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一节 黄金佣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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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竟然中了人家的圈套。
“老大,又有货上门了。”瘦高个走到络腮胡身边。
“不过看他们打扮,挺寒酸的嘛。”黑痣矮子不时挥舞着手里的木棍。
“识趣点,交出值钱的东西。免受皮肉之苦。”络腮胡双手抱在胸前。
斐特慢慢将手伸向腰间的短剑,却被海德尔拦下来。斐特很清楚单凭自己根本不是三个人的对手。可是完全不抵抗又实在不像是男子汉的作风。因此斐特仍旧摆出一副随时应战的态势。
“这是我们所有的钱了。”海德尔从怀里掏出一个扎紧的小钱袋,向前站了一步。这顺从的举动倒真让斐特大吃一惊。
“你倒真乖嘛。”络腮胡左手摩挲着长满胡渣的下巴。
“很显然,我们只有两个人。我可不想为了这些钱而丢掉性命。”海德尔说到。
络腮胡听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不整齐的牙齿。他吩咐瘦高个拿过海德尔手中的钱袋交给自己,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大钱袋中。
“非常好。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识趣,这生活就更美好了嘛。哈哈哈。”
“那我们可以走了么?”海德尔问到。
“走吧走吧。”对于海德尔的顺从,络腮胡似乎觉得自己一下子伟大起来。
海德尔朝斐特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人从络腮胡身旁留出的空隙朝巷口走去。三个人在他俩的身后嘻嘻哈哈地讥笑着。
等到两人走到安全的地方,海德尔对斐特说,“拿到了没有?”
斐特眨巴一只眼睛,从背后掏出一袋东西,正是之前那个络腮胡的大钱袋。
“很好,看来你不笨。”海德尔脸上也流露出浅浅的坏笑。
“只要是我斐特看到的,就没有偷不到的。”
海德尔打开钱袋,从里面拿出自己的那份放回了胸口的口袋。剩下的交还给斐特。
“看来你不怎么贪心嘛。”斐特抖了抖了大钱袋里剩下的亚卡币,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这样一来,足够我们用上好一阵子的。”
说着说着,斐特瞅见对面一家看似店面很大的酒馆。土黄色的墙上挂着没有店名的招牌,但那被雕刻成啤酒杯模样的木头牌子,还是很简明地表示出这是间酒馆。斐特拉着海德尔就朝店子里走去。
“干嘛?”海德尔问。
“请你吃大餐呗。”斐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刚才我好像听到某个大胃王的肚子在唱歌呢。不是吗?”
海德尔憋红着脸。说实话,他确实是觉得饿了。还没缓过被斐特揭穿自己肚子饿的尴尬劲,就已经被他生生地拉进了酒馆。只见酒馆里的摆设十分奇怪,大厅有两根刻着如「信仰真言」般文字的石柱,围绕着墙壁摆放着同墙壁颜色一致的长木椅。左右两侧的墙上都有拱门。而正对着店门的最中央的墙上有个被薄纱覆盖的大拱门,透过纱帘能够看到通往上层的台阶。大厅里三五成群地零零散散坐着好些打扮怪异的人。一些人围坐在一起像在讨论着什么,另一些则百无聊赖地把弄自己的武器,再不然就是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斐特和海德尔找了处空着的木椅坐了下来。
“老板!把你们店好吃的都拿上来吧……”斐特挥着手大声说到。
说完这句话,周围的人都不时地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甚至有些人还忍不住发出了笑声。难道在酒馆点吃的有这么可笑吗?还是他们对外地人一向如此无礼?斐特很不爽地望着那几个仍在窃笑的人。这时,大拱门上白色纱帘被一只手轻轻地撩开,从门里走出来一位打扮得分外性感的女士。脖子,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金色的饰物,走路时会伴随着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一只手托着的盘子上放着银制酒壶和酒杯。女子袅娜地走到他俩的面前,不知是从身上还是头发上,散发着未名的花香。
“远来的客人,请品尝威兹的沃噶。”女子发出好听的说话声。
“沃噶是什么?”斐特指着女子手上端着的酒壶。
“呵呵。”女子妩媚一笑,“本地最地道的自制沃噶酒,是用威兹郊外的泉水和独特秘方调制而成,口感甘醇细腻,可不是随便哪里都能喝到的。”说着,女子动作优雅地拿起酒壶将沃噶倒入了酒杯中,然后示意他俩端起酒杯。
“嗳?可是……我们只是想吃好吃的,能填饱肚子的。”斐特意图将酒杯推开。
“白痴。这是威兹人传统的待客礼仪。”海德尔恭敬地举起酒杯,将沃噶一饮而尽。喝完后双手将空酒杯倒扣在酒盘上。
女子惊讶于海德尔竟然连倒扣酒杯这样标准的感谢礼仪都知道。
斐特将信将疑地也端起了酒杯,看着杯中玫瑰色的沃噶,一闭眼猛地喝光了。液体迅速滑过喉咙,接着便是带着花蜜般的甜味充斥着口腔,一张嘴又瞬间感到一阵清凉。
“哇!太好喝了!我还要!”斐特兴致高昂地摇晃着空酒杯。
“白痴。如果还要的话,要向主人施「讨酒礼」。左手托着杯底,右手握紧杯身。”海德尔闭着眼无奈地解释到。
“哦哦。”斐特按海德尔说的照做,女子又将斐特的空杯盛满沃噶。
“真的很好喝呀!”斐特舔了舔沾在嘴角的酒渍,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什么时候上菜呀?”斐特心想边品尝美食边饮沃噶才算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上菜?”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用手捂着嘴小声的笑着。那些坐在一边的人也跟着发出笑声,将闭眼打盹的人都吵醒了。
“你们酒馆没准备饭菜吗?”见女子也笑,斐特问到。
“酒馆?”女子抿着嘴唇克制住笑意,“你认为这里是酒馆?”
“难道不是么?”斐特指着门外,大概是想指那个木头酒杯招牌。
女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道你不知道那是我们佣兵团的标志吗?”
“佣兵团?”别说斐特很惊讶,连海德尔也没想到。
“那么你们这是……?”
“黄金佣兵团。”
女子的回答差点让斐特从椅子上跌到地上。
“黄……黄金佣兵团?传闻中亚卡最……最厉害的黄金佣兵团?”斐特着实被震到了。
“错。不是传闻中最厉害,而是事实就是最厉害。”女子拨弄了下头发。
“海德尔……你事先知道这事么?”斐特用手臂杵了杵身边的海德尔。
海德尔摇摇头做出一副我也什么都不清楚的表情。
斐特刚想问为什么用那么奇怪又不相配的标志,可女子抢先说的话瞬间让斐特无语。“最近佣兵团生意不太好,为吸引顾客就改用了酒馆的标志,这可是我的创意哦,不错吧?呵呵呵。”
“……”海德尔和斐特都觉得不便对这番话做过多评论。
“既然是这样,倒也算歪打正着。”海德尔站起身,“我正是有事情要拜托贵团。”
听到这句话,一些大厅里本来无所事事的人都好像来了精神。女子也摆出了认真的表情,“如果是来申请委托的,那么请跟我到楼上的房间。”女子转身走到了大拱门旁,用手撩起纱帘,“这边请。”
“好的。”海德尔挎好曼陀林和斐特一同跟着女子穿过拱门朝楼上走去。
第二层有一条长长的过道,两旁的墙上挂着各类装饰物,有布满伤痕的盾牌,印有图腾的褪色披风,大斑鹿的角,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壳……有些甚至是斐特说都说不上来的新奇玩意。
女子将他们领到一间阳光充足的会晤室,她邀请两个人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自己则开始不慌不忙地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很讲究地开始泡花茶。“这是我爱喝的白堇花茶,你们可以试试。”女子很满意得闻了闻从壶中飘出的淡雅香味。她端来茶具替斐特和海德尔沏上,然后在椅子上坐定。在简短的相互介绍之后,他们得知这个女子名叫歌丽,是黄金佣兵团的接待。
“不知道两位来是要申请怎样的委托?”
“不过你这里真的是号称最强的黄金佣兵团么?”斐特抱着质疑的眼光四处打量,“楼下那些人都是你们的佣兵?”
歌丽将刚喝了一小口的茶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你是想说他们看上去很懒散对吧?”
“很冒昧,请你原谅。”海德尔说,“不过我也确实有同样的感觉。”
歌丽开始摆弄起手腕的镯子,这是她长久以来的小习惯,好似这样就能够使心情平和。“之所以让你们误解,是由于他们已经很久没接到委托了。”歌丽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不瞒你们,我们黄金佣兵团已经有近半年没有接到新委托。确切的说,是没有接到值得我们行动的新委托。”
“能说明白点吗?”斐特听着有点糊涂,“是佣兵团生意不好做?可是我看到威兹好像有许多的佣兵团……”
“难道你认为我们黄金佣兵团和那些不入流的佣兵组织能划上等号?”歌丽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我们可是能够执行超S级任务的最强佣兵团,不是那种连找小猫小狗的任务也接的跑腿班子。能让我们接手的,必须是B级以上的委托。”
“那你清楚没有委托的原因么?”
“大概是能付得起B级委托酬劳的委托人都死了吧。”歌丽似乎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你们应该也知道现在亚卡的局势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吧。”
“DARK组织?……”斐特一下就想到了这个。
“总之,最近生意还真是差。”歌丽端起茶杯放在红艳艳的唇边又抿了一口。
“那你们有想过去剿灭DARK组织吗?”斐特的这句话让海德尔和歌丽都很惊愕,这么不经大脑的话可能也只有他才会说得出来。
歌丽捂住嘴呵呵地笑,“小朋友,我们黄金佣兵团既不是政府军,更不是善良热血的起义组织,我们没有必要同他们树敌吧。当然,如果有人出得起价钱的话,我们倒或许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委托的相关事宜。不过,这酬劳一定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吧。”
原来黄金佣兵团也不过是信奉金钱至上的俗人组织一个。斐特心想。
“言归正传,这次你们来究竟有怎样的委托。事先说明,如果只是你们小孩子们小打小闹的游戏,我们可是不参与的。”
“什么叫小孩子的游戏……”斐特对于歌丽对自己的不屑很是不满。
“呵呵,比如去寻找你失踪的小女朋友呀,帮你们去摆平欺负你们的地头蛇之类的。”歌丽对斐特露出捉弄式的微笑。
“歌丽小姐,不知道要请你们护送我们进入邪灵森林算不算小孩子的游戏呢?”海德尔很平静的说到。
“去哪?”歌丽想再确认一次自己没有听错。
“邪灵森林。”这次海德尔极其清晰地吐出这四个字。
歌丽小姐的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