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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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走出几步,音洁雅便听到一阵乐声破空而来,那声音轻灵柔和,有如晨起之天光,又有如深夜之月华。
虚幻得似雾,缥缈得如纱。
一音一符,扫去了埋积在心底的尘埃,荡涤出一片清朗长空。
心在这样清冽的乐声中渐渐静了下来,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抬头看看神殿装饰华丽的穹顶,发现原本泛着七彩光芒的神殿天花板竟然在乐声中渐渐变成了浅蓝色,澄澈得如同雨后的天空。一只极乐鸟欢叫着自殿外飞来,在她身边盘旋一周后又飞起,一直飞向了广阔无垠的天空。
飞翔飞翔
飞过绝望飞过悲伤
飞到梦里的地方
耳畔又响起了曾经无比熟悉的歌声,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自己唱过了。
腮边冰凉一片,伸手一摸,湿漉漉的。
竟然哭了么?
她不禁有些愕然——这是多久都未曾出现过的事了啊!
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音洁雅忽然明白那正在她胸中激荡的,正是她以为早已死去的,永不能再见的爱。
“音洁雅,你去哪?”
见到音洁雅匆匆走出神殿,月晨急忙上前问道。
“回去处理公务。”
“可是昔雅的考试……”云姬急急忙忙道。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音洁雅微笑着打断了她,接着转向伫立在一旁的老师,“我就在这里提前祝贺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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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测试刺激了大脑,西笛亚在夜里怎么也睡不着,最后他索性放弃了睡眠,转而决定出去走走。
漫无目的的迈动脚步,听任双脚把自己带去它们想去的地方,等到回过神后,却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正好是耶昔雅黎尔住的暖熙阁,这让他小小的吃了一惊。
这么晚了,昔雅也应该睡了吧。
这么想着,西笛亚转身准备离开,门却在此时开了。
“哥哥?”耶昔雅黎尔穿着睡袍,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嗯……我……我来看看你,对,就只是来看看你,我……我现在回去了……再见。”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都不明所以的话,西笛亚觉得很是狼狈,就像是……被抓了现行的采花大盗。
急忙转身,西笛亚想尽快逃离这个让他尴尬不已的地方,但身后传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进来坐坐吧!”耶昔雅黎尔笑着,让出了门。
西笛亚跟着耶昔雅黎尔进了门,踩过纠结在地上的花木的影子,进到了内堂。耶昔雅黎尔为他泡了一杯玫瑰花露,之后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人静静地坐着,似乎谁都不想说话。
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穿过长长的落地纱帘,在地上投下了柔和暧昧的影子。
柔软的是月光,还是自己的心呢?
“那个,哥哥今天有听到昔雅的琴声吗?”
刻意得压低了声音,耶昔雅黎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里出现太多期待,可是嗓子还是变得好紧,急忙喝了一大口水来缓解。
不过西笛亚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微微一笑,也低下了头:
“听到了,很温柔的曲子呢,以前倒是没听过。”
“嗯,是我新练习的,就是想在测试时给你们一个惊喜,哥哥能听到真是太好了。”
耶昔雅黎尔腼腆一笑,眼睛一直盯着茶杯。西笛亚闻言笑了笑,没有作答。
测试刚刚开始便听到了昔雅的琴声,因为听得入迷竟忘记了自己的考试,等到琴声停止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还好主考官们也听得入了迷,并没有责怪他。
想到这儿,西笛亚又是一笑。今天这种事情,他可不打算告诉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