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邻家有儿初长成 第十三章 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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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顾康又叫了惜年进屋,为风筝一事,这事早已通过宫里的暗人将消息递了出来,也问了是如何得来。惜年无奈,只得说其实是有一天风大见下人追着一件丝质纱衣联想到的。顾康虽是半信半疑,但也琢磨不出其他的想法来。
由于要进宫,惜年便常常带丰儿去秦诗若的屋里待待,让丰儿熟悉环境,秦诗若见惜年如此喜爱丰儿,也是爱屋及乌。西西总是到处乱跑,时常不见踪影,但每到晚膳时间它又突然出现。
十月的时候皇上下了圣旨,召惜年于次年三月时进宫,却是作六皇子千景凉伴读。然后从其他的大臣中传来消息说三月这日入宫的还有另外两位,一个是户部尚书嫡子秦穆被召为五皇子千景安的伴读,一个是工部尚书嫡子周兴诚做了四皇子千景易的伴读。另外,皇上还派了宫中的嬷嬷出来教导宫中礼仪,惜年很是吃了些苦。
到十二月的时候,西西不见了。惜年让人找遍了京城,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去看了,都没找着。顾康说灵狐自己认得路,这种情况要么是西西已经遇上了危险,要么则是西西重新换了主人,只是以灵狐的习性是不轻易这样做的。
这月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千辉国向西夏国发了战书,飞龙将军林飞挂帅出征,战火四起。朝堂为这事筹备了进一年,几乎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各大高官都被一年前的那晚给气火了,这次都是同仇敌忾。
直到来年惜年进宫时西西也没有回来过,惜年失了望,但还是让人注意着。
为便于皇子读书,宫内设有勤书宫,勤书宫在宫城西边,靠近阜成门,占地也是极大的。自读书起,皇子们的起居大多居于此直到成年,因此在勤书宫里是建有皇子们单独的居室的,这些居室都用围墙隔开。千景安是例外,他仗着那多一分的宠爱,却是时常乱跑。勤书宫里的勤书房便是皇子们每日求取学问之地,千宏旭曾亲自题写了“立身以至诚为本,读书以名理为先”于其内。
皇子们每天的行程为卯时六刻(6点半)行课,申初(15时)课毕,中间有半个时辰的午膳休息时间。申正(16时)开始骑射课,到酉初(17时)完。晚上自己安排,但大多皇子仍是待于屋内复习一天课程。
伴读每日需比皇子早起一些,洗漱好后便立于主卧门外等候,待皇子也洗漱完毕,两人便一起用早膳,然后一起去勤书房。
皇子成年后就不需伴读了,但是大多数伴读仍是拜于皇子门下。
伴读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进宫的事物都是需检查的。衣物不必多带,宫里每个季度都会新制一批分发下来,倒是银两一定要带够,虽说在宫里是包吃包住,但若是有事总是有钱了才好说话。
进宫前,顾康将拴了红绳的两个小瓷瓶挂于惜年颈部,道:“这白色小瓷瓶内装得是三枚千花绝毒丹,青色的小瓷瓶内则是三枚凝碧还魂丹。这两个小瓷瓶你贴身戴着,若是你察觉中了毒便服用千花绝毒丹,可解百毒。若是情况危急被人重伤便服用凝碧还魂丹,可吊得一口气在,兴许会有援兵救你。”又叹了一口气,“爹爹也是杞人忧天,惜年自己要好好保重。”
自从进宫时日越来越推进,秦诗若脸上便没了笑容,到后来更是以泪洗面。进宫这日她没来相送,却是哭晕了过去。
伴读进宫是没有仪式之类的,但今日勤书房放假了一天让皇子与新到的伴读之间熟悉熟悉。惜年来得不算晚,但秦穆与周兴诚却是更早,惜年到时大家都自我介绍过了。
“哟,原来是顾三公子呀,您可真是会摆谱,让我们一大群人好等。”千景安怪声怪气地叫道。
明明是没有故意等候的。听了千景安的话,众人脸上都有点讪讪。倒是六皇子千景凉嘟嘴道:“是啊,惜年,我都等你好久了。啊,我就是那个六皇子千景凉啦。”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惜年颔首微笑。对于伴读,礼仪要求不是很高,惜年见到皇子不用行叩礼了。
“惜年。”秦穆和周兴诚两人则是拍了惜年的肩膀道,“你这小子还记得我们不?”
惜年笑道:“自是记得的。”
三皇子千景离也在一旁道:“我是三皇子千景离。”又指了他身旁一人,“这是我的伴读,礼部尚书家的王晨瑞。”
惜年作天揖,道:“惜年见过三殿下。”又对王晨瑞点头示意。
王晨瑞是由礼部尚书家的二夫人所出,排行第三,现十二,但在六年前就进来了。王晨瑞笑道:“听说你与平儿也相熟,还当年我进宫时他才出生不久,像个小皮猴似的。”
四皇子千景易插进来拍拍胸脯道:“我是四皇子千景易,今后要是有宫女太监欺负你尽管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周兴诚撇了撇嘴,凉凉道:“我看你呀就是一莽夫,惜年你可别听他的。”
惜年又作了天揖,道:“见过四殿下。”然后对周兴诚点头一笑。
千景凉又嘟嘴道:“惜年,你是我的伴读,今后见了他们可不许这么客气啊。”又突然抓住惜年衣袖兴奋道,“对了惜年,我听说去年那在天上的东西是你做的,叫风筝对不?等你哪天有空了,也做一个给我好不好?”
这时千景安突然重重一哼,甩袖走了。秦穆便急忙向大家告辞,追了上去。
“真是糟糕。”千景凉一拍头,“忘记每次只要提那风筝五哥便会生气了。”
“惜年不是又重新做了一个送进来嘛,真不知五弟在生什么气。”千景易叉腰,然后拍了拍惜年的背,“惜年,你顺便给我也做一个吧。”
“的确是很神奇的东西。”千景离点头道,“不过我听说最近京城外也出现了相似的东西,已经派人去寻了一个来。”
其他两位皇子大声道:“三哥你真是奸诈!快快拿出来也让我们玩玩哪!”
众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