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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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慕从雅才发现了寒烈那边发生了战况。
一面倒的局势,有几个蒙面人想突破寒烈这道防线朝着他们杀来的,才有了动作,就又被寒烈拦了回去。才几个回合,黑衣人便死的死伤的伤。
慕从雅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方才那死去的马已经大大刺激到她的神经,现在又瞧见活生生的人死去。
就在她快被那片红光晃晕了眼的时候,一只手温柔的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脸埋在了一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温暖怀抱中,接着肩膀上的手撤去,她的耳朵被温暖的大手覆上,阻隔了慕从雅和外界的接触。看不见刀光血影,听不见刀厮杀声,也闻不见浓郁的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只有满满的安心肆意填充慕从雅的周身。
“这里不安全,我们现在就近去冠绝楼。”上官云逸盯着那片死尸,略一沉吟作出判断。即使杀手已经解决,他却仍未松手。尸体他们已经来不及处理,而有些事慕从雅也不必知晓。
寒烈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袖箭装置,嵌上一根蓝色羽箭,箭头却是布头包裹着一个小球样的东西,按了个按钮,箭离弦,破空之后,一声轻响,清晨时分的天空显出一片湛蓝的烟雾,那是他们的暗号,行动有变,按兵不动。
“那主子,这丫头?”寒烈望着安然靠在上官云逸怀里的慕从雅。
“一起带走。”方才寒烈追赶不及,还是逃走了一个杀手。这次无辜牵连进了慕从雅,只怕对方为求谨慎也会杀人灭口,还不如带在身边能护她的安全。
两人为了尽快到达冠绝楼,不惜在大白天施展绝顶轻功,现在只有冠绝楼能护着慕从雅安全。
不曾停歇的在树冠和房顶上起落,最终落在了城墙隐蔽的一角。
慕从雅脚沾着地了,苍白的脸这才渐渐回转,终于见识到了只出现在小说中的轻功,真是快赶上过山车的刺激了。偏了头看了看另外两人,俱是脸色红润。
上官云逸察觉慕从雅望来的目光,歉意一笑。待慕从雅恢复如常,便一起过了关口进了城。慕从雅这才发现不是繁叶城,城门上是无双两字。才对上上官云逸的双眸,正要开口询问,不及想,上官云逸又一把揽住她的腰侧,携着她再度坐上过山车。
夜幕四合。才踏上这无双城的时候还人头涌动,而现在行人匆匆回家,繁华的街道也渐渐寂静下来。
慕从雅在第二次坐过山车的时候,终于得偿所愿晕倒在上官云逸的怀里,醒来,已经被安置在这间闺房里。
刚起身,门外候着的丫头听见响动便进来伺候她。慕从雅不自在的让那丫头整理着衣衫,待那丫头终于停顿了,方开口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容然。”长得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样子倒是特别讨人喜欢,不见得多么漂亮标致,可是一眼看去舒服的很。言谈举止也是大方得体,没有印象里一般下人的献媚讨好。
“慕小姐想必是饿了吧,奴婢已遣人端了晚膳来。”容然欠身回禀。
看她这般玲珑聪慧,慕从雅也就不施那套小说里常见的人人平等政策。那套理论只适合用在初出牛犊的丫鬟身上,而端看容然这番从容淡定,想必是已经当了丫鬟也几年了,对于人事各方面都明白的很,也自有一套理论,人人平等的话即便是说了也没多大成效,只不定反而弄巧成拙,引来无端猜忌。
“和我一起来的人呢。”想起上官云逸之前那般护自己,心头一热。
“上官公子陪着我家公子在房里小叙。上官公子吩咐了,让您先好好休息,明天再领您拜见我家公子。”容然顿了顿又道:“晚些时候,凝碧姐和芷柔姐也来了,现在和寒烈侍卫休息在各自房里。”
慕从雅听得凝碧芷柔回来上官云逸身边却是一愣,未及多想,几个小丫头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这厢,慕从雅大快朵颐冠绝楼冠绝天下的特色菜肴。那厢,上官云逸告了声少陪退出冠绝楼主人的房间。
寂静的夜色下上官云逸的房间亮着微弱的亮光。
俯身在桌案上聚精会神的画幅丹墨,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却是不理,门微启,一个人影在桌前站定。
“慕从雅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抬眉瞥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凝碧,手上却是丝毫没有停顿。
凝碧斟酌了番,方开口道:“世上无此人。”凝碧心中也是疑云重重,出动了冠绝楼的暗线却依旧探查不到慕从雅的身世来历。
上官云逸整个人一怔,一滴墨低落在画卷上,晕染开来。
“那块玉佩查到什么没有。”敛去了惊讶之色,搁置毛笔,覆手起身。
“奴婢查到慕容丞相有两块类似的玉佩,多年前分别给了他的两个女儿。”
“哦?慕容那老狐狸么,那倒是有趣了。那会不会这玉佩是给了私生女了呢。”轻笑着作出判断。
“可是,奴婢多日查访却未查到慕容丞相另有女儿在世。”
这个结果却是出乎上官云逸的意料,“从慕容老狐狸身上继续查。”沉吟片刻,下达命令。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是,奴婢告退。”话尾方落房间里哪还有凝碧的身影。
“慕从雅,你到底是谁,紫霞山上出现在我面前,又是何意?”凝望了桌案上未完的画作,赫然是慕从雅扬着满足欣喜之色的狼吞虎咽的咀嚼口中糕点,仔细看却有一滴墨汁正巧滴在她的眼角,原本诙谐的画面却因为这滴状似眼泪的墨点,徒添了抑郁之色。
上官云逸推开压在宣纸一角的镇纸,取了画作悬于桌上闪烁的火焰之上,顷刻便付之一炬。敛去眼底的淡淡的不舍,手一挥,烛火熄灭,修长的身影走出了房间。
走了几步对着虚空说道:“你们连夜回山庄去,听候安排。”黑暗处响起簌簌的树叶声,却是无风自动。待声响停歇,少年眸子一暗,粉嫩的樱唇溢出一阵悦耳的轻笑,仿佛风铃般清脆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