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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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那实在算不上是一顿完美的聚餐,因为我两是在路边一家很小的拉面馆解决的。在走到第25分钟的时候,他终于爆发出來,二话不说把我拉进那家破破烂烂的小店。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5分钟就到了,他大手一挥,
“老板!两份大碗拉面!!”
“你饿死鬼投胎啊?”我接过他递来的筷子,是已经掰开的,
“。。反正都是面,哪里吃都一样,”他握着筷子不停敲打桌子,嘴里小声念着“快点,快点”,
“哪里一样,我说的那家更好吃,”我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大概是习惯了被别人纵容,忽然遇到一个会反抗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这家比不上那家?”
我一时接不上话,他说的对,我总是凭主观去判断。自以为是的认定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为此不肯去尝试任何其他的同类东西。就像那个混蛋,明明有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偏要死死赖着他,说到底,我是在跟自己作对,究竟是不甘,还是真的无法忘记他,我也不知道。
“尝尝吧,偶尔也要试着换换口味,”在我发呆期间,拉面已经端上来,好大一碗!
面对这样一碗比我脑袋还大的东西,我愣住了,不知道怎么下手,
“吃啊,不饿吗??”他用胳膊碰我,
“。。怎么吃得完,”我无奈,几个月以来我的饮食都不规律,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大部分时间都只吃一点。我已经习惯了听着那个混蛋吃飯时发出的轻微咂嘴声,当时还不停数落他怎么可以这样粗俗,他说这叫男子气概。现在身边冷冷清清的,反倒没有了吃飯的心情。
“看你瘦成这样,还不多吃点,”他低着头边吃边说,也发出了轻微咂嘴声,
我没有说话,盯着他的侧脸,偷偷笑起来。尝了一口,果然好吃,两种完全不同的口味。
“不错吧?”他也笑,
“嗯,”我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他碗里的面已经少了一半,
“那个球有名字么?扎你手那个,”他突然冒出來一句,
“。。植物要什么名字!”
“动物都可以有,植物不可以?”
“没有!”我嘴里的面还没嚼完,鼓着脸说,
他竟然伸出手戳了一下,我差点吐出來,
“。。有病啊你!!”
他大笑起来,后来一希说我当时的样子就像猴子,总习惯把食物藏在嘴里,饿的时候再吐出來吃,又没有人跟你抢,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说我有个毛病,有的时候就拼命要,生怕一转眼就没有了。他说是你的怎么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再抢也抢不到。
吃完面,我看看时间,差不多要去学校了。从这里走去,还要1小时。
“你先回去吧,”我对他说,
“你要去哪?”他帮我付了面钱,说是和房东拉近关系,我说我不是房东,只是个过客,
“学校,”
“噢,中午回來么?我做饭,”
“不了,下午要去打工,”
“那晚上回來么?”
“。。你干嘛老缠着我?不是要去找人吗!”我有点受不了别人不停问我的行踪,何况我和这个男人才认识11个小时,
他没有说话,又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我知道他一个人来东京大概也不认识什么朋友,都是被人抛弃的人,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非要对他发火。
“。。抱歉,”我站在离他1米左右的距离,朝他迈了一步,此时只剩50厘米,“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他摇摇头,
“不用了,她应该不会希望见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可能就是想看看她幸不幸福,傻吧,她的幸福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傻,傻死了,”我一点都不想给他面子,这样的傻子就该被人敲醒,可是到头来,我不也是傻子么,
“晚上我下班就回家,可以和你一起吃飯,”我努力咧开嘴,
“好,”
今天便利店的人格外多,到了下班时间老板还不让我走。他死乞白赖的说,
“中岛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无奈,他的样子像个怨妇,
“不走也行,给我加班费,”
“好好,明天就给你,”
“不行!现在给,”
拗不过我,他把之前拖欠的加班费也一起结了。我得意,这月的房租算是搞定了。其实老板挺喜欢我的,这家便利店就在学校对面,只要我一来,那些小姑娘就冲进来买东西。明明只买把牙刷都可以挑半小时,老板说她们都是来看我的。我也不反感,从小屁股后面的小女生就没断过,可我偏偏喜欢男人,偏偏第一次就喜欢上那个混蛋。说实话,他长的很好看,连他们公司的人都这么说。有一次我忘带钥匙,回不了家,只能跑到他们公司,一直等到下班他才出來,后来看我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把我也带去他们公司的聚餐会。他的同事不停调侃说我两真是绝配,比女人还好看。他当时吓的脸都白了,连忙说,
“他是我弟弟,是弟弟,”
我低着头猛吃东西,心里偷笑了好一阵子。
一直到夜里12点,老板才肯放我走。走出门我才想起来早上答应过那个家伙和他一起吃飯。公车和地铁都停了,出租又不舍得坐,我没有想太多,一个人跑起来。后来想想,我就是从那时候起变得开始在乎那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