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殷红笑了笑，还一脸认真的看谭逆鳞“帅哥，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呗，现在有事联系多不方便”
    谭逆鳞好像没听见“他等什么人没告诉你吗？”
    “他没说，他做事从来不会告诉其他人，没事，常有的情况，等到他要等的人就好了”
    谭逆鳞皱眉。
    “你们等了几天了？”这个情况很显然不是今天一天，刚那老板已经对这个情况见怪不怪就说明他在这里等人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几天了，就是那天见完你之后我们每晚都会来这里，到凌晨四点就会走”
    “你们等的是人还是鬼啊？”大晚上站在那里等人，等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多少有点瘆人了。
    “等人”殷红说“对了，陈运鸿没去找你麻烦吧”
    不说谭逆鳞都忘了这事，主要是他也不相信那么诡异的事。
    殷红解释说“陈运财夫妇硬是要下葬陈运鸿，我们拦着不让，他们都投诉我们到协会主席那里去了，现在协会那边都对我们可不满了，不让我们再接单了”
    谭逆鳞表示怀疑“你们还有协会？”
    “当然啊，什么行业没有一个管理部门？我们就归他们管”
    谭逆鳞不懂“你们干嘛不让陈运鸿下葬？”
    殷红撩了撩头发，觉得此时是给帅哥留下好印象的机会，道：“陈运鸿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人死了，鬼魂还不想走，你不是摸了他的棺材嘛，如果现在硬是要下葬陈运鸿你就要倒大霉了，严重的就是要危及性命，我们这不是为你好吗”最后那句话多少有点撩人的成分，其实主要是这么强行下葬陈运鸿，谭逆鳞倒霉的同时陈家也会出事，这生意毕竟是殷红接的，殷玖作为店里的管事人之一，如果后续陈家出了事这事就会很影响殷家的名声，现在的殷家本家就剩殷玖和殷红了，所以他们得赶紧解决完这件事，不然后续会更麻烦。
    谭逆鳞沉吟了片刻，问“他在这里站了一个礼拜了？”
    “对啊，他这人就是这样，让他过来坐会儿，他不乐意，让他坐这儿他还不高兴呢，我不敢去打扰他”
    “你电话给我一个”谭逆鳞说。
    “啊？哦！好好好”殷红掏出手机，谭逆鳞用她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然后把手机丢给她“有什么事你打这个电话给我”说完朝另一边走过去。
    “诶！帅哥”殷红在后面叫了两声没叫住。
    殷玖其实看到谭逆鳞了，他看到他和殷红聊了一会儿，这会见他过来也不意外。
    谭逆鳞觉得殷玖这人多少有点毛病，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怪的人，脾气也不好，生气的时候像个神经病，多半时间都在生气，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毛病，因为他自己还喜欢往这人身边凑“你在等谁？”
    “不知道”殷玖说。
    谭逆鳞嘴角抽了抽“你不知道你等的什么人你站在这里等？”
    “等一个男人”
    谭逆鳞微愣，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一时表情变得有些别扭。
    殷玖继续说“三十岁左右或者更大”
    谭逆鳞“？？？？”刚才那点别扭瞬间消失了，顺便还多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他低头掩饰的咳了咳，问“你那天去警局找我干什么？”
    “忘了”
    谭逆鳞“？？？？”
    谭逆鳞逐渐开始有些暴躁，他想如果下一个问题这人还不好好回答，他立马转身就走，管他在这发什么神经“听说你被人投诉了？”
    “你总是喜欢戳人痛脚吗？”殷玖凉凉的看向他。
    谭逆鳞被噎了一下，道：“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经常被人投诉！”
    “呵呵”殷玖发出一声嘲笑“不才，还没有被投诉过一次，这次拜你所赐”
    谭逆鳞信他才怪“那真是奇怪”
    殷玖没明白，看他“奇怪什么？”
    “你这脾气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居然还没有被投诉过”
    殷玖眯了眯眼，大概又要生气了“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你这么不怕死的人”
    “谁说的？”谭逆鳞眼睛非常大，在路灯的光晕下漂亮得不得了“我怕死得很，不然我听你呼来喝去的干嘛？”
    “哼”殷玖冷哼一声“案子是你自己在查，我可没有使唤你”
    谭逆鳞泄气道：“那也是，是我自己要查案”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殷玖扭头看向他“你明明很喜欢做警察，为什么他们说你整天惹事想被赶走？”
    谭逆鳞一时有点意外，问“你听谁说的？”
    殷玖有片刻不自在，别开目光，随口答：“殷红”
    谭逆鳞微微抬头，说的十分散漫和傲气“我不想做”
    “我看你挺想”
    谭逆鳞被噎了一下。
    这里的路灯并不是很亮，高高的路灯杆下面扁平的两个影子，有时候风撩起殷玖的长发，影子里像依靠在另一个人身上，对面还有说话的人声，虽然这的夜宵摊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做炒饭的两口子还是忙的不亦乐乎，和稀稀拉拉的客人说话拉家常，不知道为什么殷玖突然觉得站在这里的自己有些冷，他似乎觉得冷这个词对自己有些陌生，说出来就要刺伤到自己一样，他试图掩饰这种陌生的心情，转移注意力问谭逆鳞“为什么？想做警察又不好好做？”
    谭逆鳞其实没有烟瘾，但是他总喜欢在人多的时候叼着根烟，显得自己多坏一样，他看向殷玖，觉得很奇怪，明明他们也没认识几天，还总是互相看不惯，但是此刻他却觉得殷玖这种讨人厌的问法比廖科他们那种自以为是的关心劝导要好，至少让他有吐露心事的欲望，他把手插进口袋里，靠着身后的路灯，微微低头，显得有些散漫，慢慢开口道：“我们家警察世家，我爷爷，我爸爸，我哥都是警察，警界精英，他们拿的奖项和表彰可以挂满整面墙，大家都觉得我也会是个优秀的警察，可我不是，我既不优秀也不想做警察”
    “说谎”谭逆鳞听见殷玖轻笑一声，他似乎有种魔力，能看穿人的伪装“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他们的优秀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的优秀源于你自己的努力”不知道是不是烧烤摊的炭火太大，呛得谭逆鳞有些难受，嗓子眼堵得慌。
    殷玖盯着公路的尽头，慢慢道：“你想做就去做，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看”殷玖突然收回目光放在谭逆鳞身上“你一个人不是也做的很好，陈银确实有问题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谭逆鳞有些诧异。
    “猜的”殷玖将风吹乱的头发扶顺“他看着不像个好人”
    谭逆鳞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想，你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