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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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课,白慕雪见到了大山里的孩子,将与她一起生活的孩子们。他们脸上、身上总有些脏脏的,衣服都很旧,颜色单一。听顾宇说好多孩子都要走好远的路才能到这边来。看着这一双双干净的眼,虔诚地望着国旗在简陋的自制旗杆上升起,慕雪感到一种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孩子们唱着国歌,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听说,除了大山里母亲轻哼的不知从何时流传下的小曲,这是他们学的第一首歌。
上课了,孩子们都睁大眼睛打量着白慕雪,有的拉着小手窃窃私语,有的捂着小嘴偷偷地笑,慕雪被瞧得很是难受,不等顾宇开口,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小朋友们好,我叫白慕雪。白雪的白,仰慕的慕,雪花的雪。大家可以叫我白老师,或者叫我小雪姐姐。以后我将与大家一起生活一起学习,教你们文化课也教你们音乐课。也请你们多多指教。”
说完,慕雪向大家鞠了一躬。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大家。如果是平时,下面应该响起掌声才对,可久久孩子们还是看着她一点动静都没。这下慕雪没了主意,不解地看向顾宇。
“我,看起来很奇怪么?”
“恩,有点。”顾宇忍着笑走到她身边对孩子们说:“新来的白老师,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啪啪啪,掌声响了起来。
原来这里的小朋友要说了才会做呀……白慕雪轻轻点了点头,自作聪明地解说给自己听。
在顾宇的帮助下,慕雪渐渐与这些孩子熟悉起来。16个人,10个男孩子、6个女孩子,8——15岁不等。几个女孩是之前的老师们尽了很大努力劝说她们的父母让她们过来的。生活很不简单,却依然劝说大人们许孩子们一个未来,这个未来或许就让人生有了转机。
接下来的每一天,慕雪越来越懂孩子们的眼睛,越来越懂大山的声音。她很少拿出那些时尚的衣服,穿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会和顾宇一起和孩子们打球,一起做游戏,一起唱歌一起画画。她渐渐习惯了他们不知道机器猫不知道奥特曼不知道超人,甚至听说在之前他们连悟空也不知道。她教他们标准的普通话发音,在每个人不同的基础上教他们知识。在这里,没有升学的压力只有快乐地传授。她唱陈奕迅唱王力宏唱梁静茹,那些旋律对孩子们来说是那么新奇,而那些歌词,顾宇总是摇着脑袋表示不适合。
看着白慕雪在这简陋的校舍里活得那么有滋有味,顾宇倒是很出乎意料。刚见到她的时候,一副柔弱的样子,眉间还尽是感伤。怕她只是为了逃避一些现实而来,所以忍不住冷淡对她。而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开朗快乐,渲染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孩子们喜欢她、依赖她,可这也让人不放心,怕一切忽然消失。顾宇,天蝎座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而坚强如白慕雪,疗伤不失是个理由,但她并不只是自私地疗伤。她要圆一个梦,一个当初因为善良许下的承诺,一个人,去实现。
“呀,顾老师,想啥呢?”顾宇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却又故作镇定地低吼道:
“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
白慕雪完全不吃他这套,快半年了,她多少对顾宇有了些了解。他总是闷不作声,不让人轻易接近,不向谁袒露心思,却在面对孩子们的时候露出大男孩般简单的笑容。这些日子里,慕雪很开心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支撑着自己,还给自己做饭,这个是最称心的一件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