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审讯
    在会客室坐下来，我心情好多啦。起码这里还有杯浓浓的铁观音，而且没有那上股臭味。张从雨手上还带着手铐，懒样的躺在靠椅上。我喝啦口茶，打开本子，问道：“叫什么名字？”囚犯坐在我的对面，间相隔不到两米，但是好久没听到他声音，我忍不住道：“没听到我问话吗？”囚犯晃啦晃自己脑袋，看啦我一眼，道：“你瞎子，我的案卷没有吗？”顿时，我有点抓狂，这么嚣张的囚犯也有。在我的印象中，被判死刑的囚犯一般都奄奄的，烂泥一摊，问什么答什么。眼前这囚犯竟然这样，旁白的监狱长狠狠的K他一顿，他态度太好点，我问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贩毒？”
    “钱”，囚犯吐出一个字。
    这不是废话，不是为钱，谁贩毒，在我是生涯中，从没碰到过这种囚犯。我都打算放弃啦，谁知道他看我一眼道：“知道我为什么叫记者来？”我一怔，想不到他这一问，我摇摇头，他舔舔他那干涩的嘴唇，眼光朝监狱长望啦望道“有烟吗？”
    老监狱长抽出一根烟扔给他，囚犯含在嘴里。手里接过我递过的火机道：“谢谢”，他点燃香烟，吸一口，吐出圈圈的烟雾道：“我随便说点事，够你名动天下，但是你敢写吗？”，即使你敢写，你那上司敢发表吗？这社会就这样，肉弱强食，小姑娘，你问吧，说不准我心情好，还透漏的秘密给你”。说完，他坏坏笑啦几声。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真的很傻，和他计较什么，要是他什么都不不说，那我不白来，说不准还真能挖出什么秘密。毕竟六一五是G省建国以来发生特大贩毒，走私枪支，杀人大案，此案还牵涉出一大帮贪官，大到市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小到街道民警。为啦打掉这团伙，公安部特选异地干警会同国际刑警才把此案告破。但是在内行人看来，此案还存在很多疑点，贩毒的上限还不是很明朗，还有916打砸抢事件，华悦大酒店纵火案，市长车祸案都作为异案处理，这里面水深着。而张从雨，刘华坤，顾亮，郝可飞（港人)，成文，陶军（台湾人）以贩毒案被检查院起诉，这里面大有文章，专案组的干警本想继续深挖下去，却被上面一道命令结案，该移交都移交，该判刑判刑，该双规东规，一切到此为止。
    其则不然，我想起哥哥的种种分析，这一切好像被一只大手给死死地悟住。而作为此案的主犯张从雨却如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涉及到关键的地方，一笔带过。他好像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专案组还想从他身上再挖掘点什么，却遇到层层阻力，主犯们很快判啦刑，关押在这重犯监狱。想到这，我会心笑啦笑，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道：“真的？”，他看啦我一眼，神秘兮兮的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那当然”，监狱长用力咳嗽一声，张从雨调转话题道：“要是你老公有外遇，你在T市报上我名号，就有人帮你做掉你老公”。一旁的监狱长大踏步走过来，抓起他的后衣领，往上一提，又狠狠的放下去，坚实的板凳顿时发出枝桠的声音。监狱长还脚一旁的狱警拿来警忌讳棍道：“再这样，别怪我手狠"。囚犯横啦我一眼道：“我明白”，他那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忌讳什么。总之，不明白。于是，我合上笔记本，指着他脑门骂道：“为啦钱，你去杀人贩毒，草监人命，你摸摸你的娘心，是人，还是畜生？”张从雨看着我咆哮的样子，笑啦笑道：“你的样子真让我色动”，我愕然一楞，难道我错啦吗？一个狱警抽出警棍在背上狠狠的敲啦一棍，他立刻装出被打死的样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狱警将他脑袋一拉，他立刻变的正襟危坐，神情很肃穆，像个虔诚的教徒。“张从雨，我不管你过去如何，你来我这，哪怕是条龙，也得给我趴下，放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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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监狱长严厉责问，我也深深的吸口气问啦一个又一个问题，他老实的回答。这个外表普通的囚犯内心很复杂，到现在，死到临头，还跟我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说真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他。但是有些问题不好开口问，转个弯子，他推的一干二静，不知道，特别涉及到政府头头，他一问三不知。问到紧要的地方，监狱长的脸色也不对，紧要的地方，j监狱长不停的在咳嗽，笑兮兮道：“小周，这案子已经结啦，你问这个干吗，何必呢”？我一直在想张从雨为什么到关键之处打掩护，这时才明白，我也笑道：“这有问题吗，监狱长”。
    监狱长尴尬笑啦几声道：“小姑奶，你问的这些都涉及某个重要人物，你不怕吗”？
    "哦，是吗？”
    “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明白，这个案子涉及到很多大人物，这些人我们是惹不起，我给你透个底把，你的问话范围在六一五大案之内，其他的你最好不要问。否则，我只能请你出去，你不要让我难做，好吗？”，监狱长的眼神盯着我几秒，慎重的道。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只是心里不甘，但是我更没想到这只大手的能耐这么大，竟然伸到监狱里啦。我无奈苦笑一声道：“明白”，囚犯还是那副表情，坏坏的笑着道：“老杨，至于吗，我要说早就说啦，还等到现在，呵呵”，监狱长的绷紧的脸松弛几分，也笑笑道“那最好”，囚犯扭扭脖子严肃道：“大记者，我叫你，不是来扯谈的，我想讲我的的故事，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记下来，也算是临死的告白把”，我点点头。
    囚犯张从雨深深的吸口气道：“这世界很公平，如果我你能再活一遭，我还是会走上这条道，这也许是命。哎，从小我的梦想就是想长大后当名教师。因为我很崇拜我父亲。但是，在我四岁那年，我父亲染上赌博，开始小赌，没什么，可是到啦后面，我亲生父亲变成个疯子，酗酒烂赌。赢啦钱知道我是他儿子。输啦钱，就把一身酒气在我母亲身上，我母亲就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走啦。母亲走后，父亲疯啦，六岁后，我跟啦外公一起生活。父亲是在我九岁那年走在山上摔死的。他该死，更该死是他那些亲生兄弟，人才刚走，就打起老房子的主意。这些势力眼，哼，后面，我几个舅舅出面，才保住老房子。我八岁那年上一年级，那时，我很认真，一直到初二，一件事改变啦我，让我认清这社会。那次学校迎校庆，学生门必须穿统一的服装，即是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我没钱，结果那无良的三八上给我上拉一课。那个势力眼她万不该侮辱我的母亲，我一气之下抓起装满开水的杯子向她脸上泼去。结果，我跑啦，没回外公家，一个人扒上去南方的火车。
    在广州，我只能靠拾破烂为生。由于我好勇斗狠，我很快成为一流浪小孩的头。那时候，垃圾场都是分帮派。我占据城北最大垃圾场，因此，我被其他流浪混混盯上。一次械斗中，我砍死几个，造成很大影响，我只有跑路。于是来到T市，认识拉阿勇，那是我这一生最内疚的人，我对不起他，我不光抢啦他女人，还出卖过我跟阿勇的老大东北虎。因为不出卖他，我们两个都得死，我不想死，我只想自己和阿勇过的好点，却——谁料阿勇被东北虎乱刀砍死街头。阿勇是为我而死，他至死也没说出是我通风给六爷。我眼铮铮看着他死在那长街上，我知道我很自私。
    此后，我跟啦六爷，几次交易中，我没出过什么岔子，六爷要放心把毒品这块交给我。几年下来，我的毒品越做越大，手下的马仔也越多，但是用上手有几个呢？四年前，六爷在澳门葡京赌场赌博时，被越南帮下套。最终栽在越南帮手里。六爷走后，他的公司社团就由我接手打理。几年下来，黑白两道无人不知道”老鬼“，却又谁知道老鬼是我呢？说句不中听的话，要不是那个女人整我，我也不会倒的这么块。哼，树倒迷糊散，大厦将倾，谁能独之，该说都说啦，剩下的我不必说啦”。
    听完张从雨的故事，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良久，我问道：“你后悔吗？”
    他站啦起来，看啦我一眼，未语，转身往外走去，
    我感到有点失望，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看着他的背影快消失我的视野时，“我——不后——悔！”那镇定充满沧桑的声音似乎在延续他的即将结束的生命。
    那天晚上，我在监狱招待所过的夜。那夜，我一宿未眠。如果真的有来生，张从雨，这个天之骄子还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吗？这一切只能交给外面黑暗的天空来回答。也许，正如他所说这是他的命，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