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深宫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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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走出殿外,萧烈见他安然无恙,不觉松了一口气,立即迎上前去。
“皇上无恙……”龙傲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微笑静默,言下之意两人心照不宣,龙傲即将返回岭南龙门,或许再会无期。
“归期何时……”尽管这是注定之事,不过想到龙傲离开,萧烈还是下意识地感觉有些不舍之情,心中隐隐感觉有些沉重。
“尚未定下,龙悠说难得有空闲在京城停留,想在京城逛几天,买些礼物带回去,不过也不会太久,大概三五天。”
两人走了一段,龙傲突然发觉四周的景致有些陌生,此路既非通向清和宫,也不是出宫之路,看了一眼萧烈,似乎并不想说什么,想了想也不在意,随着萧烈的脚步与他并行,继续走向皇宫深处,冷眼旁观,深宫禁苑,一步一步,繁华渐退,独留萧瑟荒凉。
看似荒废的宫苑映入眼中,龙傲抬眼望去,御笔亲题“清宁宫”三字,心中大惊。清宁宫是历代宁王居住之所,就算现任宁王与太子同属一人,也不至于将清宁宫废弃不管,让其荒芜如此。
萧烈缓缓推开残旧的正门,缓步走了进去,龙傲依然沉默不语,从容地跟着进入。眼前之景看似冷清却让人感觉宁静平和,清淡的幽香随风飘至,映入眼中的一切竟然是自己最熟悉的气息,建筑格局和环境布置与岭南龙门海陵阁东苑一般无二。
“这里的景致是不是熟悉?”萧烈的语气淡而悠然,异常平静,停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言道,“我想你应该听过那个传言……前任宁王萧逸仁……”
“嗯……”龙傲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静静地听着萧烈继续说下去。
宁王萧逸仁,大燕皇朝的传奇,却因情叛国,枉顾人伦理法,被贬软禁,关于这段宫廷秘闻有很多传言,但是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无人知晓。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一道苍老枯瘦的身影突然出现,见到萧烈急忙下跪行礼,颤抖嘶哑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卑微之意,反而是一种近乎无礼的冷静漠然。
“起来说话吧……”萧烈毫不介意,平淡地言道。
年老的下等内侍慢慢地起身,视线不经意之间落到龙傲身上,瞬间大惊失色,眼神之中竟然透出惊喜激动之情,不禁失声言道:“悦公子……您……您……”
龙傲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知道眼前的老者将自己误认为是龙昊悦了,略微迟疑,想了想还是没有出言澄清,浅浅一笑。
“我在苑外等你……这个地方不是我应该沾染的……”萧烈轻轻地苦笑了一下,神色复杂地望了眼龙傲,转身走了出去。
龙傲跟着老者走进殿堂,老者突然失控地“扑通”一声跪在龙傲脚下,声泪俱下,激动地断断续续言道:“悦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吴王殿下果然没有说错……可惜王爷……王爷等不到这一天……”
吴王萧逸风?莫非幕后之人真的是他?父亲与宁王萧逸仁之间的过往究竟是怎么回事?龙傲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俯身扶起悲泣的老者,沉吟片刻,怔怔地问道:“王爷……他……可曾交待了什么……”
只见老者脸色微微一变,疑惑地望着龙傲,似乎有些怀疑。龙傲立即知道自己言语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对,沉思片刻,从怀中摸出龙昊悦的玉佩递至老者眼前。老者眼神之中的疑虑立即烟消云散,再显激动之情,急忙转身进入内室。
不一会儿,老者走出来,双手捧着一长一方两只精致的红色锦盒放到龙傲眼前:“王爷吩咐……若是见到公子……将这些遗物交给您……”
“王爷……是何时……”
闻言老者忍不住再次无声落泪,轻声悲叹:“王爷是十年前……在公子生辰之日……唉……”
父亲的生辰……木棉花开之日……
龙傲一时无言,静默不语地打开方形木盒,里面全是一页一页的书信,没有署名,字迹优美,语言平淡,情意深刻。那些字迹是龙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从小到大,那些留在书册之上字迹相同的批注一直伴随着龙傲,那是龙昊悦留给龙傲唯一的记忆。
一页一页地认真阅过,最后一页却是自己陌生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舒展,起行赫然写着“昊悦”二字。寥寥数言,既没有美丽动人的语言,也没有感人肺腑的言辞,更没有震撼惊心的山盟海誓,只有平淡无奇的常言叙述,字里行间却是最深刻的感情。
龙傲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老者哽咽的声音再次响起:“王爷有很多次……想要自尽……但是想到公子可能还尚在人间……就……就……幸好……公子安然无恙……”
“王爷的后事……是如何处理的……”
“王爷过世之后以国士之礼安葬于燕山皇陵西侧,不过皇上遵照王爷的遗言将他火化,陵寝之内安放的是王爷的骨灰。”
龙傲平静地点了点头,将最后一页单独抽出,其余书信放回锦盒之内,随后打开了长形锦盒。里面躺着一幅画卷,缓缓展开,画中之人的容颜与龙傲几乎一模一样,神韵气质却完全不同,那样的锐利,那样的骄傲,那样的豪气,那样的飞扬,全都不是自己身上会出现的形容之言。
常言曰“有其父必有其子”,但是龙傲一直都知道,除了那副相貌,自己与父亲完全不同。尽管龙昊悦没有习武,依然一身武者的豪迈傲然,就算龙傲武学修为再高再深,依然一身文者的安静淡然。龙昊庭曾经说过,岭南龙门历代以来,龙昊悦是最像门主的门主,龙傲是最不像门主的门主,即使在身处绝境之时,同样是“狠绝”,龙昊悦的“狠绝”与龙傲的“狠绝”也不一样。
画卷右侧题了两行正楷小字,与最后一页书信上的字迹一样整齐苍劲,谨严郑重,文曰:“天荒地老,此心不移;天长地久,此情不渝。”
小心翼翼的收好画卷,与最后那页书信放在一起,龙傲略微沉思,淡淡言道:“您老坐下来……跟我说说……王爷的事情吧……”
“是……”老者稍稍犹豫了一下,再次望了一眼龙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痛的惊愕,瞬间暗淡了下去,想了想还是恭敬地坐了下来,开始讲述那段尘封久远的宫廷秘闻。
老者平静地讲述一切,龙傲静坐聆听,神情淡静。言尽,龙傲缓缓起身,拿起叠放的两只锦盒单手托在腰间,老者同时起身而立。
龙傲对老者微微欠身:“本座应该离开了……请老者多多保重……”
老者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言道:“门主慢行……”
“多谢老者……”龙傲看着老者平静如水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浅浅微笑,再次带着敬意欠身致谢,随即飘然而去。
萧烈站在宫苑之外默默等待,心中隐隐忐忑不安,心思百转千回,事关至亲,他很难想象龙傲会有什么反应。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金色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渐渐靠近,渐渐清晰。看着龙傲慢慢地走近眼前,手中多了两件锦盒,神情平静如昔,与之前进门之时相较并没有变化,淡得自然而然,萧烈微微一怔,显得有些意外。
“龙傲……”萧烈闪过一丝异样,神情稍稍一顿,怔怔而言。
龙傲右手托着锦盒,左手搭上萧烈的左肩,额头轻轻地抵在自己手背上,轻声而言:“萧烈……什么也不用说……借我靠一下……”
“嗯……”萧烈轻轻地应了一声,站着没有动,让龙傲就这么靠着。
不过片刻,龙傲收回手,抬起头来正视萧烈,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平静言道:“谢谢……”
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情意……
“龙傲……”萧烈望着龙傲那双清亮闪动的眼眸,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愣愣地出神。
“萧烈……”龙傲淡淡地轻声唤了一声。
悠然的语音飘至耳中,萧烈回过神来:“嗯……什么……”
“能不能……带我去一趟皇陵……”
“现在吗?”
“嗯……不是……三日之后……临行之期……”
萧烈心中蓦然一窒,隐约泛起难舍之情,略微沉吟,立即明白了龙傲的意向,于是轻笑着点头答应:“好……三日之后……我去找你……”
“不过……我此刻想去天牢……见一见吴王……不知可否……”
“可以……”
萧烈毫不犹豫地应下此事,随后领着龙傲先行回清和宫取出七星龙渊,再行前往天牢。当龙傲出现在萧逸风眼前却不见萧烈的身影之时,萧逸风大感意外,不过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看见龙傲肩上竟然还背着医箱,萧逸风淡若清风地笑了起来,眼神闪了闪,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何时……离开……”
“三日之后……”龙傲平静地回答,想了想补了一句,“大哥不回岭南龙门……”
萧逸风心中一惊,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沉默了许久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龙傲沉思半晌,微笑而言:“王爷想让龙傲看见的东西,龙傲已经看见了,多谢王爷为先父所做的一切,龙傲不胜感激。”
“龙傲公子……是否误会了什么……本王不明白公子的意思……”萧逸风心中微微一动,轻声笑了笑,故作惊讶地言道,“令尊去世之时,本王尚在年少之龄,不谙世事,岂会与岭南龙门前任门主有什么渊源。”
“对于逝去的人而言,让自己珍惜的人安然无恙地活着,是他最大的心愿,尽管有些时候活着更加痛苦,但是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龙傲淡然微笑,从怀中取出一片红叶与一朵金边红纸折成的特制木棉花,轻轻地放到萧逸风身边的木桌之上,悠然而言,“以王爷目前所为,根据大燕刑律,就算从重定罪也罪不及死,为了王爷心中牵挂的人,龙傲恳请王爷珍重。”
萧逸风惊愕地望着龙傲,不觉怔怔言道:“你……为何……”
“龙傲什么也不知道……言尽于此……告辞……”龙傲神情冷静地微微欠身,轻轻地笑了笑,随即优雅地转身离开了天牢。
萧逸风拿起桌上的红叶与木棉花,眼前闪过一幕一幕片段,不自觉地眉眼斜飞,唇边扬起一道似有若无的浅笑。
龙傲走出天牢,只见萧烈与萧彬两方对峙,剑拔弩张,气氛异常紧张。
“萧烈!龙傲!萧逸风谋朝篡位,乃朝廷重犯,你们两个……”
龙傲从腰间取出一面金牌,正是龙行天下令之另一附令,萧彬硬生生地收声不语,随行禁军以及一些大臣立即跪行君臣之礼。
“龙傲!这里是皇城!你别太嚣张了!”萧彬恼怒至极,厉声出言警告。
龙傲静静地看了萧彬一眼,冷静的眼神寒光迸射,竟然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冷淡的语气震慑人心:“第一,本座没有触犯国法;第二,本座没有违反契约;第三,若非本座身在皇城,此刻出现在二皇子眼前的就不是龙行天下令之附令,而是赤霄;第四,长幼有序,伦常有礼,太子是长兄,吴王爷虽然囚禁于天牢,但是还未剥夺爵位封号,依然是皇叔长辈,应该守礼之处依然要守礼;第五,律法严肃,有理有节,吴王之罪,刑部尚未依律定罪,此刻并非重犯;第六,不在其位,不涉其政,二皇子是右营禁军统领,并非刑部尚书,你僭越了。”
“你……你……”萧彬顿时气得说不话来,毫无反驳之语,只能怒气十足地冷眼瞪着龙傲。
龙傲接过萧烈递给自己的锦盒托在手中,走过萧彬身边之时,冷冷地斜了一眼,平静而严肃地说了一句:“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够资格登上帝位,在你身上毫无帝王气度,就算一时运气登上了帝位,结果也不会有多好,最终只会输得更彻底,下场也将更凄惨。”
“龙傲!你!”萧彬冷冷一笑,讽刺地发问,“那又如何?难道你很有帝王气度?莫非你还真想介入皇族帝位之争不成?”
龙傲停下脚步,轻蔑地微微一笑,淡淡地言道:“本座不需要那种无谓的气度,想成为帝王的人才会把那张冰冷无情的龙椅当成宝,本座是岭南龙门之主,只会关心岭南龙门的利益,帝位传给谁,本座毫无兴趣理会,不过你除外。”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萧烈更是惊愕地盯着龙傲,根本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诚帝已经私下与一些朝中重臣商议过禅位一事,萧烈与萧彬也是心知肚明,以现在的情况而言,继承帝位的人选只有萧烈与萧彬。尽管萧烈是嫡出太子,不过背后却没有什么助力,实际上在朝廷之中并没有优势可言,反而朝堂之上多数大臣都意属萧彬。就连诚帝本人对萧烈也没有好感,素来不喜欢这个太子,对萧烈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漠至极,甚至曾经多次有过废黜太子的想法,不过当时徐皇后还未册封,萧彬尚无功勋,也不能随意废黜萧烈。何况萧烈身兼宁王爵位,握有七星龙渊,倘若再继承帝位,以他如此不似帝王手段一般执掌朝政,加之如今与龙傲之间如此不一般的关系,万一有什么偏差,危害大燕江山,恐怕无人可以制衡。
此刻龙傲这番话无疑是将一切挑明了,更是粉碎了萧彬继承帝位的野心,在帝位继承的选择之间,萧烈的身上可以说是加上了最稳固的筹码。换而言之,只要诚帝传位于萧彬,岭南龙门一定会以赤霄翔王的身份介入干涉,以其一票否决的特权,就算萧彬继承帝位也是无效,届时四王共议,帝位之选也一样落于萧烈之手,除非另有第三选择,但是以龙傲此言的弦外之音来看,他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你……什么意思……”萧彬轻轻地按住腰间的佩剑,极力压制心中想杀人的愤怒与冲动,冷冷地瞪着龙傲,眼神之中的杀意难以掩饰。
“没有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而已,不过二皇子若是觉得还有什么深意的话本座也不介意,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还是当日正殿之上那些淡漠与嘲讽的言语,此刻听起来却更让人觉得异常刺耳,龙傲毫不在意四周恨不得立即将他撕成碎片的愤怒眼神,眼睛轻飘飘地扫视了一圈,言罢不急不缓地径直迈出了脚步。
萧烈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萧彬,刻意回避了萧彬充满杀意的眼神,心中无奈地暗暗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并未多言,默默地追上龙傲的身影。萧彬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冷冷地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握,眼神之中尽显寒冷凌厉的杀意。
“萧烈……抱歉……我……”觉察萧烈上前与自己并肩而行,龙傲冷不丁地开口说话,语气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不是很真切。
“嗯……”萧烈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心知龙傲还有后续之言,于是并未说什么,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皇族是非,原本不是我应该介入的,尽管徐皇后与萧彬不能混为一谈,但是让萧彬为帝,我心里难以接受。”龙傲停下脚步,凝视着萧烈一会儿,微微垂下眼睛继续言道,“我看得出皇上对你的态度十分冷漠,明知深宫之中明争暗斗不断,阴谋鬼诈重重,我竟然还如此挑拨,将你推至风口浪尖之上,让你陷入这般困境,我也知道自己很不应该,但是……”
“不用解释……我明白……”萧烈淡淡地笑了笑,覆上龙傲摁在锦盒上的手,柔声而言:“父皇对我冷淡整个皇宫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这与其他人无关,主要是我与父皇在朝政见解之上经常抵触。我也说过,我和萧彬之间的明争暗斗一直存在,有没有你介入都一样,这种摆上台面的公然对立是迟早的事情。不仅如此,我还要谢谢你说的那番话呢,至少让萧彬继承帝位的野心就此破灭,这无疑让我在这场帝位之争上赢得了绝对的优势,如果不出意外,继承大燕帝位的皇子就是我了。”
龙傲心中蓦然一怔,萧烈为帝,换而言之,他们之间的交情也只能仅限于此了,不过这样也很好,至少可以让萧烈少几分危险,想到这里,心情稍稍轻松了一些,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错开萧烈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眼神之中闪过几分无奈的黯然:“这样也好……至少……”
萧烈看着自己伸在空处的手,心中隐隐刺痛,坦然而言:“身为太子,兼之宁王爵位,说自己对那张冰冷无情的龙椅一点兴趣也没有实在太过虚伪,不过我也确实没有萧彬那么深的执念。身在是非之中,我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况且以我现在处境,我也只有坐上那张龙椅才能保住自己,如此才能保护自己身边在意的人,让他们能够身处事非之外,不受牵连,平平静静,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你来达到目的,刚才那一幕并不在我意料之中。”
龙傲缓缓抬起眼睛,微微一笑,淡然而言:“我明白……你和萧彬不一样……”
“龙椅是死物,当然冰冷无情,关键是坐在上面的人是否有情有义,椅子坐着感觉冷,觉得不舒服,垫上一块垫子不就解决了。”萧烈略带玩笑地轻笑而言,目不转睛地望着龙傲,眼神之中透射而出的真意一览无余。
“嗯呵呵呵……”龙傲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不觉感动,额头抵在萧烈的肩上,轻声笑着打趣言道,“你……真是……哪有带着坐垫上朝的皇帝……”
“以前也许没有……这以后的事情……就不一定了……”萧烈双手扶住龙傲的双肩,淡淡地轻声言道,眉眼之间笑意盈盈。
此时的两人都没有想到,两年之后的某一天,萧烈还真的带了一块厚厚的坐垫当着满朝文武铺在龙椅之上,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此事还被史官记录在案,成为萧烈在史册之中描述不多的尚且能够体现出个人性情的趣事之一。更没有想到萧烈的这种近似于“市井平民”的行为让后世很多史学家再三翻出来研究点评,不论正史野史还是笔记杂录,几乎关于萧烈的记载都会提及此事,并且加以评注。很多年之后,当一切归于平静,祁玮不经意之间谈及此事,得知背后这段“典故”之后更是笑得没有一点形象,着实让萧烈郁闷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