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可笑的悲哭  Chapter2(2)成年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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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雨希看见哲和璎珞的时候。他们正在幻月湖的清泉边上,他们的身影倒映在水中,湖里的冰还未完全融化,倒影在水面上显得那么的模糊。
    雨希把手伸向天空,指尖仿佛触摸着最大的那片云,他默默地注视着那双充满罪恶的手,冰冷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满了他的脸,雨希想起了卡米的那番话,他的一生注定是寂寞的,因为这是通往力量道路上所要付出的,于是我微笑,继而狂笑,状若疯狂,是吗?这就是力量?雨希知道,他与月之城。最终会有一次对决。
    命运的牵引让人无奈,被歌颂的人往往是把命运踩在脚底下的人。
    落月平原是人类战争的战场,初绪,这个被命运所牵引的女人,游走与各大帝国的勾心斗角之中。太阳落下,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余温,她慢慢的从战场上爬起来,余热开始散去,她感觉到了寒冷,看着一望无际的尸体,只有死寂。她拚命地把双手在雪里拭擦,想把手上的血迹擦掉,可是那血迹却越发的刺目。
    初绪向着月之城的方向走着,她忘了自己走了多长的路,在无数个月亮降下而太阳初生之后,她缓缓地倒在了幻月湖旁。
    “我记得我在战场下来后一直往西方窜逃,每当月亮降下的时候我缓缓的把自己掩藏在人们的视线以外,无尽的黑夜组成我逃亡的一切,每当夕阳西下之时,我便用自己的剑在已经破旧不堪的长袍上划下一道剑痕,在长袍被划下无数个剑痕之后,我倒在一个幻美似雪的湖边。雪鹿静静的舔舐着我的脸,雪花漫天,我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历尽沧桑的白发盘旋在双肩上,在眼神捕捉到他一双诡异如妖的眼睛时我就知道了,他,会成为我生命中唯一所追随的人。我静静地伏甸在地,等待他的一声轻唤,我的希少爷!——记于《荆棘女神录》
    很多年以后,每当初绪回忆起初次遇见希的时候,初绪的嘴角总会勾起一丝微笑。这是影大人死后的第三年。
    空气中渐渐透出一丝悲凉,似乎夹带了无尽的愤怒的风,呼啸着刮过两个单薄却不容撼动的身影。
    狂暴的气息毫不掩饰地弥漫着整个望月谷,一股嗜血的冲动充斥着雨希的内心。我恨啊。那座城,凭什么?第一次见到这一幕的初绪只是微微的挪动了身体,她明白,真正的战场,这仅仅只是开始。没人注意到的角落,一个猎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恐惧占据了猎人的全部,猎人木然地回到了月之城。
    无云之夜,一场暴风雨静静地酝酿在破晓前的时分。
    月之城自私的人们开始向望月谷涌来,看着宛如朝圣般汹涌而来的人们,我知道这个夜里将充满了杀戮,人们大喊着怪物,人们拿着手中的武器,捍卫着他们所谓的家园。这一刻,人们忘了我是父亲的儿子,忘了这是月之城的圣地,忘了一切。初绪伏甸在地,她知道,这一晚,会重新回到那个她所厌恶的情景,她讨厌杀戮,可是她却依旧无怨无悔,因为,这是我的宿命,我依稀记得影大人死以前的话。然后自嘲的一笑,守护么?父亲,你看到了吗?
    雨希轻轻地拥抱着哲,看着他,诉说着“我的弟弟,这次,我会用我的力量保护你,因为,你就是我的天下。”
    这一晚,雨希的银白色的头发成为了地狱般的代名词,消失在黑夜中的哲与荆棘女神初绪还有璎珞成为月之城人们夜不能寐的噩梦。昨日的圣地变成今日的战场,鲜血染透了幻月湖水,通红的湖水炫目而悲凉。
    当然,也有意外的时刻,仿佛只是一瞬间,便永恒地刻在雨希的心底。流魂。这个男人。强势地在半空中俯视着雨希,嘲笑地看着他。“看清楚了哦,上任继承者的后代,你看清楚我是怎么折磨你的同伴的!”
    时间在他一眼间滑落。时空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无法动弹。到了那天雨希才发现,原来哲那邪异的微笑在流魂的面前是多么地可笑。流魂的剑穿透了哲的胸膛。红色的血液从剑伤处流出来,一滴滴地铺在地面上。原来失去最亲近的人是这样的痛,在这一刻,雨希终于懂得。
    “可是这好像还不够,你说对不对?继承者。”流魂挟持着璎珞,如雪般的剑指在璎珞的雪白的脖子处。干净的脖子开始渗出些红。“不不不,这样子不好玩了。我还是把这个女人封印好了。”流魂疯狂地笑着,白色的流光在他身上流转,然后璎珞便消失不见了。
    雨希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我不懂你说什么,但你可以放了璎珞么?”雨希咬着牙。他终于体会到这个世界没有力量的人是怎么一回事。他开始什么都没有了。哲死了。他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往事一幕幕地在反映。泪水从他睁大的眼睛中流出来,紧咬的嘴唇已经渗出血。他像一个疯子一般冲向流魂。流魂给了他一脚,雨希被击飞。
    “本来以为有些乐趣的,原来还是一群有了一点点力量就想捅破天的废物。我没记错的话,继承者你今天成年吧?我送你一份礼物好了。我不杀你。但别让我在看见你。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有了力量你可以回来找我,你的女人在我这里。”刚说完,流魂的身影便静静地弥散在雾气中。
    这算什么?雨希顿时晕死过去,他不想再醒来了。他自以为可以保护的对象,他的弟弟。说死就死了。这算什么?初绪扛着雨希,回到了望月谷峰。她知道,这个男人在今天成年了。用血的教训,这个世界,他以前受的困还轻啊。悠悠地一声叹息,初绪布下一个结界后便退下了。
    哲好像睡了,安然而恬静的气息从他身上传导开来。
    雨希让哲躺在他的怀中,像个婴儿一样安睡,感受着哲渐渐停止下来的呼吸。褐红的血液从他的胸膛流出来,在落满雪花的地面上蔓延开来,血液流过之处,迅速地布满了红色的冰晶。大雪从天而降,落满了雨希和哲的一身。雨希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雨希又看见了他的父亲,那墨绿色的长发长长的垂落近地。雨尔带着一声幽怨天地的叹息,雨希就此睡去。
    望月谷上的凝月台上,哲的尸体此刻静静地躺在上方,雨希的父亲残存的力量从破烂不堪的书上传出。用千年寒冰封住他的身体,雨希向哲许诺,在他的有生之年,将踏遍迷幻大陆,寻找复活哲的方法。风中夹带的一丝丝哀愁,与哲在一起的一幕幕重映在雨希的面前。让他泪流满面,还是太弱小了啊。他需要力量,为我的哲与璎珞。那些消逝于风中的人们,我所给予的呼唤,你们可否听见?
    雨尔说,墨绿色的发这是力量的证明,他有着全大陆最神秘的眼睛,与他对视一眼,就算天地也会哭泣。“可是哲呢?父亲,我的哲呢?我的弟弟,我到底可以怎么做?”雨希看着自己血腥的双手,开始厌恶自己,讨厌自己的无能。我连发色也才是银白。看起来是那么的恨。
    雨尔和雨希对视着,雨希开始觉得疲倦,于是在一片倦意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进入了一个苍白的世界,这是雨尔的“世界”。
    雨希带着无尽的哀思行走在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世界,这里充满了雨尔的气息。他祈求他的父亲,给予他能力,复活哲。雨尔悠悠地叹息,或许,这就是神给可怜的孩子一抹捉弄“我的儿子,希望你能在这坎坷之途上找到战神的气息,因为那代表着永不畏惧。”
    然后雨希仿佛又看到了哲,他正在微笑地看着他,叫他,哥。
    雨尔问希,想救哲吗?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透出炽热的目光。
    可哲将成为亡灵。亡灵?雨希心头一震,想了很久,再一次重重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雨尔开始吟唱起拗口的祭文,古老而苍凉的文字透过他的口中散开,雨希已经忘了雨尔这是第几次叹息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哲的身影。父亲的世界随着一丝细微的破碎声缓缓散去。这时,他看见了哲,他的弟弟,睁开了眼睛。
    雨尔的最后一丝力量再次沉睡在最古老的黑暗深处中。
    雨希走向初绪“对不起。我无法给予你力量,我是一个连爱人就救不回来的弱者。”初绪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你,从在幻月湖旁的那一刻起。然后雨希走出了峰顶,看着那座城,眼神越发地狠厉了起来。
    他一直站着,哲与初绪一直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享受着风呼啸而过的沧桑,日出了,鸟儿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渐次走过,带着雨希的一声无言的叹息。他们离开了这座毫无人情的城。在成年后的这天。
    或许。月创是对的。我根本没未来。
    “我淡然地笑,在我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他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烈日当空。距离高三毕业的日子已然不久了。
    在距离X高校建成10周年的今天,白桐回到了这里,学校周边坐拥着的大团店铺,横向伸展开来。因为是周末,并没有太多的人,白桐漫不经心地步入这座十岁的如同主城一般耸立在周边的X高校。没有最新潮的服饰,也没有扎人眼的外表,白桐就懒庸地往门口一站。周围仿佛清冷了不少。
    这期间。空气比以往缓慢数倍。来来往往的人仿佛没有一丝生气,哪怕醒着。白桐经过校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保卫像看死狗一般扫视了一下,便没有再理。X高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触犯校规的学生必须站在大门口,让人们“瞻仰”。就算白桐从一排学生旁边走过去,眼神也没有任何一丝浮动。白桐感觉,像在跟这个世界脱节。
    鞋子在水泥地面上踩得吱吱地响。白桐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像是惊悚的食物,世界顿时从黑白回到彩色。
    “喂,父亲么?”白桐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停留了快3年的“栖息地”。
    “嗯,桐你在X高校了吗?”电话那旁传来低沉的声音。
    “看见那个女孩了么?”试问。
    “女孩?”疑问。
    “凌云侍,知道?”叹问。
    “这算什么?”反问。
    “别闹,你知道我很忙,就不能体谅父亲么?”白晨一丝不悦的声音。白桐挂了电话,不再说话。女孩从校长的车旁走了过来。清香的味道散发在空气中,风掠过,发丝挡住了视线。白桐看着这个叫凌云侍的女孩,如果用花朵来形容就像百合。白桐吸了吸鼻子,说了句。跟我来。
    离开了X高校后。白桐和凌云侍走在大街上,凌云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前面的转角处,一个狰狞的大汉从裤子里抽出了刀子,顶在妇人的背后。行人看着,没有任何一丝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幕只是透明。理所当然妇人的钱包落在了大汉手中。妇人一付死后余生的样子。
    庆幸被抢,而没有受伤。怎么也吃亏了,而周遭的人熟视无睹,也在庆幸抢的不是自己,就这样。世界上的犯人都是弱者养起来的,犯罪都是弱者让罪者感到优越而产生的,而弱者一直在庆幸自己亲手造成的罪孽。
    秋风至,雨落。一场秋雨一场寒,白桐感到有些许的冷意。凌云侍走到白桐的身旁,拉了拉白桐的手。白桐有些反感,他很抗拒陌生,虽然这是他父亲的安排。
    地上投出两个人的影子。
    零星有几辆汽车经过。
    白桐突然想起了那个女孩。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看了看旁边的凌云侍,有种奇怪的感觉。白桐摇了摇头,心中白了自己一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来梦中惊醒后,便一直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不含恶意的。
    他想到了那个梦中叫璎珞的女人。
    那个在漫天的雪花下缓缓地走向他的女人。
    那个跪倒在我面前的女人。
    那个说只有一颗心一条命的女人。
    一通电话来得没有一丝准备。白桐今天再次失神了。凌云侍握了握他的手,提醒着他,眼里看不出的深瀚。白桐没有去接电话。看着天空,问了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会爱上一个碰不到触不着的人么?他很理智,虽然这种理智在大多数人来说那么可笑。
    他淡然地笑,在他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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