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逆鳞从小马手里拿过手机。
    “老大，你的手表定位了殷玖的位置，这个地方，在邻市梧桐县”
    “马上联系当地派出所”
    “好，啊，廖队，好，等下”谭逆鳞停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出现廖科的声音“逆鳞，一切行动听指挥”
    “我的所有行动都是按照正规程序走的，你可以问问二组组长”
    “我知道”廖科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他当然知晓谭逆鳞的行动，但也正是因为他迅猛而又缜密的行动才让廖科感到惊讶，这完全不像谭逆鳞，那个冲动又莽撞的混小子。
    “白薇那边怎么样？”廖科问。
    谭逆鳞回头看了一眼“人我让黄婷带回去，预审科那边审，孙晓琴出租屋那边法医和二组接手”
    “你呢？”
    电话前安静了片刻，廖科听见上膛声“我要带人去梧桐县，亲手抓住李凯”
    殷玖听见滴水声，一声一声，似乎从前面传来，他被困在一间非常狭小的房间里，卧室很黑，从虚掩的门缝外传来些微光亮，他扶着墙面朝着光亮走，推开房门出现在面前的是走廊，右手边就是传来光和水滴声的地方，他沿着走廊捂住发沉发胀的头慢慢走，直到房间门出现在自己眼前，里面的情况也完全展示在自己眼前。
    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年轻女孩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头整个浸泡在水盆里，她的边上蹲着一个男人，表情十分冷静，他刚才就用他的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把一个女孩的头颅整个按进水盆里，直到她失去意识。
    殷玖想喊，但是嗓子发不出声音，他的瞳孔放大，看着男人站起来，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眼镜，嘴角的弧度微微弯起，透露出一丝丝开心，然后转身低头像看一只鸡一只鸭的表情看着地上的女孩，过了一会儿他向殷玖走来，本来就发沉的双腿这会儿像正真灌了铅，殷玖迈不开自己的步子，看着男人走近，然后穿过他离开，他想进去看看女孩的情况，但是也迈不进去，身后传来响动，他回头正对上李凯带着诡笑的脸，他似乎正在欣赏，然后走进去，走到女孩身边蹲下，揪住她的头发带起头颅“你说你，好好听话就好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听话？你还想去揭发我？去哪揭发？啊，说话呀，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贱呢？”他表情渐渐癫狂，地上的女孩似乎有了点意识，李凯手里拿了一个家用小电锯，他插上电，电锯发出“嗡鸣”的声音。
    “不，不要”殷玖发沉的腿像是被人从中打了一棍子，尖锐的疼痛迅速传来，大概地上的女人也是，她试图叫，李凯不耐烦的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用力发狠的塞进她的嘴巴里，似乎那不是一张柔弱的嘴唇，是一个钢铁做的洞，血骨肉沫四溅，溅到李凯的衣服上，眼镜上，洗浴室的墙上，镜子上，地上，殷玖浑身都疼，疼的他叫不出来，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看不清楚前面是几个人。
    “住，住手”女孩停止了动弹，殷玖也停止了动弹，他望着黑暗又脏兮兮的门梁，想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大的痛苦，现在死了不就好了，他想快点死，结束这种折磨。
    “他就是这样子把我剁碎的”一个人在他身边蹲下，少女的声音听在殷玖的耳朵里有些失真，疼痛在他大脑里叫嚣“他就是这样子把我剁碎的”女孩子的声音开始在殷玖耳边哭泣，越哭越大，越哭越绝望，越哭越害怕“姐姐，姐姐”她开始喊“我要找我姐姐”
    “他剁碎了你，你也要剁碎了我，是吗？”殷玖的目光恢复一些清明，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冷嘲“所以你也要把我剁碎了，是吗？”
    “你可以帮我”
    “我帮不了你”殷玖扭过头不再看她，他继续躺在地上盯着门梁“我谁也帮不了”
    “你可以帮我！”女孩开始尖叫，浴室里的李凯也开始碎肉，耳边是机器高速运转的声音，殷玖感觉很累。
    “我帮不了你”他最后重申一遍“我不是警察，我帮不了你”
    “那你让警察帮我，我想找我姐姐，我想带姐姐离开，呜呜呜呜呜”
    “那谁带我离开呢？”殷玖目光失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