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帝王之疾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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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烈身着一袭玄黑绣金蟠龙纹饰的锦服华袍,顶上束着金龙攒珠金冠,佩戴在腰间的金色长剑在华丽的服饰掩盖之下隐隐显出剑柄,上面镶嵌的宝石闪现出点点清冷的光辉。剑眉斜飞,星眸闪亮,傲立而视,此刻的萧烈雍容之中尽显威严。
    龙傲静静地站在萧烈的身边,肩上背着医箱,依然是白衣金衫,金色的发绳,金色的发卡,似有似无的微笑,乍一眼看上去文雅清秀,真的就是一位寻常的大夫。尽管龙傲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也猜得出此刻萧烈的这身锦袍服饰是他的朝服,而他腰间所佩戴的金色长剑就是七星龙渊,是天子之剑。
    萧烈的身后是身着黑色战袍的睿王祁玮和身着二品刑部尚书官服的楚凌昊,以及祁玮从宁州带来的五十名装束整齐的精壮武士,龙傲的身侧跟着一身银白紧衣劲装的银龙,作为武器的黑檀木折扇已经被他隐藏至身后的腰间了。
    此刻萧烈对面的正殿大门前,同样身着华美凤袍宫装的徐皇后,姿态高傲的林崇,接管右营禁军而代替前统领何勋负责守护正殿的二皇子萧彬,还有徐皇后的父兄太傅太尉等众人也是个个神情冷峻肃然,目光如炬,似是如临大敌。
    徐皇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崇立即双手捧着御旨,看似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来,将御旨递了上去。就在御旨递出的一瞬,突然之间,萧烈眼中寒光一闪,金色的长剑几乎在同一时刻出鞘。一声锦缎布帛撕裂的刺耳之声响过,那道御旨竟然被劈成了两截,七星龙渊的剑锋垂直地从林崇的正中划过,剑气凌面,林崇的官帽一分为二,而他本人竟然毫发无损。除了龙傲和祁玮,在场所有的人当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话也说不来,动也不敢动,全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冷静地缓缓将七星龙渊收回鞘中,萧烈挺直身板,冷冷地扫视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众人,随即厉声言道:“睿王祁玮听旨!”
    “臣在!”祁玮立即上前躬身行礼接旨,低下头去,隐隐勾起一抹自信之中略带三分邪魅的微笑。
    “本王命你带人好好守住英肃殿,没有经过本王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也不准任何人踏入英肃殿一步,违令者以军法处置,必要之时可以当场正法,不必请旨。”
    “臣领旨!”祁玮挺直了身子,潇洒地一甩战袍,狂傲地轻轻一笑,现出腰间皓白如雪的纯钧。
    “刑部尚书楚凌昊听旨!”
    “臣在!”楚凌昊此刻也已经回过神来,即刻走上前来行礼。
    “本王怀疑有人假造太上皇御旨,图谋不轨,故命你即刻立案着手侦办此案,将真相调查清楚,不得有误。”
    “臣领旨!”楚凌昊望了望萧烈,冷静地言道。
    萧烈言罢,除了徐皇后与萧彬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低下了头。再次冷冷地望了一眼,萧烈转向龙傲轻轻颔首,随即与龙傲并肩同行,昂首傲然踏入了正殿。
    祁玮从容地走上前去,在徐皇后面前微微欠身,伸手一请。徐皇后娇颜沉静,隐含愤怒,目光阴冷,眸中寒光闪现,冷冷地转身进了殿内,其他众人默不作声,随之也跟着进去。
    楚凌昊松了一口气,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御旨,向祁玮投去一道带着笑意的眼神。回以一个带有几分张狂的微笑,祁玮抬手一挥,五十名随行武士立即各就各位,按照指示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仅仅片刻便站到了固定的位置之上。
    当走在最后的二皇子萧彬一脚踏过门槛的时候,突然转身抬起头怔怔地望着祁玮,眉目之间神色变幻,隐隐带有几分悠然伤心,沉默了半天幽幽地轻声言道:“为什么不是我……只要你……我都可以……”
    “殿下……”祁玮的视线下意识地转向身侧的正殿,感觉到从正殿之内传出一道柔和的目光,不觉轻笑,转而平静地正视着萧彬,神情依然透射出昔日的高傲,语气平静却尽显决然之意,“殿下的要求……臣无法接受……也做不到……同样……臣要的……殿下给不了……也给不起……如今更是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再给了……”
    “你恨我……”
    祁玮望着萧彬黯然伤神的双眸一瞬间愣了一下,双唇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微笑,微微欠身行礼:“殿下多虑了,太子殿下此行只是为了皇上病体安康,并无他意,臣只是奉命行事,倘若有什么令殿下误会的,还请殿下海量包涵,殿下请入殿。”
    萧彬心中猛地一震,眼睛顺着祁玮刚才下意识之间传出的视线方向看去,捕捉到了殿内的那一抹银白以及那一道射向祁玮的轻柔目光,顿时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间。握紧双拳,咬了咬牙,萧彬努力忍住自己的眼泪,抑制自己充满恨意的情绪,尽量保持冷静地迅速转过身去,大步走入正殿。
    楚凌昊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不同寻常的举动,突然觉得祁玮以往那些狂妄桀骜的表面之下隐隐透出的几分若有似无的忧伤今日似乎得到了解释,也得到了释然,也许以后再见到的只有属于他的那份纯粹的张狂飞扬。
    萧烈进了正殿,随即一道颀长修长的人影从内殿走了出来,一袭简约的湖蓝色衣袍,清雅出尘的气质,仅仅一眼就觉得此人不俗。惊讶于这样一种“静美”之感,那人虽然没有穿着官服,不过龙傲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应该就是太医院的首席医官宇文逸云,只是这个人眼底深处那抹若隐若现的仇恨杀意会是自己的错觉吗?
    那人淡淡地看了一眼萧烈,略微一惊,立即走上前来正要向萧烈行参拜之礼,萧烈却先一步托住了他已经抬起的双臂,随之将玉佩递了过去:“宇文先生辛苦了!免礼!”
    “臣职责所在,尽力而为,不敢当‘辛苦’二字。”宇文逸云微微欠身,看似波澜不惊地双手接过玉佩收好,随即缓缓地抬起头望向龙傲,记忆之中的影像渐渐地与眼前的人重叠到一起,轻轻一笑:“这位想必就是岭南龙门之主龙傲公子了,在下宇文逸云,有劳公子了。”
    宇文逸云说完便伸出手请龙傲进入内殿,淡然的语气令龙傲微微一怔,加上方才第一眼所见到的侧影,龙傲蓦然产生了一种错觉,真的好相似,此刻如果不是正视,他真的差点就以为眼前的人是大哥龙翔。
    “宇文先生客气!请先行!”龙傲欠身相让,微笑了淡淡言道。
    宇文逸云笑了笑,转身走在前面引路,萧烈与龙傲跟在他身后,正当徐皇后领着其余众人想跟随入内之时,萧烈突然转过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还请各位暂时留在正殿休息片刻!来人!奉茶!”
    徐皇后脸色微微一寒,瞪着龙傲身边的银龙:“里面毕竟是皇上的寝宫内殿,恐怕不宜有过多的闲杂人等进入吧,太子殿下。”
    萧烈正要说话,却见龙傲轻轻一笑,淡淡地言道:“银龙,你在外面等候本座,不可失了礼数。”
    “是!门主!”银龙恭敬地冷声回应,冷傲的语气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心惊了一下,随即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靠近殿门之处的末座边上,待其余众人全都入座了之后,这才坐了下来,眼神飘向了站在殿外的那一道黑色的背影,却不知道在自己的背后,另一道阴冷的目光狠狠地射向了他。
    内殿寝宫之中,大燕王朝的第五代帝王诚帝萧逸诚安静地躺在御榻之上,尽管岁月在他眉目如画的容颜之上留下了侵蚀的印记,却依然可以从他现在的相貌想象得出此人年轻之时是何等风流俊朗,可是此刻如果不是看见他的胸口规律地一起一伏,很难想象这个毫无生气之人还有活人的气息。
    龙傲静静地坐在御榻旁边,伸手搭在诚帝的手腕上,片刻之间眼睛猛地睁大了,心中大为震惊,隐隐感觉不安。意识到身边的两个人,龙傲瞬间恢复了冷静,将诚帝的衣袖挽上去,站起来取出三支银针迅速甩了出去,扎入诚帝手臂上的三处穴位。过了一会儿,诚帝的手指便有所反应地动了几下,萧烈的眸中瞬间一亮。
    龙傲立即拔出银针,继而坐下再次把脉,待诚帝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仔细想了片刻之后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身旁忧心焦急的萧烈,转眼再看了一下静默旁观的宇文逸云:“太子殿下能否帮我叫银龙进来?我需要他帮忙!”
    萧烈二话不说,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宇文逸云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望着萧烈离去的方向,耳边突然传来龙傲冰冷的声音:“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我爹的玉佩?你和岭南龙门有什么关系?”
    宇文逸云愣了一下,缓步走到龙傲身前,见龙傲丝毫没有畏惧,镇静自若,依然直视自己,眸光凌厉,心中略微一怔,阴冷地笑了起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言道:“没有关系!至于我是什么人,我会让你知道的,包括龙昊悦之死的真相。”
    什么?龙傲眼神一凛,冷冷地瞪着此刻神情邪狞的宇文逸云,这个人竟然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放心,我不是岭南龙门的敌人,当然了,我也不是你的朋友。正如你所想,我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进宫当御医也有我的目的,不过我并不打算现在就摊牌。在所有的事情了断之前,你还是先把萧逸诚治好了再说,否则你不仅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而且还有可能后悔一辈子,不过,假如你不想知道真相则另当别论。”宇文逸云满意地看着龙傲此刻冰冷无情的眼神,冷冷地笑了笑,恢复了原来的淡然,语意深长地微笑言道,“我想我留在这里恐怕会妨碍你施针,而且龙傲公子也不需要我的协助,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这时萧烈带着银龙走了进来,龙傲刚想说话,借口让萧烈回避一下,因为他目前还不想让萧烈知道诚帝的症结所在,岂料宇文逸云缓步走了过去,简单地行了一个礼平静地言道:“太子殿下,医者救人最忌有人在身边打扰,太子殿下最好还是在殿外等候为好。”
    宇文逸云说完故意转眼看了看龙傲,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龙傲整个人猛地轻轻颤抖了一下,这个宇文逸云竟然将自己的意图看穿了,莫非他已经把什么都算准了,龙傲顿时感觉到一种置身于陷阱之中被人控制的寒意。
    银龙见龙傲神色有异,知道事情不妙,但是有两点是肯定的,第一就是龙傲不想让萧烈留在这里,第二就是诚帝之疾不是病,于是他立即接过话继续说下去:“太子殿下请放心,门主既然需要集中精神,皇上之疾必能治愈,请殿下耐心等待。”
    萧烈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一半了:“我知道了,总之一切交给你们,只要可以医治父皇,我绝对不会过问,只是你们也不必太勉强,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绝不推托。”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出去了,宇文逸云饶有兴趣地笑着看了一眼龙傲,转眼望向躺在御榻之上的诚帝,毫不掩饰眼中的肃杀恨意,随即垂下眼眉,决然地离开了,只是在他转身之际,龙傲分明见到宇文逸云的眼角闪过了一点晶莹,顿时大惑不解,同时也感到一种无情掩盖之下的哀伤。
    宇文逸云落泪了?他在犹豫什么?是不忍还是不舍?这个让他感觉从内到外似乎冷漠无情到极点的人也会念及什么情感吗?
    “二哥?”银龙轻声在唤了一句,龙傲一惊,立即回神,银龙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是不是出事……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龙傲想起诚帝,神色顿时凝重起来,望了一眼御榻之上毫无生息的人。
    银龙望了一眼诚帝,立即抓起他的手腕搭上脉门,猛然大惊:“怎么可能?”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龙傲的语气异常平静。
    “伊人梦魂!”银龙心中一沉,随之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天下至尊的帝王为之如此倾情思念?”
    “这个不是我们应该过问的事情,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他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药性早就已经解了。”龙傲说到这里,迟疑了片刻,“不过梦魂是岭南龙门的秘药,当今世上除了四叔以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调配出来,并且还要对一国之君使用‘梦魂’,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实在令人费解。”
    “二哥……你好像知道是谁下的手……”银龙明显听出龙傲言语之中隐含的信息,神情立刻变得十分紧张,“此事与岭南龙门有关……莫非……还与四叔有关……”
    “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龙傲沉吟片刻,淡淡地言道,“四叔想要报复是不会对诚帝下手的,而且他也不会下手这么温和,更不会用这么复杂却未必成功的方式,费时费力还不一定雪恨。”
    银龙笑了笑:“自古帝王皆无情,真要出手,四叔自然不会用一种需要‘真情’作引子的手法去对付他,应该下‘夺魄’才对,而且还会做得很绝,不过诚帝好像不是一个无情之人,似乎还更像是一个痴情之人。”
    “痴情吗……也许吧……不过……这就更麻烦……”龙傲秀眉微皱,眸光一闪,双手指间各夹了数支银针,看了一眼银龙。
    银龙手掌翻动,立即取出一圈金色钢丝,手指夹出钢丝以指力向诚帝射了出去,分别绑住诚帝的双手,将人从御榻之上拉了起来,随即扯着钢丝的另一端跳上房梁,将钢丝绕过房梁,直直地把诚帝吊了起来。龙傲默默运气,数针齐发,每一针丝毫不差地刺中穴位,仅仅片刻,只见诚帝脸颊之上泛起了浅浅的紫色,还隐约透出青黑色。
    “二哥!”银龙大惊失色,顿时心寒如冰,立即惊呼出声。
    龙傲惊愕不已,立即推出一掌打上诚帝的胸口,将诚帝身上的银针悉数震了出来,银龙随即松开钢丝将其收回。诚帝狂喷出一口鲜血,身子软倒在龙傲怀中,脸色也恢复了原先毫无生气的苍白。两人将诚帝扶上御榻躺好,仔细把了脉之后确定诚帝暂时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竟然……还用了‘隐’……”龙傲冷冷地瞪着地上那滩紫黑色的血迹,咬牙切齿地狠狠言道,“这个人……果然厉害……”
    银龙闻言大骇,简直难以置信:“究竟是什么人?岭南龙门之中什么时候出了如此厉害的人物?”
    “当然有……”龙傲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影子飞龙……叶峰……”
    “是他!”银龙迅速在脑海之中搜寻相关信息,“可是……他不是已经……”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是他嫡传弟子……尽得其真传……而且他的弟子肯定是影堂七十二星之一……”龙傲一边说话一边冷静地为诚帝扎针,“银龙……影堂七十二星……如今还有几人……”
    “六十四人!死亡三人,失踪一人,除名两人,叛离两人,这两个人其中一人已经按照门规予以处决,另一人至今还下落不明,不过已经将其从影堂名册之中删除了。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年前,当时处理此事的是邱鸿,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正式入影堂,我看过相关的记录,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一点蹊跷。事情发生之后不久,四叔下令不再追究,还撤回了追杀令,此事也就一直没有再度提及,就此尘封。”
    “从时间上来算,符合条件的只有两个人,银龙,传书给邱鸿。”
    “二哥……你……万一四叔……”
    龙傲冷笑一声言道:“没关系,四叔早就已经知道了,如果四叔赶来京城亲自解决这件事情更好。有人想欺瞒,有人想回避,有人想隐藏,有人想遁世,有人想借刀杀人,有人想坐收渔人之利,我就把他们全都挖出来,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银龙看着龙傲浮现出泰然自若的微笑,知道龙傲的脾气个性,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言。等龙傲收了银针,银龙发现他的额头上尽是汗珠,可是却不见他擦拭,收拾好了医箱就想往外走,于是立即上前拉住龙傲,取出自己身上的素帕递过去:“二哥,擦一擦汗吧,小心一点,别让外面那些等你的人太过‘担心’了,太子殿下会很‘为难’的。”
    “谢谢!”听见银龙刻意强调了“担心”和“为难”这两个用词,龙傲会心地轻轻笑了笑,接过素帕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你的帕子呢?怎么不用?”银龙冷不防地问道,龙傲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擦完了汗将素帕递还给银龙。
    “二哥……岭南龙门中人身上的任何一件饰物……不仅象征身份……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其特殊的意义……不可以随便赠送他人……如果可以的话……那方素帕……你还是要回来为好……”银龙的神情看似淡然实则严肃,仔细斟酌着言辞,不经意之间接触到龙傲带有几分怅然若失的眼神,心中一怔,立即觉察到自己失言,“呃……我……不应该过问的……抱歉……如果素帕要不回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银龙……”龙傲轻笑了一下,眼神让人感觉飘忽不定,有些茫然,很不真切,“我差点都忘了……多谢……你提醒我……”
    银龙心中猛地惊了一下,顿时感觉有些无措,眼睛看到御榻之上的诚帝,急忙换了冷静而淡然的语气言道:“诚帝如何?可有把握?”
    “现在还不知道……”龙傲的意识被拉了回来,看了一眼诚帝,有些担忧,“是药三分毒……是毒也是药……加了‘隐’之后……不知道究竟是药还是毒……只有明天试过血之后才能知晓……试血需要的东西……”
    “我会亲自去准备的……放心吧……”银龙立即接过龙傲的话继续言道,“只是……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如果是……”
    “嗯……这就是了……”龙傲顿了一顿,随后神情肃然地正视着银龙,言语之中带了几分欣慰,“不过……好在还不是无法可医……是药的话……以剧毒医治……是毒的话……只有以命换命一法……”
    银龙摆出一个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无奈的轻笑:“不过……麻烦的就是……这不是一般人的命……”
    龙傲言罢与银龙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一阵属于阴谋的寒意,沉默了下来,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诚帝的内殿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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