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惊天 第二十七章莫待花落空折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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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还弥漫着淡淡的焦炭味儿,隐隐的还有着一丝的腥味儿,她知道,是死人的味道。那些被无辜烧死的人的味道。
她五指微曲,下一刻人已经贴身而至他面前,发丝飞扬,犹如一只飞舞的大蝶,运气让血脉畅行,左肩上的血液汩汩而流,她没有在乎,嘴角挂着抹笑容,似在嘲笑,似在不屑“相信爱情可以天长地久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他衣袖轻拂,如信手拈来,身轻如燕,拂过她的身侧,虚晃一招,直取她的天灵穴,淡然道“你今日是在找死。”
她掠身急退,险险而落。差一点,只差一点便抓到了……急退之间发丝掠过耳畔,将她清澈的眸子映出一抹迷乱,她没有片刻的犹豫,伸手一捏,从发上摘下凤尾尖簪,手指如兰般灵巧,切身而至,将那尖尾之处直送入他的喉部,她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衬得一双清亮的大眼沾染上了丝丝的血红,一头乌发没有了簪子的簪绾,披散下来,将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映的别样的娇嗔,只是和这娇嗔不符的是那一脸的狂傲。
卿本佳人,奈何从中作梗,夺卿之爱,卿本氤氲,奈何恒生变故,毁卿之前途,卿本逍遥,奈何禁之其翅,阻其之路!
她婉转如蝶,身轻如燕,倨傲一笑,声如蝶魅“你目空一切,你骄傲自负,你宠溺自己的女人无度,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为你们而活的麽?那么你便是想的太简单了,老天不会永远的眷顾一个人,你去死吧!”阴狠一笑,她身姿若游鱼,影儿翩迁,将发簪狠狠一送,右掌翻转如雾,缓缓运气,纤白的手掌转瞬闪出抹乌黑,一股气流势如破竹逼近他,风若飘摇。
他急速后退,雪白的衣摆轻纱翻飞,乌黑亮丽的长发飘扬,在晨光中显得亮极了,十指莹白,衬得发丝更是莹润,冰蓝色的瞳孔紧缩,与那错来的簪尾险险闪过,同时食指微扬,一抹银芒乍现,左手微曲,直掠向身侧,在空中虚晃两圈,白纱衣袖晃花了她的眼,让她有短暂的错愕,却又立刻恢复常态,狠狠一磨牙“你个王八蛋!竟敢暗算我!”
身姿旋转,微微错身,她狼浑身所散发的怒气,她的衣衫有些微的鼓起,内力瞬间爆发,眼珠血红,十指纤长,青筋纵狈的掠飞,好险……太险了,若是他那一招当真打中,此刻她就真的是不在人世了,忍不住起,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禁咂舌。
他皱眉,喃喃道“狱焰九杀……”复又双眼燃起熊熊烈火,冰蓝色的眸子一刹那间有些光亮,炽热,浓烈,还夹带着浓浓的热切。
她冷哼一声,不禁嗤笑“怎么,惊讶么?这狱焰九杀乃爹爹亲自所授,当年我爹就是凭的这招狱焰九杀踏遍天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练至顶层,攻无不克!”
他悠然浅笑,眼神中的浓烈渐渐消失,可惜道“可惜了这般好的功夫了,竟让你糟蹋成这般摸样,你莫要告诉本座,这招是你的极限了吧,狱焰九杀固然厉害,然,有利亦又弊,高者无敌,而修炼弱者必会露出破绽,狱焰九杀乃是江湖上至高的心法,一般人自是不认得其招式,而你的招式,虽是精湛,却还是让本座一眼看穿,若是本座没看错,照你刚才发出的气势来,你应顶多练至到第一重,还青涩的很,雪染,你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本座自小便习天下武艺,只要是心法秘诀,本座必会趋之若鸿,只是却还是无缘来一参这堪称天下第一的狱焰九杀,却是没想到今日竟是你送上门来,雪染,和本座参考一番如何?”
她啐了口,冷哼道“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我会与你参考?下辈子吧!”她身手宛若游龙,翩若惊鸿,虽是娇弱的身姿,却又演绎出别样的风姿,衣袍鼓起,手指如兰般旋转,幽幽轻舞,辗转反侧“除了狱焰九杀,还有一样你不知道的。”
他冷冷一望,神色清冷,轻道“尽管使出来罢,我倒要看看湘潇零教出来了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她咬住唇,一字一顿,仿若恨到极致“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一刀砍了柳依依,好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痛苦,湘潇零这名字也是你配来叫的么,我爹爹的名字,只有我娘才可以随意的说出口,当初我爹叱诧风云那阵子,你还不知道在何处呢!”
他瞳孔紧缩,浑身忽地散发出冰冷的怒气,长剑陡然入手,反转有序,银芒冰冷,道“本座真想立刻撕碎了你这贱妇,再说出这般话来,本座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她呆楞住,嘴张的老圆,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自己一时的气话,竟能让他如此的大动干戈,想见他对柳依依的爱恋的程度,定是极度的痴迷的,见不得别人诋毁她一句,她湘雪染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也算个地痞无赖了,今日竟别他如此的威胁,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今日既然已经如此这般了,她便索性如此到底罢,已经改变不了的事实,索性便接受了去。
“教主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与其相濡以沫不如什么江湖来着,你听说过么?”她忽然痞笑道,奸诈无比。
他的衣袍骤然鼓起。
“呵呵。”她笑的花枝颤颤,似是无比的幸福。
“教主,那么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取人性命于无形罢,让你知道湘潇零的女儿并不是如你所说没有丝毫的本事的。”她倨傲的抬高精致下颌,缓缓的扬起了衣袖。
他瞳孔幽然紧缩。
她步履优雅,从容典致,眉宇间尽是笑容,那笑容就像一道刺眼的阳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心愤怒而起,忽然想上前去将她的笑容狠狠撕碎。
她不该有这样的笑容不是么?
她和他一样,都得不到心爱人的心。
她应和他一样的痛的。
他不甘!
她翻飞如燕,柔韧的身姿翩然而起,手指如兰草妖娆如雾,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藕臂。脚尖轻点,婀娜多姿,阳光晕染在她的周身,将她的睫毛染的金黄,亦将她的身子染了个透。
“谁家小翠裁新意,只为君来可采撷。”浅浅吟唱,她的声音柔哑徘徊,音线温柔,溺毙其中,浓浓的哀怨,淡淡的相思,迷醉了一方的天空。
她婉转如莲,空若风华,缓缓舞动,身姿翩然,柔媚之中带着不可阻挡的凌厉,歌声却亦是婉转吟唱,似是哀愁不断,无尽的哀戚“岂料府邸莲花池,一池漫忧伤……”那一声声的清唱啊,就似是情人之间离别之时依依惜别的情话,弥漫着浓重的哀伤。
她的神情也似是极痛至极,眼神婉转哀怨,柔媚尽现,盯着他的目光绵绵深情,一双似春水的眸子未语先湿,身子越发的柔软,一身白衣舞的翻飞翩然,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大蝶!此情,此景,此人,就像是虽是欲归去的九重宫阙的仙人一般。
“朱颜问青衣,青衣聊无意,纵然眉黛低几许,莲花池里都负去!”一甩袖,她步伐轻慢,恍若归去,身姿迎韧,翩翩而来的步伐,就似是踏着彩云而来,听听袅袅,缓缓的逼向他,眸光亦是追随他而去,纤腕轻扬,丝带漫天飞舞,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长绫,极尽的白,就似是送葬时的惨白,苍白中透着绝望,那长绫在晨光的渲染下透着点点的晶莹,她一边舞,一边尽情的唱着,歌声嘹亮,惊心动魄,击打着人心中最柔软的一处。
她妍妩一笑,步伐轻慢。手中长绫飞舞,环绕周身,脸庞如梦似幻,迈着极尽的奢华的舞步缓缓而来,嘴角边挂着的笑容就似是送葬之人的绝靥。她眸波婉转,眼珠微微一挑,细细的妩媚便流溢而出,霎那间,天地黯然失色!
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迷蒙,她的嘴角笑的越发的冶艳了,缓缓抬步,婀娜的走向他。
五步。
四步。
三步。
二步。
一步。
近了!
她舞动丝带,繁华如烟如雾,绸缎漫天飞舞,将她缓缓包裹,手中的丝带缓缓的缠到了他苍白的脖颈,一圈,两圈,三圈……
她缠的极尽缠绵,诱哄道“以汝之命,换吾之血,卿可甘愿?”手下不停,依然的缠着,越缠越越快,越缠越紧……
他的呼吸慢慢的开始急促,青筋慢慢暴起,洁白如玉的肌肤呈现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的嘴角闪着嗜血的笑靥。
终于可以解决他了,终于不必活在他人的阴影下了,终于不必因他的命令而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
柳依依,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了…………
终于不必活在你的阴影下,终于不必永远的不如你了,终于可以永远的将你深埋在心底了!!!
忽然————
一双冰凉修长的手轻抓住她的手腕。
她猛的一抖。
那双手技巧性的狠狠一折,她的手腕脆弱的松开,没有断,却恰到好处的失力。
她痛呼出声,额头沁出点点细汗,双手忽然失力的一松,身子颓然的后退,双腕弯曲的弧度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她震惊的无法言语!
她震惊,不是因他将她废了,而是震惊他竟能逃脱她这招!
多少的汗水,多少的苦楚,多少的辛勤,她为了让心中的那人满意,岂知她用了多少心思?她可以为了让自己的歌喉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而没日没夜的拼命的去那三教九流之处向那里的花魁姑娘们低眉顺眼的教受淫词艳曲儿,她有天生的本钱,只需调教便可成大器,她为了让自己的眼神魅惑无双,刻意的去花楼充当姑娘找来恩客来练就自己的媚眼功夫,她为了一身的舞技拼尽了汗水,拼尽了血泪,摔倒了无数次,她爬起来,伤口流血了,她咬着牙将外衫撕成一条条的用它来包扎,饿了想休息一下,她便鼓励自己定要成功练就这一身的本事,只为让那心里牵挂的那人来称赞自己一下,当她终于在他面前展示之时,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艳的,欣喜的神情。
那天晚上她笑的畅快极了,只因他第一次承认了她。
承认了她不是个什么都要依靠他的女孩,承认了她再也不会是那个让他时刻都要疼宠着的小妹妹,承认了她没有他一样可以活的很好。
第二日,她便带着这份甜美的笑靥踏上了她所向往的江湖。
她却一直不知道,他在后面一直的看着她,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依旧在看着,温淡疏朗的眉眼深沉,却又淡然的让人心惊,转瞬即逝。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这便是你的最后一招?本座还真是大开眼界了呢!”他缓缓说道,活动了下手腕,轻柔脖颈,细白的脖颈上已经被勒出了点点於痕,她倒是下手够狠。
她只是一时的仲怔,下一刻,手腕传来的痛感让她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失败了。
失败……
多麽可笑的字眼,她竟失败了?
也许,当初他就是在故意的哄她的罢,怕她练的辛苦,怕她出事,怕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他便故意的哄她,认可她,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是处的,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都要让人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小姐,不是一个空有美貌而没有大脑的普通女子……
是这样的麽?
哥哥……你告诉染染,是真的麽?
若是真的,为何染染今日没有成功?
若是真的,染染为何现在感觉好累?
若是真的,染染早就会杀了他的……
原来,染染一直在自欺欺人,原来,染染一直都是个傻瓜,原来,染染真的是一无是处!
曾经问过哥哥,为何哥哥比别人的哥哥都要疼宠自己的妹子,让染染觉得好开心。
他那时眉影疏淡,眼波渊远,看着她的眼神飘渺极了,只是轻轻说道,染染是女子,女子啊,难道不该是让人来疼的么?
女子啊,难道不该是让人来疼的么?
她惨笑出声。
她现在确实好疼,好疼,真的好疼。
别的女子是郎君来疼爱着,疼宠着,而她,却是被楚星魂那个混蛋时时刻刻的疼着!
“你笑甚么?傻了,还是想去死?若是想死了,便死远些,免得污了本座的眼,寻死,本座只给你一次一会,错过了这次,下一次,无论怎样,本座都不会给你死的机会!”他的骨节‘咯咯’作响,看着她那有些惨不忍睹的摸样,心理面忽然很快慰。
是的,他只会给她一次寻死的机会,下一次,他便不会这么仁慈了。
她猛的抬头,死?她从未想过,不,自己才十五岁,只有十五岁啊,怎能死去呢?不能啊,更何况,她还没见到他呢,她要问问他,为何只有他对她最好呢?为何呢,她又笨又刁蛮,一点也不招人爱,为何独独只有他倾尽所有的疼宠着她呢?
“我不死。”她挪起身子,直视他。
他讶异的挑眉,银白镂空面具微雕,衬得发丝黑亮,肌肤莹白,玩味道“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可是就没……”
“我不死。”她依然道。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那么也便怨不得本座了,刚才你已经有了弑主之意,你,要想好了,本座不会将一个有杀心,且是要杀本座之人放在身边,你懂么?”他道。
“我早便有这个准备了,只要你不杀我,我便什么都可以去做。”她眼睛晶晶亮亮的,就像是见到一大堆金子一样,亮的可怕。
他皱眉,她那双眼睛……太过倔强。
他不喜欢。
倔强,却是蠢之又蠢,毫无稀奇之色,乏而无味,真不明白,镜纤尘为何会看上她。
“什么都可以去做?呵……若是让你和一堆乞丐去欢好呢?你也做?”他狭促一笑,唇角弯弯,唇瓣清凉如水。
“我做!”她道。
若是这样,便可以活着,她为何不做?
“好……好,那么我便如你所愿。”他眼波狭长,一抹笑容滑出,却是残忍的可怜。
一间破庙,掉了朱漆的大门半掩,芳草萋萋,浅风微送,阵阵花香传递,清香扑鼻,却带着浓浓的淫靡的气息,破庙中传来阵阵的男人的嘶吼声,还有女子痛苦的惨叫,一阵阵,撕心裂肺,那股味道更重了,微微的腥涩,夹杂着淡淡的麝香的味道,里面的男人……不,是好几个男人,发出阵阵的粗喘,嘶吼,而女子叫的更加痛苦,仿佛是倾尽了所有的恨,那叫声,就像是融会了所有的怨气,痛苦苦楚,皆是化作了点点的雨,哗啦啦的下了一地。
许久,许久,再也没有了声音,男子们的粗喘渐渐平息,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着衣,还有瓷碗相碰发出的清脆声,一个男子沙哑道“这辈子就没碰见过这么美的事儿,就是死了一回也值了啊。”
另一个比较粗狂的声音接着道“喝,当了一辈子的乞丐,竟是没想到还有一天能玩上这么标志的娘们儿,可比迎春院的那些个娘们儿好看多了,明儿个去告诉狗蛋儿他们去,让他们也好好羡慕羡慕咱们。”
“唉,你们说,那个公子把这么个标志的娘们给我们玩儿,也舍得啊?”
“那公子冷的很,许是这娘们儿得罪了他,才将她丢给我们玩儿的,这天仙一样的娘们儿,说实在的,不是咱们能玩的起的,若不是咱们被灌了春药,不得已,我是没那个胆子去碰的。”
“嘘,别说了,那娘们快醒了,都晕过去那么多次了,也是可怜,咱们还是快些走吧,等她醒了,定是受不了的。”
“可是那娘们都被我们占去了身子了,将来定是要跟着咱们的,看那摸样,卖到窑子里头能有一笔大价钱……”
“都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渣滓,垃圾,滚,滚,都给我滚!”“刷”地一声
一柄软剑亮出,伴着女子的清脆的声音,一览无余。
“你这娘们……啊——!”一个汉子惨叫一声,庙中再无声响。
女子的声音冷冷“拿着你们的打狗棒子都给我滚,否则再让我见到,我让你们全都下地狱!”
男子们各个吓的都一哆嗦,没想到竟会如此。
看着那些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个一个都屁滚尿流的从庙中爬出,隐在花丛中的他,才从中现身,一步一步,向着那残败的破庙中走去。
柔软的鞋底与稻草摩擦着,他缓缓的推开了那扇掉了朱漆的门,满地的狼藉,地上铺了一张席子,上面一片浊白鲜红,一片淫靡,一地的碎衫,稻草横斜,碎瓷一地,端的萧索非常,让人心生凄凉。
他注意到了那个背影,那背影娇弱身姿,扶风弱柳,衣衫破碎,钗斜鬓乱,正背对着他,抚摸着那有些破损了的佛像,喃喃自语,似是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一样。
“湘雪染,走吧。”他淡淡开口,不想因她而耽误时辰。
她微微转身,一张脸苍白无血色,嘴角青肿,左脸颊还有两道刮痕,香肩半露,到处都泛着青紫,下身的罗裙尽碎,一条血河顺着雪白纤长的大腿内侧一直流到晶莹小巧的脚踝,她看着他,目光悠然,也是淡淡一笑“先让我换件衣裳的吧,这个样子,我自己看了都有些别扭。”
他转过身,解下身上的雪纺外衫,扔到地上。
她晒然轻笑,捡起来,将那柔软温和的外衫轻轻披到身上,那柔软的衣衫啊,一点都不像他,他这样的人,压根儿就是不配穿这种衣裳的。
“走吧。”她轻快道。
他奇怪的看着她,半响,忽道“怎么不杀了他们。”
她奇怪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噢,就因为他们强迫了我?我觉得阉割了他们,反而更会解我心头之恨。”
“湘雪染,贞洁那东西,对你不重要么?还是那东西廉价的可以随便给个低贱的乞丐?”他讥讽道。
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他“不是教主把他们丢给我的么?更何况,完事之后,我便不会死,至于贞洁这东西,不是不在乎,就是太在乎,所以才用来做了这比交易。贞洁和性命,我自然是选择性命的,没有了贞洁顶多当是被狗咬了口,没有了性命我连被狗咬一口的资格都没有。”
他语塞。
“哦,对了,教主,放心,过了今日,雪染定是对你马首是瞻,既然雪染打不过你,那么雪染甘拜下风,你若再有吩咐,就算是雪染心里头再有不甘,也不会对你说出来了,定会奉命执行,因为雪染相信,总有一天,教主会倒在我的脚下!若是到了那一天,雪染定会将所受的耻辱,全部十倍,百倍的归还教主,还望教主做好这个思想准备。”她巧笑倩兮的看着他,却说着阴毒的让他差点失手杀了她的话语。
“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他道。
“那便要看永远有多久了,会不会久到让你变成黄土一堆,枯骨残骸了,无论多久,就算是我头发白了,牙齿脱落了,快要死了,我依然会记得要向教主讨回这些债的。”她道。
“这是个妖孽横行的世道,除非你将你爹搬出来,让他来替你讨个公道,或者可以让你那个吃软饭的哥哥来替你收尸,除了这两条路,你别无选择。”他冷笑道。
她一直是一个极端的女子,阴晴不定,性格转变之快,让人咂舌,这个世上没有人能管得住她,而她却独独对一人露出笑靥。
那种不关男女之间,而是亲情的笑靥。
“你才是吃软饭的!我哥哥年少有为,是大好的栋梁,多少名门闺秀争先恐后的来倒贴他,他都不屑一顾,多少人忌惮他,恐他如洪水猛兽,若这都算是吃软饭的话,那么你便是软骨头!”她尖声叫道。
他继续冷笑“一说到他,你便情绪暴露的这么强烈,真让本座怀疑,到底他是你的亲哥哥,还是你的情哥哥。”
她咬唇,青肿的嘴角透着点点的於痕“只有你这么思想龌龊的人,才会觉得亲生妹妹当自己亲生哥哥为情哥哥。”
“若是他知道他最宝贝的妹妹,被一堆肮脏的乞丐轮暴了,你猜,他会如何?”他轻轻问道,冰蓝色的瞳孔微缩。
她扬头,脸颊上的伤痕已经凝固,一丝血痕慢慢溢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在他知道之前,你已经死了。”
他道“湘雪染,你又开始犯刚才的毛病了,你说,这次我该怎么处置你?”
她呵呵直笑“轮暴我都不怕了,我还会怕什么?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罢,我恭候大驾!
”
落叶飞花,犹有落时,飘摇无期陨堪折,岂料朱颜改,青衣不识儿时青梅,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