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风云渐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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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想到百姓苍生,不忍他们因战而流离失所,饱受战火之殇,特与使臣谈条件,将明珠公主下嫁晋国,以证两国结秦晋之好,永不交战!”皓然在叹息,“两国交战,最无辜的还是百姓!”
无忆静静的听他诉说心中的悲伤与愤怒,“晋国国主为人残暴,只怕他出尔反尔,就算明珠嫁过去了,两国也未必会安好,他意在掠夺邻国之地,虎视眈眈,岂会就此罢休,只是害了明珠一生!”“苍生何过?百姓何错?”无忆神情怨恨,道:“错的只是人心!”
皓然搂住了她,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低声道:“下个月初六,我要亲自护送明珠去晋国,以保她的安全。”她点点头,道:“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皓然的双眼发亮,又惊又喜看着她,她淡淡一笑:“我从不骗人。”“好在因为明珠大嫁,父王无心再管刺客之事,要忙一阵了。”无忆一听到永祯帝,她的心莫名抽搐着,仇恨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要想连根拔起,实在太难。
午膳后,皓然去了刑部,他看起来很忙碌;无忆一直在凝香阁,她拿出贤德皇后曾经看过的书,细细翻阅,居然全部是佛经与观音经;她怔然,这位德才兼备的皇后原来一心向佛,看破了红尘,超越自我,到达了无我境界。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吹乱了书卷,无忆心一跳,瞪着窗外,目光露出了极为恐惧之色!
一条黑色的人影,一袭黑色的袍子,一双阴冷多变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要洞穿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那人轻飘飘进来,冷冰冰的开口,眼神变得乖戾恶毒,“想不到你躲到安逸王府享福来了。”无忆吓得退了一步,面色煞白:“不。。。。。。不是的。。。。。。”
那人厉声喝斥:“不是什么!没想到你再次失手,为什么会失手?你还有何面目生存于世?你对得起你冤死的父母吗?”无忆垂着头,不敢说话,“是不是因为安逸王看上了你,你就想着做他的妃子,将血海深仇抛之脑后,跟着他享受荣华富贵了!”那人的话越来越严厉,目光越怒。
“弟子不敢!弟子从不敢。。。。。。忘记父母之仇!”无忆咬着唇强忍泪水,“弟子一直谨记师父的教诲,绝不敢忘誓言。”“你一直藏在皇宫中,难道都没有机会下手吗?”无忆摇头:“弟子一直寻找机会下手,每次都只有眼睁睁的错过!”
那人冷笑:“我告诉你,不要被安逸王的花言巧语骗了,自古来帝王子孙个个都是薄情寡义之人,贪新忘旧,等玩腻了你,就会一脚把你踢入冷宫,到死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无忆的脸色更白,“你一次又一次的令为师失望,错过机会,到头来后悔的只有你自己!”那人继续说着,说得冷酷。
“醒醒吧,傻孩子,为师是为你好,到时受伤最深的还是你自己,谁都救不了你。”那人口气变得缓和,目光深沉的瞧着她,“你活在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否则活着何用?”无忆跪在地上,轻声哭泣:“师父,弟子不敢忘记仇恨,绝不敢忘!”
那人袖袍一拂,将她扶起,叹息道:“师父知道你心里的苦,为师心里何尝不苦?只是造化弄人哪。”他顿了顿,又道:“为师听到传言,帝王之女将下嫁晋国,永祯必定心伤难舍,意智最弱时,下手必然成功,这可是绝好机会,不可错过了!”
无忆霍地抬头看他,缓缓的点头:“弟子遵命!”那人目光一变,变得冷酷无情,冷冷的道:“这是为师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若再失手,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吧?”
无忆心中一寒,“记住!”那人诡秘的望着她,飘然离开。
夜幕降临了,大地一片漆黑。
无忆犹自发呆,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寝宫,皓然该回来了吧?
她失魂落魄的徘徊在寝宫门口,夜色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又好像身边有千万双眼睛瞪着她,指责她,她突然害怕得浑身发冷,推门冲了进去。
偌大的寝宫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皓然没有回来!她呆滞的站在地毯上失神,只有屏风后仿佛有水雾氤氤升起,夹着一丝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