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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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妆楼顒望去(2)
萧锦君带了司机,自然和凝愁同坐在后室。
她有些暗自懊恼,为什么就没好好学开车呢?起初也是准备给她配辆车的,毕竟是阮氏的经理,没有车好像说不过去,但是那时是她自己执意不要,一来她考驾照时理论知识还行,操作可是一塌糊涂;而且她天生路盲,索性不要了。只有出席一定场合的时候,才要公司的车,当然是配备了司机的。上下班,不是莚笙接送就是自己搭出租车,要不就是地铁。
但是现下里她倒是细细思量起来,要不要尽快去把开车学会了。
一个不注意,错过了她家转弯的路口。
她迟疑着对司机道“:走过了,只得在前面回转。”她也不知道司机听进去没。
但是显然是没有听进去的,因为在下个路口,还是没有转弯。
刚准备出声,转念一想,随即明了。萧锦君的司机自然是听他的。
而他,自然是故意的。
她索性侧首对他道“:敢问萧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收拾回在窗外的目光,戏虐道“:本以为你不会开口了。”
她耐着性子道“:还请萧总送我回去。晚了,莚笙会担心。”这后一句,自然是她故意加上的。
他微眯了眼,金光一片。只道“:他要担心于我无关”
“萧总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是莚笙将我托付于萧总,倘若晚回了或是出了什么岔子,自然莚笙和萧总就尴尬了。”她补充。
“我倒是不怕什么尴尬。”他语气有丝强硬,其实不过是听她一口一个莚笙的,腻耳。
“萧总还是快些送我回去吧。”她无意于他过多纠缠。
萧锦君不再理会她,只报给司机一个地名。听起来像是吃饭的地儿。
凝愁没再看他,只闭目休息。
不知是几刻,一声冷清的‘到了’,凝愁方才下车。抬眼是家酒楼,排场不大,但能让萧锦君指名来的,定是不错。她也是奇了,他明明不久前才归国,怎就知道哪儿的好吃,哪儿的不好吃。
进了楼子里,只是普通的装修,凝愁无意多看。
接待生径直把他们带入包间。
踏进包间的前一瞬,她没由来的止步不前,觉得去了,自己的生活就不复从前了。
见状,他轻声道“:不至于把你吃了。”率先踏进。她随后。
既来之,则安之。
他随意点了几个菜色,他知道她不挑食的。
这等菜的时候里,又成了难熬的沉默剧。
“这次让你们阮氏吃了快肥肉。”他随意道。
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如何作答。这样坐在一起平静的谈论实在是太陌生了,那应该是八年前的画面,不应该是今天的。
“阮氏的牌子足已帮你打好这个响头。”
“话是不错”他微停,继续道“:你就不好奇?”
“好奇什么?”她反问,说不出语气里的懈怠还是疲惫。
“好奇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他一语炸响遍地惊雷。
她微微调理一下气息,道“:我只用知道你现在很好就够了。”手心有些疼痛,原来是指甲铬的,她有些烦躁。
“到底还是薄情寡意。”他轻叱,却没有半分情绪,恍若真的已事不关己。
“我相信萧总把我带来这儿,不是为了拌嘴的。”她只得换个话锋。
“阮凝愁。”这是他自回来,第一次唤她的名,恍惚间他还闻到了旧时的香味,一个‘阮’竟是把舌尖卷到心窝子里去了。原来以为的陌生竟是那么熟悉。他如是想。
“你欠我一个解释。”他继续道。
她好似忽而疲惫不堪,哑了声音,道“: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翻出来。”
他闷声道“:当初是你莫名其妙的判了我‘死刑’,却不给一个理由,这说不过去吧。”
“该说的我当时已经说了,没有说的我现在也不会说。”她淡淡道,没有必要把那些再翻出来,难堪的终是彼此。
他还想说什么,幸好,菜品一一端上,暂且打断了方才的谈话。
一道贵妃鸡,形似饱满的麦穗,皮薄馅嫩,鲜美不腻;一道炊太极虾,外壳鲜酥,皮肉嫩红,清淡爽口;后还有油爆双脆、软溜珠廉鱼、冰糖湘莲、清汤柳叶燕窝,末了是一道名为西施舌菜肴。凝愁只在书上看到过,工艺复杂,得用吊浆技法,先用糯米粉制成水磨粉,然后再以糯米粉为包入枣泥、核桃肉、桂花、青梅等十几种果料拌成的馅心,放在舌形模具中压制成型,汤煮或油煎均可。
实在是要感叹,这萧锦君不仅知道哪儿好吃,还知道什么好吃。
好在,萧锦君让凝愁安生得吃了餐好饭,倒是没再多说什么。空留一室沉默。幸亏菜品皆滋味十足,倒是无心再去思索其他。
待饭毕,萧锦君也不着急走,只闲闲吃着茶。凝愁不欲再开口,只得等着,也啄上几口清茶。
“我们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他耐心十足。
她也不恼,只默然。
“看来是问不得了,不若,我们今天就把那些旧账都拿出来翻翻,欠的都还了,也好两清。”他悠然道。
“哪里来的什么旧账。”她温吞着。
“挑个简单的,就从那家税务局开始。”他蓦地凌厉了眸子。
她闭眼,道“:萧锦君,我是欠你的,可是还不了。倘若还了,只得欠得更多。”
“还以为不会再从你嘴里听到‘萧锦君’这三个字了呢?”他恢复平淡的声调。面色也一如往常,看不出先前的凛冽。
“那我再问,你,能否忘了我?”他第一次,正正对上她的双眸,如影随形,不让她有半分闪躲。
她就这般无措起来,竟像一个孩子,全然没有一丝隐藏。
望着他如墨的水眸,她发不出声。
蓦地偏头,眼中的星星点点一时不曾瞒过他,
仿若找到一丝光亮,萧锦君默默近身,抬起她的下颚,迫她于他对视。
她眼中水光潋滟,映出破碎的他;他眸中冰冷炸裂,照出残缺的她。
一个破碎,一个残缺。
究竟是谁复了谁?
“不能。”她颤声道。忽然,他的面上似是点亮万千火光,照进瞳仁,却是深不见底。丝丝情思突然笼罩了一室,找不见一个出口,她呼吸滞然。
凝愁忽然的柔弱,似是点滴在颊上的泪珠儿,惹得气息波动,霎时暧昧着。柔波四起的眼中是片片过往的简帧,看得他顿然心软。
她挣脱他的钳制,站直身子,决绝道“:忘不掉的就埋,埋不尽的就烧,烧也烧不完的,那我就逃。”
这一时间的决然,竟是让他看呆了去。
她转身便走。
蓦地,身后一阵蛮力袭来。
他压她至墙角,声音微微有波澜“:怎地还是这么不负责,即是说出了忘不掉这种话,怎能这样就走了。”
“锦君。”她柔柔一唤,他仲怔,已是多少年没有再听到这记忆里的唤声了。
“我们都现实一些,我们中间,不只是八年,也不只是仇恨。莫要如此了。”
“倘若还有爱呢?”他在她耳畔道。
她咬唇,道“:那,也被耗尽了。”
他眼中一个炸裂,黑幕般的眸子带了狠劲。
他刹那间,气势汹汹,发狠似的,覆上她的唇,撕咬着,侵占着,绞杀着。双手抵着她的后脑,不让她有半分逃脱,她发出残破的音节,觉得钻心的疼从唇上蔓开了。他们之间全然是一场战役,不想投降,却不得获胜。
良久,他放开她,抵着她的前额,微喘道“:我倒看看我们谁会赢。”
她只觉一阵虚脱。
是谁说的,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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