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预知死亡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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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慎芸的眼角顿时瞪得老圆,他仔细的低头去看这正坐在轿子里的姑娘。
她脊背挺得笔直,腰肢纤瘦,不论是身上的面料,还是轿子里铺盖的面料都是极好的,眉目精致,眼睛黑白分明,脸型又软又娇弱,脸颊白嫩得不像个成年人,更像个小女孩,但是,这位小女孩却偏偏穿着毫不相衬的衣裙,本来干净的眉目,硬是生生带上了一丝魅态。
薛慎芸笑了下,他总算是听懂,这小姑娘话里的意思了。
“你想把店铺转让给我?”
顾怜就是这个意思,她点点头,一手将匣子里的地契交给薛慎芸。
“我将这些店铺地契转交给你,一个店铺50两黄金,用银票兑换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薛慎芸抬眼看了下面前的顾怜,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薛慎芸记得上一回他们见面,是在上个月之前,她帮了大忙。
三个月前,夜间,海水波光粼粼,暗地里还不知隐藏着多少魑魅魍魉,人心难测。
怜南独自一人,穿着一袭青衫踏上了东海岸边,由于是夜间秘密抵达,怜南当晚就利用轻功,躲开了周围巡逻的士兵,她的双脚踩在这片陌生却也富饶的大地,浑身上下,除了这套衣服,就只拿着一包袱金银。
这些银是之前抢来的船上直接拿的,手下帮她重新将这些打制成的长条金子,这样不容易暴露。
怜南敲响了一客栈大门,她刚准备走进去,就发现里面有些不太对劲儿。
如今天色已黑,按理说已经很晚了,其他的客栈都熄灯休息了,但是怜南走进来的时候发现,这客栈里居然还有几个人正在吃饭。
怜南撇了一眼桌子上摆得十分显眼的大块牛肉,以及全烧鸡、烤羊腿,一股浓重的烈酒气息扑鼻而来。
怜南肚子静悄悄的咕噜一声,啊!她饿了!
少女这么想着,一边将伙计叫过来,她也想吃饱饭再休息,毕竟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初来乍到的怜南,心思格外沉重。
她坐在凳子上,由于二楼和后院是客人住的地方,而前厅也只有几处包厢,除了她以外,其他正在聚餐吃饭的也只有一处包厢。
现在加上她,就是两个包厢了。
“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这么风风火火的、跟催命死的。”
薛慎芸听了这抱怨十足话,缓慢的抬头,脸上也没有露出恼怒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位表弟就是这个性子。
脾气算不上好,就算对自己的妻子也是这副不耐烦的表情。
他下巴尖带着些苍白,眼尾微微上挑,鼻梁深邃,嘴唇带着笑,眼神深处不似常人,深邃得厉害,他意味深长的道:“我看到了你的死期。”
薛长岁看到他的第一眼,有些被惊到了,他这表哥一向神秘莫测、内力深厚,人没什么,就是喜欢开玩笑,还有,每次身边有人死的时候,他都会说上一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要不是对方家里的势力,他们真的惹不起。
“你小子,嘴里就不能少些胡言乱语吗?”
薛长岁最看不惯的,就是他那双桃花眼了,上挑的眼形,只会让人觉得性情叵测,难以容人。
看到薛长岁依旧满不在乎的低头吃东西,薛慎芸眼底难得带了几分像是看死人的怜惜。
他拿起已经被倒满酒水的杯子,一口闷以后,觉得喉咙火辣发烫,肚子因为不适而灼痛起来。
其实要是死的只有薛长岁,他才不会管呢!
可是,会被杀死的人,不止薛长岁还有他的家人。
梦中他们被满门屠杀,死状凄惨!
但是,不论是薛家宅院去,还是薛长岁的断臂尸体,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就连幼年时照顾他衣食起居的大伯,他也看到了。
却唯独没看到,血流成河之中站在朦胧月色之下的那张脸,那张属于凶手的脸,想到这里,薛慎芸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
“跟我说说,你最近又得罪什么人了?”
薛慎芸问得认真,语气甚至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味道,然而,被他审问的薛家少爷,自然也是看惯了大场面的人,面对薛慎芸的质问,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能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家的?”
一瞬间,薛慎芸觉得这小子未免也太狂了,比他这位名正言顺的魔教少教主还要疯。
“小兔崽子,我没空跟你开玩笑,要不是接到卧底行动的消息,谁会来管你家的破事。”
听了这话后,薛长岁这才认真看向眼前的表哥,他一脸无辜,俊朗的脸庞,还有特有的来自外域的一对碧绿色眸子,都让少年充满了一种异域风情。
薛长岁显然并不知道家里的生意往来。
“就算你现在跟我说,薛家得罪了人,我也不知道会得罪什么人,做军火生意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提溜着活,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薛长岁还不知死活的笑了下,那充满杀意的笑容,让薛慎芸脑门都一个激灵,确实他怎么忘了,自己家这门姻亲,也不是好相与的。
但是,从幼年开始,他做的梦就一一对应着被实现,这也让薛慎芸不得不承认,就算能够预知这些亡者的宿命,却也无法改变什么,阴霾始终挂在天边,比日出东升的太阳还要永恒。
俩人谈了半宿的话,却依旧没讨论出什么办法,最后薛慎芸也只能让自家表弟加强守备,不要放松警惕,至于对方听不听从,他也无能无力。
反正,最多一个月,要是这人不听话,那他就天天在他家里守着罢!
怜南吃饱喝足以后,摸了下自己微微凸起的小嘟囔,将剩下的打包,走进了屋子里。
客栈里的床板还算稳固,她将包袱里的黄色绣花布取出来,将床铺好,把金条放在床板下,随身携带的匕首被她拿出来放在枕头下面,等做完这一切后,她拿出湿毛巾擦了把脸,这才将鞋脱了,躺在床上。
躺在陌生的床上,怜南丝毫没有睡意,也不知道数了多少只棉花云后,她也总算是不翻来覆去的折腾,而是闭眼,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