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正文Ⅱ 第十六章 温哥华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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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良并不是在夸口,他绝对有这个财力,而且就算是倾其所有,为了女儿的他估计也会在所不惜。
保镖们一听老爷发了话,立刻抖擞精神,大声应答着,有的已抢着去开门,总之情绪十分激奋。我这时也禁不住冲动起来,全力支持这么做。
“等一下。”人群中忽然杀出一人,挡在了门口,是欧阳。他看了眼陈泽良,沉声道:“这样鲁莽的后果不仅无济于事,而且恐怕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甚至有可能无法收拾,你情愿如此吗?”
陈泽良咬牙驳斥道:“那又怎样?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绑架,却坐视不管吗?”
欧阳摇摇头,表示并不赞同陈泽良的说法:“毋庸置疑,这是一起精心设计的阴谋,目标虽是大小姐无疑,但我想他们的真实目的,应该还是跟那本日记上的讯息有关。因此对于他们来说,大小姐是用以逼迫和要挟你的重要砝码,有着极佳的利用价值,他们即便再怎么愚蠢,也不至于对其加以伤害。但倘若你一旦报警,打乱了他们的步骤和计划,那么对方在恼羞成怒之下,只怕便会做出让你悔憾终生的事了。”
一番中肯的分析,让陈泽良顿时有些语塞,他只得忍住闷气,重新坐了下来。欧阳一看事态稳定住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大管家耳语了几句,管家听罢,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几挥大手,将下人们全都支了出去。
直到大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欧阳才坐到陈泽良身边,语重心长道:“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不过事情已经变得很复杂了,我们若是再乱来,必会中对方的下怀。更为关键的一点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对方的身份,也就是说,我们根本连对手是哪方面的人都无法判断。设想一下,假若对方正是警界的人,抑或是警方与他们有瓜葛怎么办?你这么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所以目前万万不可草率行事,最好的办法唯有静观其变,我认为他们很快便会沉不住气的。”
不错,可以预见,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徐徐铺展开来。先是麦卡锡的亲近仆佣,再是陈琦,对方连连出击,毫无失手,这也极好的说明了其老练程度,因此想必就算是出动全城警力,恐怕也只能无济于事。
陈泽良狠狠叹了口气,然后闭上双眼,露出了颓然之色,刚才的夺人气势已悄无影踪,徒留下心力交瘁后的疲态。
黄昏褪尽,夜幕转眼降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钟摆持续不停地敲打着,我的心也也跟着一阵阵隐隐作痛。平时没有什么概念的时间,现在看来,哪怕是一分一秒,都像是种炼狱般的煎熬。
陈泽良完全坐不下来,他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并不时的向前院方向翘望,祈盼奇迹的发生,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即便是迷了路,五六个小时内也应该回得来了,更何况在这座现代化的繁华都市,根本不存在迷路这一说。
仆人端上来的饭菜,原模原样的变凉着,恐怕没有谁会有心情跟胃口。就连陈琦养的那只宠物猫,此时也蜷缩在一角,无精打采的趴着。
随着天际逐渐泛白,三人已足足坐等了一宿。我和欧阳年轻,倒还撑得住,而陈泽良却有些难以坚持,只能靠一杯杯浓茶来刺激提神。
欧阳担心其身体,想劝他去休息,由我们来继续。但这显然不是易事,陈泽良固执地摆了摆手,表示不必,不过他还是善意提醒我们要吃点东西才行。
就在我们正吃着厨房特意熬的燕麦粥时,“叮叮叮……”,一串清脆至极的铃声突然乍起,响彻整个大厅。
陈泽良“唰”的一下,几乎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并望向电话机,我和欧阳,也随之跟着看了过去。然而很快,几人便意识到判断出错,响铃声并非来自电话,而是出自门口墙上的对讲机。
陈泽良跨过去,接起来,急切地“喂”了一声,听了半天,最后道了句:“赶快拿到大厅里来。”
放下通话机,陈泽良的表情复杂,甚至没告诉我们怎么回事,便奔到门口。不多时,只见门卫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四方盒。
陈泽良亲自迎上去,接过方盒,转身回到厅内,这时我和欧阳才近距离看清楚,方盒表面被一层纸包裹着,上面写着五个汉字,“陈泽良亲启”,并且还是繁体。
欧阳问道:“这盒子怎么得来的?”
“门卫说,刚才一辆无牌照的车在院门口停了一小会,扔下了这个盒子。”
欧阳道:“那便错不了了,这定然就是对方捎来得口信,里面想必便有换回大小姐的条件。打开来看看吧。”
按理说,陈泽良应该是最心切的,但此时,他却只是呆望着那盒子,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有些犹豫起来。
欧阳见状,十分不解:“怎么了?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这句话,竟一下子让陈泽良莫名发颤起来,他看了看欧阳,道:“你说过,他们不可能伤害小女,但这里面,该不会有……”
陈泽良话没说完,我已会意过来,同时也不禁头皮一麻,打了个冷战。没错,陈泽良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有些绑匪的确会不惜将人质的某一身体器件取下来,比如一只耳朵,一截手指等等,这样凶残的手法,一来是彰显其态度坚决,而更实际的,恐怕便是为了最大限度的达到恐吓目的。
“放心,绝对不会。”欧阳没有考虑,而是尤为坚定地摇了摇头,算是暂时给陈泽良和我吃下一颗定心丹。但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我想他也不可能猜得到。
欧阳见我俩都心存顾忌,于是由他来拆。三下五除二,将表层的牛皮纸完全扯掉后,一尊黑色木漆盒现了出来,且盒身盒盖上,尽是祥龙雕饰,以至于整个看起来,极具中国韵味。
但此刻显然不是审美的时候,我的心早已是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盒子的深度起码有二指,难道只会放一封恐吓信吗?莫非,里面真的有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或是……,我不敢再想下去,唯有不停地默念祈祷。
陈泽良则瞪大双眼,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欧阳的每一个动作。欧阳这时深吸口气,双手把住盒盖,然后猛地一下,掀了开来。
“啊……”一声大喊,发自陈泽良,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简直惨不忍睹。而我虽然没有叫嚷,却也生生咽下一口唾沫,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