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岁月  第五回 李荡奋勇身死城下 李雄豪壮力挽狂澜(上)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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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李流,李骧二人收拢部族散落的部众,一面派出氐族部落首领符成、隗伯抵挡成都方面何冲和常深的追击,一面派出快马北上通知正在援助德阳的李荡,李雄兄弟赶紧掉头回来救援部众,为了稳定人心,李流便在新建立的营寨中自封为大将军,益州牧,接替了李特的职务。
    符成,隗伯二人领命后即刻率领部众南下去抵挡何冲、常深,常深看到氐族部众开始结成战阵,就迫不及待的一马当先要去破阵,被何冲阻拦道:“他们是氐族人,和巴氐人不是一体,只是为了活命才为李氏家族打仗,如今李特已死,我们只需出示李特首级,这些人可不战而降。”
    常深觉得有理,就将罗尚临来之前特意为了招降李氏部众而给了他们的李特首级挑在枪尖,策马一人来到氐族阵前,对符成、隗伯二人吆喝道:“李特已死,你等只要投降,即可免死,我大晋荆州三万大军正日夜兼程往成都赶来,望你等看清形势,切莫做无谓抵抗!”
    符成、隗伯二人面面相觑,又看到李特首级,于是双双就范,下马跪倒在常深面前,何冲,常深大喜,即刻上前扶起二人,何冲突然转念一想,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骁勇,肯归顺我大晋天朝,天朝必定不会亏待二位,我定当奏明罗三府,为二位加封,只是眼下李特虽死,他的残余部众在李流的带领下还在负隅顽抗,你二人如要立功,可于现在返回李流大营,明日举火为号,二位将军在内,我和常深在外,一举歼灭李流残匪,立功于社稷,岂不壮哉?!”
    符成、隗伯二人立刻领命道:“谨遵何将军将令!”于是率领部众返回了李流大营。
    此刻李雄、李荡二人得到消息也从北方返回驰援李流大营,在李流营寨门口遇到符成、隗伯,询问了南方战事之后,便一起来到李流中军大帐。大帐内物品凌乱,李流,李骧,李含及子侄辈李始,李世,李离以及幕僚阎式都在帐中,桌案之前李特的妻子罗氏痛哭流涕,李始正在劝慰,其他人等也是伤心欲绝,一个个低落脑袋不言不语。李荡看到母亲哭泣,便想到父亲的惨死,也上前抱住母亲罗氏一起哭泣,李雄倒是按耐住伤心表情,站在一边,不言不语。李流这时候上前对李雄说道:“部族突遭大难,你父和你大伯父都已阵亡,然而如今我们北面有荆州壬午兵,南面有罗尚三府军,不是哭泣时候,还是想想如何解除现在危机,为活着的部众寻条出路为好,你去劝劝你母亲,节哀吧。”
    李雄点头称是,上前劝止母亲,罗氏在三个儿子的搀扶下,缓步离开大帐,回到自己的帐篷,李荡和李雄返回中军与李流继续磋商战事。
    阎式看到众人到齐,摊开地图说道:“如今广汉郡以南我军全部失守,只有北方各郡县大多还在手上,,如果我等想找到安身立命之所,本应在德阳为宜,而这要害之处的德阳却被荆州大军围困,以我们现存兵力,不足与荆州大军抗衡,唯一出路,就在郫城,郫城位于益州中部平原,本无险可守,但是此处粮食丰收,可解决部众给养问题,向北也可联络诸郡,向南也可威胁成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地方可供选择。”
    李流待众人看完地图,便说道:“如果大家没有异议,就按阎式所说,各自回寨准备,符成、隗伯二人击退了罗尚追兵,想必他们一时不敢前来,我等准备一日,明日中午向郫城开进!”
    “是!”众人领命后纷纷退出帐外。
    第二日清晨,李流营中都在整理,突然探马来报,罗尚属下何冲,常深二人领军杀到,并用火箭攻击营门,李流一怔,对李荡,李雄说道:“没想昨日他们刚被击退,今日又来,你二人赶紧随我出门迎战!”二人立刻领命出账上马,李流随之出来对属下侍从说道:“你等速到李骧大营,让他率领部众前来支援,另外让符成、隗伯率领他们的氐族部众守卫中军大帐,保护族中老弱,去吧!”
    “是!”侍从领命而去。
    这时候,一名侍从来到符成、隗伯二人帐中传达李流将令,二人看到火箭射来,立刻明白意图,随即斩杀了传令侍从,带领氐族部众一路向李特妻子罗氏营中杀来,罗氏听到帐外混乱,得知营中氐族叛变,大怒,立刻抽出腰刀,走出大帐,呼喊部众诛杀氐族叛乱者,一时间营中混战成一团,符成身披战甲,跨上战马,挥舞弯刀,向正在呼喊部众的罗氏杀来,罗氏一个不留心,被他砍中头部,一只眼球被刀刃击飞,众人大惊,只见罗氏不慌不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系于眼部受伤处,骑上战马,大呼道:“氐族作乱,所有巴氐营中留守,跟我剿灭这伙叛乱!”说完挥动腰刀,杀入氐族阵中。
    话说李荡跟着李流、李雄在营外和何成,常深相遇,一时间抑制不住杀父大仇,不等号令,就骑马冲向何成,常深集结的战阵,二人立脚未稳,被李荡冲散,瞬间失去指挥能力,急向后撤退,李流见到李荡冲乱了敌阵,急忙率部掩杀,何成,常深抵抗不住,只得率领军队向成都方向撤退,李流正要追赶,忽然营中来报氐族叛乱,大惊,遂呼唤李荡,李雄放弃追赶,回军救援,李荡听说母亲被氐族围困,怒火中烧,抢先策马杀回营中,氐族士兵在营门口站成数排,用弓箭攻击李荡部众,李荡所带人马纷纷落马阵亡,李荡也被射中十余处,但是他紧锁眉头,挥舞长枪,仍然向营门杀来,氐族守卫素来知道李荡勇猛,心中胆怯,纷纷丢弃弓箭,向后撤退,隗伯看到如此情形,急忙命令士卒准备绊马锁,等到李荡马匹冲到营门之际,用绊马锁将其战马绊倒,李荡随即从马上跌落,但是马上起身,身披箭羽,挺枪杀来!隗伯大惊,慌忙带领士兵后撤,几个士兵后退不急,让李荡一枪穿起,摔死在地上。正在李荡大战营门之时,李骧率领部众赶到,隗伯,符成见到李氏部众纷纷来到,罗氏又在营中顽强抵抗,知道不敌,遂率领手下士兵夺路而逃,奔向成都。
    李荡来到母亲罗氏身边,发现母亲精疲力竭,瘫倒在地,鲜血还不住的从受伤的眼睛处向外流淌,心中又酸又恨,抢过一匹战马,不听李骧劝阻,跨上战马,挺枪前去追赶符成、隗伯。李流率李雄回到军营,得知李荡前去独自前去追击符成、隗伯,怕李荡出事,便和李骧合兵一处,前去支援。
    话说李荡一路追到成都城下,可还是晚了一步,符成、隗伯已经率领部下进入到成都城内,此时成都四门紧闭,城上士兵严阵以待,李荡来到北门,破口大骂:“狗氐儿,出来跟大爷战上三百合,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李荡在城外谩骂,城上罗尚看的一清二楚,觉得机会来到,就让人准备标枪,自己在城门楼上与李荡对话,分散李荡的注意力。
    罗尚在城上遥喊道:“李将军,你父已经阵亡,你们部众已经离散,看清形势,还是早早投降的好,免受灭族之祸!”
    李荡心中怒气难消,哪里听得罗尚啰嗦,但是注意力不免集中到城楼之上,就在李荡抬眼向城楼望去之际,数只标枪从城墙一侧投掷过来,李荡躲闪不急,一只标枪从其背部肩胛骨处刺入,从上到下,直穿过胸腹,李荡大叫一声,跌落在马下!
    李流,李骧率领部众赶来接应,看到了李荡被刺落马下的一幕,但是却无法及时救援,只得急令部众将李荡从成都城下救回,便即刻回马返回营帐。
    李始和李雄并着四五个部族勇士抬着李荡走进大营,急忙呼唤大夫医治,李荡口吐鲜血,加上回营的一路颠簸,自己知道命不长久,大吼一声:“放下我!”李始,李雄被迫将其放到地上,李荡左手握着大哥李始之手,右手握着三弟李雄之手,泪水,汗水,血水充斥在脸上,突然一笑,吃力的说道:“记住!为我和父亲报仇!为母亲报仇!报仇!!!!”喊完之后,那双能震慑敌胆的大眼瞬间失去了光芒,身体柔软下来,没有了气息。李始,李雄忍不住痛哭,双双将头埋进弟弟李荡身体之中,咆哮起来。所有侍立的部众也都流下了眼泪。
    李流,李骧赶来,心中也知道李荡凶多吉少,看到众人哭成一团,也都呆坐到地上,流起了眼泪。阎式搀扶着罗氏出来,血水与泪水融汇在这个老妇人脸上,抚摸着自己的儿子,一种异样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洗刷着满营的鲜血,清理着敌我的尸体,乌云笼罩在大营之上,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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