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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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房间的灯全被我关了,只剩下电视节目的光线一明一暗。我有点醉,瘫倒在地上。隐约听到开门声,是锦织,他叫我,
“中岛,酒你全喝了?!”他拿起桌上的空瓶,
“嗯,”我撑着身体坐起来,傻笑着看他,
“也不给我留点!!”他把薯片扔过来,我接住,紧紧抱在怀中。他走过来盘腿坐下,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我,自己也开了一罐,
“干杯!”我狠狠的和他碰了一下,仰起头喝下去,喝的太快,有液体流出来,顺着脖子滑下去,刚换的衣服又弄脏了。
我把空罐子捏扁,扔到一边,又打开另一罐。这酒原来是为我自己买的,真讽刺。那家伙以为我太开心,也跟着我一罐接一罐的喝。直到所有酒都被我们喝光,他忽然冒出一句,
“刚刚在楼下停着一辆车,那司机一直朝楼上看,不晓得在看什么。。”
“是不是凌志?”我脑袋“嗡”的一下,
“好像是,没注意看,喂。。中岛!!”
他在后面大叫,我没有理,站起来朝门外冲去。来不及等电梯,我跌跌撞撞的扶着楼梯跑出去,快到一楼的时候差点摔倒。冲出大厅,我看到了,真的是他。看见我,他马上发动车子,不肯给我一点机会就消失在前面路口。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那个混蛋没有忘记我,他想我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人,他明明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明明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我还是不肯死心。怀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死死守在这里,看,我又沦陷了,就因为他在夜里11点开车到楼下看我的房间,我竟然又原谅他了。
双腿有些发软,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胸腔刺痛得难受,想哭却又哭不出來。不知道过了多久,模糊中好像有人叫我的名字,接着把我背起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又回到第一次和那个混蛋见面时的场景。他漂亮的脸上露出笑容,对我说,
“佑也,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么?后来我真的跟着他走了,高中最后两年拼命念书,发誓一定要考去东京,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以为很多东西,只要想,就能实现,可现实慢慢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就像在别人看来,他事业有成,就该娶个女人,结婚生子。我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说的在一起,就是永远。最后,我错了,我不是在跟他一个人抗争,而是在跟整个世俗的眼光抗争。我输得一败涂地。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宿醉很难受,我的嘴唇都快裂开了。扶着脑袋走出房间,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不用想,肯定是那家伙干的。我靠着墙,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打了个电话去便利店跟老板请假,我实在头痛得厉害,他十分难得的没有在那头鬼哭狼嚎,还温柔的安慰我好好休息,必要时候就去医院,我怀疑他是不是中彩票了。
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阳光很刺眼,心里默念着如果数到十它还那么刺眼我就去拉窗帘。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和自己玩这种小游戏,暂且把它称作游戏吧。数到二十,我终于对自己妥协,懒懒的走过去拉上窗帘。回头看着那家伙的房门,正在犹豫是否去敲敲看,也许他还在睡觉,经过上次的事,我有点后怕,万一他又半裸着跑出來怎么办。
“嘭”他很是时候的打开门,穿着另一条四角内裤大摇大摆的走出來,
“HI,醒啦?”他微眯着眼睛从我身边走过,还用手挠了两下屁股,
我又愣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都往头上冲。紧紧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靠,”
他还一脸无辜的回过头,
“怎么了?”
“跟你说了几百遍!!!!不要没穿衣服就到处跑!!!”
他完全不理会已经抓狂的我,拿起我的杯子接满水就凑上去,还是挠过屁股的那只手!
“滚去洗手!!”我冲过去一把抢过杯子,由于惯性,里面的水晃了出來洒在我身上,他看形势不妙,嗖的一下闪进卫生间,任我在外面怎么叫都不出來。
重新换了套衣服,那家伙还躲在里面,我笑起来,大声对他说,
“有本事你在里面躲一辈子!!”
还是没动静,我又叫,
“不跟你闹了,快出來吧,”
依然没动静,我感觉有点不妙,那家伙不会是出事了吧?!赶紧找来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看,他居然晕倒了。我把他的身体扳过来,还好没有摔到头,脸色惨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锦织,醒醒。。”说实话我当时的心跳快到不行,第一次看见真人晕倒,正在想要不要学电视上用冷水把他泼醒,
过了几秒,他慢慢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我在哪里?”
“厕所!!”我不客气的叫起来,
后来他说电视上人晕倒以后再醒来不都是躺在干净的床上么,身边还要有个美女深情的呼唤自己的名字,结果他醒来是在厕所,身边没有美女,只有一个男人,还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我使劲掐他的脸,说你以后再晕了提前通知我,我一定去给你找个美女来。他笑,说不用了,你比美女还好看。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