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如是我闻 第16章 是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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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浪费被你活埋让你愉快让你瓦解为你盛放颓废中那媚态
(此章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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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结束后,他带着Green去了自己的公寓。林纵就在自己对面又租了间公寓,本来是想叫林尤佳回来住的,但是她那个样子暂时是回来不了了,干脆给Green。
Green打量这房间,客厅的那架钢琴很显眼,他转过身问后面的林纵:“为什么出租房还有钢琴啊。”
“房东有钱啊。”林纵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么谢谢你拉。”Green说。
哪知林纵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不用谢我,房租还是你自己付。”
格林路的喜来酒店,一场盛大的晚宴正在今晚举行。
七点半,来宾陆陆续续地来到。
今晚是新姿的庆功宴。柯家几乎把森罗有头有脸的人都邀请到了。
巨大的水晶吊灯,映照着觥筹交错的美酒,女人窈窕的身姿。。。华丽却——冰冷。
柯亮到会场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阵。
对于这个新姿的最佳继承人,宾客们无不热情地迎上去。
但是这位柯少似乎有什么着急事,有些敷衍地一一回应道,目光却在宴会上四处巡看,似乎在找什么。
林纵拿了杯酒就到会场的其中一个通道上喝着。看着巨大落地窗外的夜景,他倍感无聊。
陈聪那厮硬拉他来,他以为这是什么宴会,有多了不起。
事实上是挺了不起。柯家的庆功宴。虽然是无聊透顶。
巧的是在门口他碰见了柯亮,对方一下车,就很巧的和他目光对上了,当时他正跟着陈聪进酒店,突然听见身后的响动,原来是柯亮的出现引起了点小骚动。
红人就是不一样,走哪里都走得像奥斯卡红地毯。
这场对视只有短短几秒。林纵转过头跟着陈聪进去了。好像什么时都没有发生。
柯亮推掉那些宾客,刚走出人堆就看见柯荣新向他走来。
“爸爸。”他叫道。
柯荣新点点头:“何争呢?”
“她去接伯母了,会和伯母一起来。”
“这样啊。”
“爸爸,我失陪一下。”说完柯亮就急急走开。
看见了。应该是同一个人。柯亮把目光锁定在那个人身上。
他还清楚地记得刚从LA出差回来,在机场上偶然撞见的那双眼。
那个人他虽然不认识,但是这双眼却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让他在当天晚上失眠了。
那个男子静静地站在通道的落地窗边。手中拿这个空的高脚杯,看起来很安静的就那么站在那里,却和这里格格不入。
柯亮犹豫着是否该走近。
他的一直记得的那双眼睛,在这个人的身上被重叠了。
柯亮不由地走近了几步。
但是有另一个男人走近了那个人,似乎和那个人很熟悉,那个男人给他拿了杯香槟。
很快,柯亮发现那个给他拿香槟的人他认识。
是华聚的二当家,陈聪。陈二少。
既然认识,那就很好办,于是柯亮不再犹豫地向那两人走去。
林纵接过陈聪递来的酒杯:“叫我来这里真的是无聊死我了。”
陈聪笑笑:“对不起啊,打电话的时候你说饿,恰好有这场宴会我又脱身不得,好在宴会上吃食不少,顺便填饱下肚子。”
林纵转过头去,对陈聪皮笑肉不笑地说:“早知道我不如自己下楼吃烧烤都要好。这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要在这呆几个小时,真是受罪。”
“陈先生。”
这句话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陈聪转过去,看见的是柯少。他立马轻车熟路地招呼:“原来是柯少啊,好久不见。”
“这是我朋友,林纵。林纵这是柯少,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林纵笑着伸出手:“久仰。”
柯亮握住这双手时,感觉这个人的手心全是汗。他可以近距离看着那双眼睛了。
没有错,是机场里碰见的那个人。
这个人很熟悉。他很像一个人。
这个人被埋没到记忆的最深处。如今,又给这样的一双眼睛,给翻了出来。
宴会依旧进行着。
他们只是交谈了几句,柯亮就离开那两个人,回到了会场。打了个电话给秘书:“杨石,给我查个人,这两天要结果,他叫林纵。现在在恒冉上班。”
对方应下了。
挂了电话,再向刚才林纵和陈聪的地方看过去,却发现他们早已不在。
环顾会场四周,也没有他们的影子。
可能是先离开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柯亮觉得心里突然有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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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陈聪的车上,林纵仍然感觉有些冷。
陈聪注意到旁边的人的动静,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
“不舒服。”他试探着问。
对方很糊不清地应了声。
可能是会场的空气不好。
当他一点也没有觉得。
他没有送林纵回他自己的公寓。而是顺其自然的带回了自己家。好在林纵也有些迷糊,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目的地在哪。
陈聪发现,大多时候,林纵都不会太在意自己的目的地在哪。
把林纵弄到家里。他看起来似乎很累,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看看时间,9点。
蛮早的。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看来带他去那个晚会,还真是个错误。
他回书房放东西,却发现有份传真。
他走过去看。
是上次林纵的那些药的检验报告。那天晚上林纵在自己公寓发病后,第二天他悄悄地拿了点他的药给他医院的朋友罗阳化验。
结果是,氟西汀,氯丙咪嗪剩下的是些助眠的安眠药。
微皱了下眉,打电话给罗阳。
对方很快接了。
“收到报告了。”对方料到陈聪打电话的目的。
“恩,看到结果了,几乎都是精神性的药物,而且,我看他每次的量还不小。”
“。。。。这个人是谁?很重要么,让陈少这么有心?”
“别在那答非所问,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好。。。。真拿你没辙。。。你的这个朋友,你得看住了,要不就让他快点心理治疗。。应该是有很多年病史了吧,大概推定,你这个朋友可能有过或是正处于的Obsessive-compulsivedisorder,也就是强迫症,或是伴随性的抑郁。。。。能给我多讲些他具体发病的症状么。。喂?在听么?”
陈聪猛然感觉到气息,转过身,发现林纵就在自己的身后。
“喂?陈聪?”电话那边还在说。
林纵看起来面无表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陈聪镇定地对电话那头的朋友说:“罗阳,明天我再打给你。”说罢就十分干脆地挂了电话。
陈聪转过身,看着林纵。
而林纵看了他几秒后,就绕过他,走到传真机前,看那份化验报告。
房间里的沉默令人难耐得可怕,林纵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看那份报告时,表情也没有太丰富的变化。
“他说的没错。”林纵突然说。
“什么?”陈聪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那个人说的没有错,我的病。在很多年前,住过疗养院,现在,仍然属于精神上是残次品的人类。”波澜不惊的语调,却令人更不安的诡异地理智。
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异常清醒理智。。。。。陈聪觉得像是暴风雨前兆。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难受,无论是什么病,还是什么事。”陈聪走近了些,低声说。
林纵听后,冷笑了下:“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呢?又不是祥林嫂。
陈聪能理解么?这样的一颗心,心窝里都霉了,快要腐烂,快要坏死。
而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即使他自己并不想这样,也没有办法阻止的无力感,每分每秒都在剥夺他对世界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