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透明色、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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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一个惊雷,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不一会儿,牛毛似的细雨就这么下了下来。
在空旷的殿外,他托着长长地刀,缓缓向前行着,刀尖触碰到地上,划出针针火花,刀身上的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一步一点,形成一条漫长的路线。
雨忽然大了起来,他浑身湿透着,饶是这么大的暴雨,依旧洗不掉他身上的血渍。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扔下刀,双膝跪在了地上,雨太大,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就像一座雕像一样跪在殿外中央,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或许。。。痛到极致反倒成为了一种解脱。
其实,人的存在,只是为了有个漂亮的死法。从蛹破茧而出的瞬间,只是撕掉了一层皮的痛苦,彻心彻肺,然而,很多蝴蝶在破茧而出的那一刻,被痛的死掉了。
雨似乎没有要听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了,他的头渐渐有些沉重了,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恍然间看到一个身着明黄色衣衫的老者扶着自己,不知怎的,那一脸慈爱的眼神他看得异常清晰,之后迷迷糊糊听到一句话就昏迷了。
皇帝怜爱的抚摸他的鬓角,那一双早已老却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温和而又慈爱:“没事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朦胧中,他看到了很多人,他们都在对他笑,朝他挥手,他想过去,可是脚却移不动,他们说着笑着很开心,他却只能很无奈的当局外人,然后瞬间他们都消失了,他惊慌的寻找,发现脚能动了,他们却都不在了。再回头一看,元廷之满身鲜血的看着自己,笑着对他说:“公子,你一定要幸福!”然后弦清澂也出现在元廷之身边,对着他,整个人都消瘦的不成人形了,那一抹凄幽的声音让他的心都纠结了“墨,万一我不会再醒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再受伤。。。”再是沈即墨,他的胸口仿佛有个大血窟窿一样,不停的流着鲜血,嘴里一直叫着“唯墨、唯墨。。。”还有桑茶青、凉薇、沈青墨、沈序生。。。他们似乎都在嘲笑他。。。笑声尖的刺耳。。。
“啊”弦墨殇大叫一声,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背脊上出了一身冷汗,想起刚才的画面,他还惊魂未定,大口的喘着粗气。
“孩子,又做恶梦了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转过头去,看着皇帝带着笑容,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仔细看才发现,皇帝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像是久未眠一样,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多了,仿佛又苍老了几十岁。
“父皇,儿臣。。。”弦墨殇声音有些哽咽,想说什么话却又说不出来。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在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不要流泪,我大殇皇家的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皇帝的略带严厉的温和,让弦墨殇破天荒的感到了有家人的气息,是一种父亲因有的真真正正的气息。
“可是父皇,有一点儿臣还是不明白,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纵容沈序生,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将他治罪是吗?你的意思朕明白,朕是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是一个区区的丞相,朕为什么一忍再忍,还将桑茶青纳为贵妃,对她百般宠爱,甚至以此来打击尔诺,你想问这些对不对?”皇帝一一点破的说。
弦墨殇点点头,这里面绝对有秘密,而且他有理由相信这个秘密是关于他的。
皇帝看着他,幽幽的叹一口气道:“那都是因为你啊。”弦墨殇微愣,他虽猜中,但听皇帝亲口说出来还是忍不住心颤了一下,他没有说话,等待皇帝的下文。
“墨殇,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皇帝问道,弦墨殇点点头,皇帝却笑着卖了一个关子:“听完以后,你必须接受你将成为皇储的事实。”弦墨殇满是惊愕的看着他,皇帝虽笑着,但严厉的重视和坚定都说明了一切,老爷子是铁了心了!
皇帝看着他惊愕的表情确是有苦说不出,若不是时日不多,他也不会这么急迫了。
“可是父皇,儿臣的身体。。。”皇帝一挥手阻断了他的话,微笑道:“静下心来,先听朕讲故事。”
。。。。。。
雨过天晴后,天空总是那么明朗纯净,让人看了心里会舒坦许多。她静静倚着梧桐树,带着淡淡的眼神,望着天空,本想着自己会很平静,毕竟有些是已经过了,可是她好像忽略了自己爱的有多么深,恨的有多么深。绕过伤痛,太多狰狞的语言盘旋成安静的表情,在记忆中散落一地,而那些流逝的记忆,就像游离在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下动荡成微末的颗粒,无处安放,肆意飘散。。。
她发现,每当她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是忙碌还是悠闲,她总会想起他,那挥之不去的苍白脸庞,她爱么。。。恨么?其实,相思大过了一切,爱和恨就像是玻璃板上的两滴水,有时候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有时候经过实践的蒸发,全不见了,可相思不同,它是一缕逃不了散不掉了烟雾,紧紧的,紧紧的缠绕着你,让你连呼吸都忘却。
她深吸一口这雨后的新鲜空气,感觉心情格外舒适,那绷着的一根弦也慢慢松了松。
“你还在想他,是不是?!”一个浑重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浓烈的怒火和妒忌。
她回头,看着一脸愤怒之色的沈青墨,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还要想他,你不要忘了,他已经成了一个淫乱后宫的罪犯,而你,是我的娘子!”沈青墨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心颤的戾气,看着她趾高气昂的说。
她皱着眉,她最讨厌男人这副模样,当初温和谦仁都到哪去了?
“我们成亲了么?”她淡淡的问道,不知怎的,心里想的那个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沈青墨微愣,眼神瞬间暗了下来,要知道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痛,那晚,要不是“走水”,他们也不会耽误最后的成礼,合法的说,她现在还不是他妻子。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沈青墨黑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