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爸爸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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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无聊突然听到《爸爸》这首歌。
    独自缅怀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我忘记了的事情。
    如此清晰。
    在想,爸爸,看到现在长的如此不成器的我,是不是很失望?
    爸爸,如果你还在,我是不是会在预期的路上走,而不是这样肆意的发展呢?
    爸爸,你在看着我吗?看我挥霍我的青春,看我一步一步离你期待的样子越走越远,你有没有生气呢?
    爸爸,我想你了,原来在这个陌生的深夜,对着黑白的画面。
    我是如此深刻的想念你!
    知道吗?在我的记忆里,深深遗憾着的是几件那么小的事。却一生都没有机会弥补。
    爸爸,初二那年我从学校回来,家里寻不到你。却看见你在别人家里在打牌,你笑的很开心。那时的我,立刻脸色不好看,你的女儿从远处回来了,你不在家,却在这里悠闲的做我讨厌的事。我大声呵斥你,让你回家。亲爱的爸爸。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笑吟吟呢?为什么要那么满足的笑和别人抱歉说女儿回了,所以要走了呢?你的女儿很不懂事你不知道吗?不顾你平时的繁忙,却训责你偶尔的娱乐。你随我走出来,依旧那么开心,我却一直在数落你。爸爸,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吗?怎么可以满脸笑意的跟我我后面,那么自然的帮我接过书包。不停的说好。日后你却再没有机会和别人一起这样娱乐。
    爸爸,你不知道吧。这件事我一直内疚到现在,并且将随着我的成长伴我一生。我是多么希望我能耐心的和你说话,我能多为你想想,我没有打断你快乐。爸爸,那时你一个人支撑一定很累吧?我却从来不体谅,爸爸,你难道不知道是你把你的女儿宠的如此自私?
    爸爸,我睡懒觉了,我知道错了。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生气?那个时候的我依旧不懂事,想每天睡懒觉。却忘了你每天早上的汗水。那个时候明明是春天,你已经不想吃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喜欢吃菜卷。要离家很远的地方才能买得到,我却埋怨你每天一大早要我去。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好对不起!我在抱怨,仅仅为了我中断了的睡眠,我不情不愿。终于有一天去晚了没有了,我害怕你的责骂四处寻找,找到类似的。爸爸,我还那么沾沾自喜的以为你会高兴,因为我买的似乎比以前的好。
    可是爸爸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是咸菜,不知道你会吃不下,爸爸,看你皱起的眉头,我是那么的难过。结果你那一日什么都没有吃。
    爸爸,你是不是很失望?
    爸爸,如果时间可以回去。我愿意天天守着别人的店子开门为你买第一炉最新鲜的。
    可是爸爸,你不知道了。我懂事太晚了,你看不到了。
    你那么的深刻的知道自己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我却从来没有感觉到,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没有了呢?我一直以为会就这样下去,即使是病的也会一生一世!我还没有意识到死亡。
    爸爸,是我错了!
    爸爸,多年后的今天我还是无法体会你当时是怎么的一种心情。爸爸,等待死神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子的?我想了好多年都没想清楚,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怎样的不舍?怎样的害怕?亲爱的爸爸,那个时候,那你知道时期的三个月,你是不是度日如年,又有种白马过隙的慌张?爸爸,那个时候一定很痛苦,很煎熬又很不舍吧?可是爸爸,你的外表怎么可以如此的平静?甚至安抚慌乱的妈妈?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却那么的无知,那么愚蠢和自私呢?体会不到你的害怕你的绝望你的不舍,数着日子迎接死亡,每一次落日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最遗憾的是,爸爸在你的最后一刻我没有守在你身边。爸爸,亲爱的爸爸,最疼我的爸爸,你怎么可以不等我。只要几分钟就好,几分钟你怎么都舍不得多等?那个时候我怎么会傻得听从妈妈的话离开你去收拾停柩的房间呢?!!
    爸爸,你一定是那么的想看到我。爸爸。是不是呢?为什么你要给我一个永远截不开的遗憾?
    爸爸,你怎么就那么快就离开了呢?曾经我们都侥幸过吧,因为爸爸到最后一刻还能被搀扶着行走呢,为什么到了凌晨就坚持不下去了呢?当看到爸爸最后难受的样子,不知道除了哭我还能做什么。
    爸爸,看着越来越罗嗦的你,我曾经那么恶毒,那么混蛋的想,你早点离开吧。早点离开,早点让我们解脱吧。爸爸,爸爸,这样的我,有资格叫你么?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留恋,那是你的不舍,你的担心,你对我们无限的牵挂。爸爸,我怎么可以不知道呢?我怎么可以那么愚蠢呢?爸爸,真的好想在听到你对我罗嗦。至少不要让我独自流眼泪,爸爸,你怎么舍得你心爱的女儿难过呢?
    爸爸,我是不是不值得你如此。其实我是个懦弱无用的孩子,你放弃治疗,你一点一点的为我铺后路。你恨不能把你所有能教给我的都告诉我,爸爸,你不让我剪头发,我却在你离开的第二年把头发剪掉了。你最期望看到我学习好,我却在你离开后,迅速的下滑,最后只是勉强的大了大学而已。
    爸爸,你该是多么的失望啊。你优秀的女儿竟然变得如此。我知道所有人都在惋惜,爸爸,你知道么,这个时候我却是庆幸你没有看到现在的我,不然你该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失望啊。
    爸爸,上学时我总是出现错觉。好像我在教室从窗户看过去,,就你在外面踱着步等我下课,焦急耐心的样子那么的真实。可是爸爸,你明明早就离开了呀,是我把你离开的时间记乱了吗?还是只是一场梦?
    总记得和爸爸一起骑单车,爸爸用力蹬上一个好缓的坡。爸爸,你一定不知道,那个坡对我来说是平地。你那么费劲的上去之后,那么欣慰的说:我还很有力气,医生说的话不一定准吧。爸爸,我马上飞到你前面去,不是想表达什么。只是,爸爸,那些飞扬的泪怎么能让你看见?
    总记得我抱着你的时候,那么温暖,那么真实的温度。我麻木的抱着你,我想,亲爱的爸爸,这样一直抱着你真的不是坏事。我抱着你你就不会凉下来的对吧?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让你睡在那么黑的地方?我好绝望!
    没错,我是绝望的。
    爸爸,我再也没有机会喊你爸爸。平时那么理所当然的词,此时怎么如此苍白,陌生?
    爸爸,我好绝望,我记不清你的生日了,我记不清你的样子了,你的微笑那么模糊。
    爸爸,我好害怕我的记性越来越差。我能记得的越来越少。
    。。。
    爸爸,我害怕忘记。
    害怕忘记你用嘴在我的伤口吸蛇毒。
    害怕忘记你拿着我的试卷一巴掌拍下来的毫无力道。
    害怕忘记你吃我做的饭皱的眉,自称自己是八级厨师的得意。
    害怕忘记我趴在你身上偷偷抽出你的烟,拍散你吐的烟圈。
    害怕忘记你为了我暴怒的样子,把欺负我的人扔到门外。
    害怕忘记你一遍一遍对我罗嗦的样子。
    甚至害怕忘记你对我发脾气。害怕忘记你气极了打我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爸爸,其实你只是希望我幸福吧?
    爸爸,其实你希望我忘记吧?
    是你忘了。你女儿天生好像都不听话,镇得住我的人离开了,我也就肆无忌惮了。
    爸爸,是不是不该记得你?
    听说,死后被记得太多无法顺利投胎的。
    爸爸,我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记起你了,真的。
    对不起,爸爸,我不该这么任性的打扰你。
    爸爸,从来我都不觉得自己不幸。你给我的爱那么多那么深。我得到的没有比谁少吧。
    爸爸,你一个人不会孤单吧?
    爸爸,放心吧。我不孤单,也许长的有点放肆,有些不成才,你的女儿却会幸福的。虽然我不再优秀,会让爸爸失望,对不去,爸爸,原谅我。
    我自己选择的路,爸爸,我会倔强的走下去。我会懂得感恩,会学会把握幸福,会知道勇敢。
    一路上很温暖,爸爸,我很护我的妈妈,有很多朋友,有一个很疼爱我的恋人。我不再偏执,我想。
    我开始在懂事了,爸爸,你的女儿跌跌撞撞的却终于长大了,你可以放心了。
    我会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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