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阁下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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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初寻,你真是贱骨头,到这个地步,还想着护他周全,可人家丝毫不领情,还一遍遍在那伤口上撒盐,你贱不贱。
明知是仇敌,还是一二再再二三自取其辱,一次次选择原谅,这些都是你活该。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笑自己一厢情愿,笑自己活该,更笑自己自找苦吃。
再睁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冷冷淡淡道:“你以为双腿健全就能逃出去,祁胤,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不可及······”只要你踏出丞相府一步,不用我动手,不消片刻,只会成屠刀下的亡魂。你记着,在这个世上,能护你的只有我,能庇佑你的,也只要我。
这些藏在心底的话,他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就算说出来祁胤也不会信,只会招来讥讽与厌恶。与其自取其辱,不如就这样互相折磨下去,带着恨意活着,也好比终日郁郁寡欢。
顿了顿,又接着说“这辈子,就好好待在这里赎罪,你好自为之。”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离开的不仅仅是人,也是那颗不知归途的心。
呆愣许久才回过神的祁胤,眼里透露出少许迷茫和痛苦。
喃喃自语“他好像哭了······”
恍惚间,仿佛回到从前。那时,他还是人人恭敬的嫡子,是所有人认定的储君,就连父王也极为纵容自己。在翼都,无人不礼让他三分,巴结自己,讨些荣耀。唯独父王的义子,对自己,不,是对所有人都一样冷淡,那样瘦瘦弱弱却自带那些王室贵胄没有的气质。
针对宫里人对何初寻的欺辱,他并非不是清楚,也没打算去理会,其实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何初寻避免那些腌臜。可最后他还是多管闲事了,缘由就是想看他会不会同别人一样,以此来巴结自己。
然!事与愿违,并没有朝他想象的方向发展,受挫的少年郎又怎么会轻而易举放弃,征服才有趣。
于是乎,他就整日缠着何初寻,渐渐地二人的关系愈发亲密,好到同吃同住。而他早于忘记接近何初寻的目的,一起读书习武,一起饮酒作诗,一起嬉笑打闹,一起并肩作战,感情比起亲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那些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相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可终究反目。
他厌他恨,甚至想杀了何初寻的心都有,可是看到他落泪的样子,心脏却是抽痛,是说不上的难受。
怔怔地望着扶手斑斑点点的血痕,是那么的刺眼,心脏传来的疼痛似乎更加明显。
“他哭了,为什么我会痛,我不应该开心吗?”
眼皮低垂,神情哀伤自言自语,回应他的是无尽沉默,无人给他答案。
“主帅,天乙已经递来求和书,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容易逼急李健。”
这话一出,营帐内的其他人纷纷附和,见状,闻昶只是瞥了一眼发出声音的人,依旧形色未改,淡定自若。
“不急不急,李健要是容易被逼急,也不至于忍到至日,先晾几日,再且等等,才好争取更加利益。”
在场的人,那个不是人精,如何不明白他想做什么,能争取最大利益,就是大功一件,他日论功行赏,少不了他们的。
于是,一个个说着恭维的话,赞美闻昶深谋远虑。
夜色朦胧,厚厚的云层如同一层阴霾遮住了月亮,风起,树影婆娑,吱吱作响,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眨眼间,黑暗中闪过数道残影,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仿佛刚刚一闪而过的只是自己幻觉。
昏暗的房间里,独一盏孤灯尚且亮着。
几人围坐,嘴巴一张一合,有的面目难看,似乎在争论什么。
“此事不必再论,我会想办法接近闻昶,等刺杀成功,到那时你们就可以趁乱救出王上。”
“可眼下局面,需要速战速决,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复杂。城外大军形势被逼迫交了求和书,千机之人素来狡猾,就怕他们出耳反尔,到那时只会将王上陷入危险之地。”
身为暗卫之首,白象哪里不清楚,就是太清楚,才不能操之过急。这段时间,他看似风光无限,是所有人口中大英雄,更是一跃成为五品官员,可是只有他心里明白,闻昶和完颜术始终对他有防备,每次想靠近都被各种“意外”打乱。
“听你们商量来商量去,愣是没有商量个由头,我听得都快睡觉了。”
话音未落,在场的人脸色瞬间大变,肉眼可见的难看。
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窗檐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因为昏暗光线的缘故,看不清对方样貌。
白象顿时心里伶仃大作,对方何时出现竟毫无察觉,厉声道:“阁下何人,这般作为实在令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