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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委屈什么？谁给你屈受了？”
    柯碣不抬头，狠狠抹了一把眼睛，“你们仗着是大人就这样欺负人！”说着柯碣竟然抽泣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我来是专找你干这事儿的吗……我是喜欢你才跟你干这事儿的……”柯碣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儿。
    杨真坐在炕沿过上，很轻柔的声音道，“小碣，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不是简单的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行的。如果真是那样简单，我和他也不用这样隔着几千公里，好久才能见一面。男人喜欢男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柯碣似乎也能明白一些，他歪着脖子向上，瞅着杨真——泪眼朦胧。
    “小碣，这件事你先不要想太多，算是我和你之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你先好好学习，等你强大了，事情自然会有一个比好的结果。自身强大很重要，只有那样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你才能够保护你自己，保护你喜欢的人。”
    柯碣就又抬手抹了一把眼睛，“那你会不会突然就跟他走了？”
    “不会。如果能跟他走，我早就跟他走了，不会等到现在我们的青春都耗尽的时候。我们能走到哪里呢？中国这么大，几乎没有我们这样人的生活空间，到哪儿都是令人窒息的空气，还没有这一小方天地的自由。”
    听到这个柯碣的心似乎平静了不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他叫什么？在哪儿上班？”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些，等你可以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为什么？故弄什么玄虚！”
    杨真看着柯碣，淡然地道，“不是故弄玄虚，是我对他的尊重。就像我尊重你，不会把关于你的个人情况轻易透露给别人。”
    柯碣无可反驳，就嘟囔一句，“我也不会把你的情况表露给别人。”
    “那你就学会了尊重别人的隐私，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柯碣就又叽咕了几句，不敢再说别的了。
    没有磨合期，或许他们之前就磨合得太久了吧，柯碣和杨真进入到一种很和谐的相处模式里。平时柯碣没有时间来，就在每月中每月底休息的时候来一回。
    柯碣不再拒绝杨真给他钱花，可他也不乱花。柯碣又似乎天生带着些跟人谈恋爱的天分，时不时地搞些小浪漫，哄得杨真非常地开心。
    转眼冬天就来了，初雪飘飘洒洒地落下来，大地人间重又归于一片萧瑟。
    元旦柯碣放假两天，他拿着自己给杨真做的贺卡，骑着他的二八大坐驾来了。
    柯碣的个子噌噌地长，两个月前买的裤子眼见着就短了一截。现在柯碣和杨真面对面站着，明显是差了快半个头了。
    “喂，小杨真，想我了没有？”柯碣笑着伸出手，摸摸杨真的头顶。
    杨真过完春节就要搬家了，炕上地上堆着不少他这些日子买来的一些新的家居用品，这会儿杨真刚做了几床新被子回来，展开细看呢。见柯碣跟自己没大没小的，就瞅着他，“你再喊我小杨真。”
    柯碣就笑着，一把抱起杨真来，笑道，“这么轻盈，这么小巧，不是小杨真是什么？”说着拔了脖子就亲杨真的嘴唇，然后放下来，又低头亲他的眼睛，“那就叫杨小真？”然后把嘴移到杨真的耳边，先吹了一口气儿，痒得杨真直缩脖子，然后嘴贴着他的耳朵，“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杨小真。”说着就把怀抱里的可人儿紧了紧。
    此时的柯碣看不见杨真的表情，他只是深浸在自己愉悦的情绪里，想着杨真也是和自己一样。
    贺卡很漂亮，那种像书本一样在中间折叠的。除了吉祥话儿，上面还有一首小短诗，一组四个字的那种：蔷薇花开，篱畔伊人；薇有质兮，我心唯真。柳碧枫丹，敢忘斯年；山移海易，此情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