了。
“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一些压制。”蓝羽了然,他自己已是金丹巅峰快要跨阶了,平时为人又极其佛系,连之前各大宗门仙比都因闭关不曾参加,宁愿多花时间巩固修为,也不愿追名逐利。
祭坛前方——阴云诡谲,剑拔弩张。几门弟子守在身后,古浮在隔着众鬼侧身而立,身前斜着一把古朴的筝。身后裙裾飞扬。
仲青菰负手利于阶下墨发纷飞。
银月下,黑塔上。黑雾缭绕,鹤氅如墨,只听那人闭着嘴深沉的低哼一声:“哼”,好似从喉咙中发出的,充满了浓浓的不屑。
“小辈历练,怎么总劳烦仲仙尊频频出现呢?”鬼王。
仲青菰挑挑眉道:“这不是我徒儿体质不太好,总遇些不太合适的。”
身旁的巨蟒桀桀的笑得前仰后合:“哦,原来宸宇宗的徒弟都是奶大的。”
仲青菰未曾料到鬼王陡然发难,仓促躲开。巨蟒嘶吼震天动地,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压碾压修士。一阵琴筝之音突兀地插进来,灼热的玄阳之气,亦带着恐怖的气场。巨蟒瞳孔中竟罕见地流露出些许惊悸。古浮面色阴沉,气势如虹,立如铜钟……
朝槿感觉自己在温热的水里不知道泡了多久。只觉得恍恍惚惚,神飞天外。
刹那间却浮出水面,水音嘻唆。一片白光炫目而过,朝槿挣扎着双手手撑水中泥地缓缓站起。湿润的水珠在苍白的皮肤上争先恐后地滑落。这是一片梨花林——
“哟,来了新人。”一个蓝扇男风骚地舞着扇子道。
朝槿警惕地望向来人不言语。
“啧,一个凡人,唉还以为能有什么用呢。我跟你说,我这不收废物,你是选择自裁呢,还是我帮你呢?”
“主人”毒咒已解清在乾坤袋中缓缓醒来的机椧轻声道。
那人忽然眼前一亮。朝槿不动声色,拱了拱手,十分尊重的样子道:“前辈需要我做什么,不防说一说没准我可以帮你。”
那人眸光闪了闪:“就凭你?虽然曾经灵根卓越,但也根基受损严重,不久只得形同废人。”
“哼”那人慢慢地走来,眼神犀利:“有什么跟我谈判的筹码。”
“您不想出去吗?”李朝槿忽然问。那人不屑地嗤了一声:“切,我当什么呢?原来是个自以为是的小子。”
“前辈见我时第一面是判断我有无用处,而且似乎在此等候许久。如若不是有执愿未了,你未必会在这样的地方做这样的事。”
“这样的地怎么了?”那人掀起眼皮懒懒地道,似乎毫不在意朝槿说什么。
“这是——塔心。”李朝槿停顿许久,眸色暗沉道。一个毫无修为的人,身上竟有缕缕的威压。蓝扇男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前者一番,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