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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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葛力姆乔。”
座下两人惊闻纷纷垂目表示敬意,东仙一步上前先发制人,“葛力姆乔,还不快向蓝染大人道歉,大人很生气——”
“呵呵——”蓝染惣右介悠闲的淡笑,轻轻用手指摩挲鬓角,“我并没有生气。”
“蓝染大人!”东仙不甘且气愤的大声斥断,“您这是——”
“我想,”蓝染不动声色的截断话语,“葛力姆乔这次的行动,是难以控制的忠诚心的表现。”深色的眼珠微微转动,轻描淡写的说:“我说的对吗?葛力姆乔——”
王座下方的葛力姆乔眼皮猛地一抽,略下浮上心尖的怯意,半晌后默默点头,“……是的,蓝染大人。”
“蓝染大人!”不甘忽略的东仙要再次进言,“请批准对此人的处罚!”
不待蓝染有何示下,葛力姆乔侧身看向身旁的人,神情不屑的开口,“你这是报私怨吧。你不过看我不顺眼罢了。身为总括官大人的您,这已经完全是睚眦必报了。”
东仙不为他的纯然挑衅动摇,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我认为,扰乱协与和的人没有宽恕的必要。就是这样。”沉声阐述自己心中秉持的度量衡。
葛力姆乔听罢冷下脸,“是为了组织?”
“为了蓝染大人。”
“哈——”葛力姆乔放肆狂笑,“您还真是会无时无刻的宣扬大义——”
“是的,这是大义。”东仙难得认同他的观点,“你的行为没有大义,没有大义的正义不过是杀戮。”杀气骤生,东仙迅速逼近葛力姆乔。在瞬间张大的瞳孔里,照射出了东仙的身影和他一开一合的嘴,“但是,大义之下的杀戮——”
眨眼间,葛力姆乔左边的臂膀被硬生生的卸下,在他惊愕的神情与随之而来的疼痛惨叫中,东仙要摆手以破道炸毁了砍落在地的手臂,手起刀落后,刀刃重新推回鞘内——
“大义之下的杀戮,是正义!”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一进门,昼冬就听到爆吼不断的咒骂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位。唉~~~~一场无意义的杀戮换来一条胳膊的代价,真不值!
本来牙密那条胳膊就没好完全,这回葛力姆乔也少了一条,两人真算是难兄难弟了。昼冬本来是进医疗室上药换绷带的,没想着正好遇见这一大一小的两个‘残废’。牙密虽然胳膊被卸,但被重新接上了,无所事事的他这会正好心情的看新上任的独臂侠发飙,全然不顾已乱成一锅粥的医疗室。
“他妈的,东仙要!”葛力姆乔一掌劈开欲上前触碰他身体的医疗人员,“给我滚开!竟然小看我,给我等着,居然敢砍我一条胳膊,还用[废炎]爆了……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歪头闪过横空飞来的瓶瓶罐罐,昼冬伸出臂膀递给前来为她换药的[破面]。低等级的[破面]似乎在骨子里就存在一定程度的卑微感,眼前的这位就是。只见她矜持而又怯弱的微笑着问昼冬,“您感觉怎么样?手臂还有疼痛感——”
话还没完,眼前的[破面]突然喷血软倒在地,略抽搐了一会,便停息了。昼冬扶着臂膀上只包扎了一半的绷带,皱眉看着地上那具颈脖处深插一把手术刀的[破面]尸体。这个葛力姆乔,发疯发的没完了。
没有二话,昼冬把手里的绷带塞进嘴里用牙咬住,反手使用另一只手掌抽出背后的斩魄刀,脚下一轻蹿到疯个没完的人面前,提刀一摆,搁到那人的头颈动脉处——
“你先停一下,疯子发疯中间还要歇几分钟呢。”
果不其然,世界安静了,人声、砸声都没了。因嘴里咬着绷带,昼冬抬起受伤的臂膀冲旁边挂彩的医护人员勾勾手指,那人立刻机警的上前。医护人员快手快脚的接下嘴里的绷带埋头包扎起来,昼冬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疯子——葛力姆乔终于回过神,不满的朝昼冬叫喊,“你拿刀抵住我是什么意思!?”话语间颇有些咬牙的成分。
“你真是没脑子,葛力姆乔。”昼冬讥讽的朝他看去,在其勃然暴怒的目光中接着道,“你带去的五个人没有一个回来,你竟然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发飙,真是蠢到家了。”
葛力姆乔还是很有头脑的,并非如昼冬所言的不堪。最初被东仙砍臂的耻辱过去后,昼冬的羞辱言论如同一记警钟,利马震醒了他的懵懂。他眯眼注视眼前的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昼冬在一旁看戏的牙密的视线中抬起脸与葛力姆乔对视,“你肯定会被[十刃]除名,相信在刚才掉胳膊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吧!?”发现对方不甘与愤恨在眼中逐渐生成,昼冬笃定的开口,“葛力姆乔,还是趁早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慢慢收回斩魄刀,昼冬退后一步,“蓝染从来就不需要没用的废物。”嗤笑了两声,“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NO。6先生——”
迎接这句话的,是葛力姆乔灼热的视线,和满屋子静悄悄的静谧与不安。
“喂!”
忽略,向前走,低头,看书。
“喂——”
继续忽略,继续走,继续低头,继续看书。
╬“喂!”一只手掌倏地攥紧昼冬的手臂,“叫你呢,聋啦!?”
疼痛导入中枢神经,昼冬懵懂的从书本中抬起脑瓜,茫然发问,“什么……哦,是你啊,干吗?”
葛力姆乔的两条浓眉瞬间扭成毛毛虫,他凑近脸不发一言的瞧着。
昼冬和他互盯了二十秒,最终先败下阵来。于是认命的开口,“你到底在生气些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新的NO。6已经出来了,”葛力姆乔移开视线,脸朝向一旁闷闷的说:“是一个叫鲁毕的家伙。”
鲁毕?“是那个使用‘茑娘’的?”记得有很多触手,像章鱼似的。
葛力姆乔愣了一下,然后迟疑的说:“不太清楚,没看过他释放斩魄刀。怎么,你看过?”
昼冬却答非所问,“找我有什么事?”别扭的家伙,是想特意显现自己对此毫不在意吗?
“……你说的,我考虑过了。”语气里饱含嗫嚅成分,有丝不快和沉闷。
看着对方偏侧过的半张脸,昼冬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是吗!?那么,有何成果?”
听到昼冬这话,葛力姆乔回眸正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顿道,“我、绝、对、不、比、那、家、伙、差!”
“哦!”‘啪’,合上手中的书本,甩手拿它磨蹭对方的头顶,“好,再接再厉,首先心态上的坚忍就是踏向未来胜利的第一步,加油吧!”竖起大姆哥。
猛地推开在自己头顶作怪的手和书本,葛力姆乔顺势侧目瞄了一眼,下一秒,原本的蹙眉变成错愕,他一脸古怪的抢过昼冬手里的书,“你喜欢看这个?”转头犹豫的询问。
昼冬坦荡荡的眨眨眼,“不是喜欢,恩,应该这么说,现在还谈不上喜欢,纯粹好奇。”
葛力姆乔看着封皮上‘肉’比‘皮’多的mm,拿手颠了颠,“因为十八禁?”
“是啊,好奇为什么男人喜欢看这个,”略想了想,然后道,“不过还是没拜读出其中的精华,所以考虑是不是应该换成二十五禁的,恩……”她还真的撑颊思考起来,满脸挣扎地谋杀脑细胞。
“你还真是……”葛力姆乔听闻放声大笑,“你还是不是女人啊,竟然这么大方承认,一点都不避讳。”
“避讳?”闻言挤出个鬼脸,“对于杀人如麻的[破面]还有什么是好避讳的?做作啦。”伸手抽回自己的十八禁,接着道,“别急别急,等我拜读完了才轮到你,心急吃不了嫩豆腐嘛。”不待对方反应,昼冬快步离开原地,“再等等,再等等啊。”
转过柱厅,眼看快回到自己的房间,眼角忽然瞥见某个身影,于是她急忙回身嚷道,“你还真追上来啊,知道啦,要么你先拿回去看,我先去研究那个二十五禁的……啊!”
挥动的幅度过大,书本整整砸上对方的脸,因头的高度不一,不祥的情绪油然而升。于是慢吞吞,慢吞吞,一点点的挪开,书本后的默然脸孔让人愕然。
昼冬忽地蹦起来,“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语无伦次的抖出几句,望着对方被砸红的额头还有鼻翼,昼冬咽了咽口水,“没什么吧?”
抬起修长苍白的手掌,微微抚过鼻子上的红印,乌尔奇奥拉慢悠悠的开口,“那是什么?”视线若有所指的扫过昼冬手中的‘凶器’。
不知道为什么,乌尔奇奥拉总给昼冬一种冷峻贵公子的印象,是那种与葛力姆乔完全相反的印象,所以,她可以和葛力姆乔就任何事情随便说笑,但一旦面对眼前的人这样的气氛就会突然溃不成形。不是特意做作,自然而然就变成那样了。
唉~~~~缓缓抬起手肘,昼冬在对方顽固的视线里说:“就是这个。恩,你要看吗?”侧偏过脸呐呐的蹦出话。
“什么书?”对方果真接过,可是下一句话却叫昼冬诧异万分,“这是什么?……十八禁?是什么?”乌尔奇奥拉就‘清凉’封面,不耻下问的讲出自己的疑惑。
面对冷颜贵公子的发问,昼冬突然觉得自己一句话都解释不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身为色情业高度发达的国家的人,哦,不,[破面],竟然连十八禁都不知道?不是吧!?难道在成为[破面]时把前世的记忆都忘了?但是葛力姆乔就明显知道啊——
渐渐放大的直射目光把昼冬搅的尴尬万分,不上不下的心中吊满水桶。她虚弱的扯出笑容,指着那个万恶的色情业产物犹豫的说:“……十八禁,就是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才能观赏的意思。”
“为什么?”进一步发问。
“什么为什么?”呆呆的反问。
“为什么十八岁以上才能观赏?里面有什么?机密吗?”贵公子难得皱眉,觑着书本莫名不已。
呵呵,呵呵,机密?大概算吧。未成年人的机密。正当昼冬在思忖该怎么摆脱他时,对方却把一张男上女下的‘嘿咻’罩到她眼前,“他们在干什么?”
天哪,不会吧,谁会想到她有一天还要为[破面]上生理卫生课,解释性冲动啊,真是,饶了她吧。
这个人,恩,[破面]……仔细瞧着对方观赏限制图画时的困惑,昼冬纳闷:这家伙,难道是真不明白吗!?
“这个女孩的能力很有意思呢,昼冬小姐。”蓝染用下颚点了点上空不停重复的画面,其中的身影非常之眼熟。
是井上织姬。昼冬略沉吟,然后说:“她使用的招数都很奇怪,尤其是治疗术更不输给四番队的卯花烈大人。”不论是速度还是手法都很卓越。
“可以了,乌尔奇奥拉。”
“是的,蓝染大人。”把放出印象画面的眼珠重新收回,恭敬地站到一旁静待。
昼冬觉得无自己什么事了,便向门边走去。
“昼冬小姐——”
闻言转身,“请讲。”
“那个使用奇怪招数的女孩你和她曾经接触过,是吗?”
蹙了下眉,“算是吧。怎么,”抬目看向坐在高处的人,“您又有什么计划了?”
蓝染笑眯眯的觑着昼冬,温和的笑颜如同在静灵廷时那般无害,“她……很有趣呢。”
乌尔奇奥拉随着两人的言语侧目注视。
昼冬报以同样的微笑,“井上,她姓井上,井上织姬。”
“那么,就麻烦你去和这位井上小姐叙叙旧了,昼冬小姐。”
缓缓接受这句不痛不痒的吩咐,昼冬礼貌的欠身,“是的,谨遵您的命令,蓝染大人。”
蓝染,依然笑着,依然仿若无害般。
“这把伞怎么颜色变淡了?原来不是纯黑底色吗?”新上任的NO。6鲁毕拿过昼冬的纸伞琢磨,对于这位新[十刃]的霸道行经,昼冬向来爱理不理。
鲁毕垂下眼帘瞄着伞的主人,舔着嘴唇低哑的说:“这把伞我很喜欢,把它给我怎么样?”
一阵凉意袭上脊柱,昼冬微凛。这家伙性格多变,手段阴狠毒辣,完全就是个不太讨喜的危险分子。
于是她无奈的回答,“掉色了你也要?这把伞已经不新了。”换句话而言:NO,我不给!
“没关系,没关系,我喜欢这伞面的图案。”鲁毕伸手摩挲油布表面,“这个梨花印月真好看。怎么样?给我吧。”
眼波流转,潋滟顿生。昼冬在对方撒娇似的语气里嗤笑,“不行,现在不行。”说着,抽回自己的油布伞,“至少现在不行。”
一丝杀气滑开潋滟,转瞬即逝。昼冬挑起眉毛:是在威胁我吗?她不为所动,语气强硬的开口,“如果喜欢你可以去弄把新的,我想蓝染大人会答应这种小要求的。”
“可是我只喜欢你这把,哎呀~~~~”鲁毕不依的重新抱住伞柄,伸出食指抵上唇角,妩媚的娇声道,“就给我吧,就给我吧。”
强忍住踹开她的冲动,昼冬再次拉回手中的伞,可对方硬是和她杠上似的也开始用力往回扯,两人这一来一往的在大堂中颇为显眼。就在昼冬咬牙忍隐的当口,乌尔奇奥拉的出现适时解救了她、还有她的伞。
“你还没去现世?蓝染大人的命令不是早就下达了吗?”
“是啊,是啊,对哦,我要去现世,这是蓝染大人下的命令。”昼冬把脸压向鲁毕,笑语盈盈的开口,“赶快放手,耽误了我的行动,蓝染大人会生气的哟。”
鲁毕沉下脸眯上眼睛,死死盯住昼冬半分钟,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胳膊。但下一秒,她又换回那张单纯笑脸,脆的嗓子说:“是啊,还是赶快去吧,不然万一有个什么,可是会以叛徒罪名处理的。”她童稚般歪下脑袋,天真的瞪大眼,“叛徒罪哦。”
‘啪’打开油布伞,昼冬冷哼一声,笑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牢记在心的。[十刃]的NO。6大人。”
鲁毕夸张的挥动手臂送她出门,微笑一直停留在脸上,没有间断。
黄昏暮色中,昼冬悄然在一堵门前落定。她无意识地用手敲了敲伞柄,抿嘴瞪着那块招牌良久,一个小时又零三分钟二十七秒后,终于伸手向门拍去。
‘哗啦’,手还没摸上门框,拉门却自动开启,无预料的支点落空让她险些跌到地上。赶紧狼狈的站直身体,凭空出现的可恶笑脸让昼冬瞬间捏紧了拳头。
“哎呀,哎呀~~~”笑脸上的亲切笑纹此刻却彰显出万分欠扁的神色,笑脸开口道,“你怎么来啦?稀客,真是稀客啊,难怪今天早上起来杯子里的茶叶全部竖起来了,原来如此,呵呵呵呵~~~~”
要忍耐住,绝对要忍耐住。不停为自己鼓气加油,拼了命的不让自己的拳头轰上对方的脸,昼冬非常辛苦的做着心理建设。
“哎~~~我说,你来干什么?”
只闻‘嗙’的一声,昼冬忍无可忍的把油布伞砸向对方的脸,“你说是为什么?”随后她青筋暴凸的怒吼,“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不是一开始就说好如果伞面的颜色变淡,就是回程的信号吗?”
昼冬一个踏步狠狠踩上对方的背,猛烈一踏,“那你说啊,不是时机未到吗!?不是叫我忍耐吗!?不是叫我卧薪尝胆吗!?不是说还早吗!?你不是理由一大套一大套的吗!?为什么伞面这么早就开始淡了?你说呀,啊——浦原大人——”每吼一句,脚下就猛地一记用力,浦原就跟着哀号一声。
此情此景骇人万分,两个孩子哆嗦的藏在角落里,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目标。
“那个……昼冬——”夜一微弱的声音从旁发出,一向潇洒如风的她竟然声音中也带有一线怯弱。
“干吗!?”昼冬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恶狠狠的一字一句道,“是!您、有、什、么、吩、咐?”
“呵呵~~~”夜一窒了窒,明显气血不足,“这里还有客人在,所以你看……”
客人!?昼冬听闻怔了一下,“什么客——”话语倏地扼住,被砸烂一半的门扉正可怜的左右摇摆,一来一去的摆动间,一张脸在不远处若隐若现。
啊!昼冬张嘴无声地叫了一下。
脚下一个不稳,滑到了身下人的鼻梁,“啊——”浦原的有声叫喊响彻耳际。
昼冬挠挠前额,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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