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成长卷 LV.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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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之城酒吧
这里是个阳光无法渗透的地方,沉重的木门后的一块天地中,空荡着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子,三角椅倒坐在上面,让人以为酒吧已经停止或者尚未营业。
几盏布满灰尘的吊灯散发出昏暗的光线,整个房间中最亮的,就属吧台上方那几盏吊灯。
戴哈姆坐在空无一人的吧台旁,喝着啤酒。
不对,并不是空无一人,还有一个侍者,有着肥壮身材的酒吧老板。
他一口口的将啤酒灌下,厚重的杯底不时碰触着被擦得光亮的吧台,发出沉闷的声音。
仿佛打着节奏的鼓点。
“今天全城的人,都去看艾莉的演唱会了吧?”酒吧老板一边擦拭着玻璃酒杯,一边对台前的人唠叨着,“你呆在这里可以吗?”
“啰嗦!再给我来一杯,老兄。”
“不可以了,这已经是第几杯了?你喝的太多了,戴哈姆。”
酒吧老板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放下擦拭中的酒杯,将空杯子接了过来。放在啤酒桶的水龙头下,拧开了开关。
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戴哈姆。
“让我喝吧,老兄,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酒吧老板无奈的又递过去盛满的啤酒的酒杯,“每次你都这么说。”
“呵呵~每次你都会嘟囔着给我满上。”
“你这家伙。”
短暂的说效果后,酒店老板继续擦拭起洗干净的杯子。
“你不去看艾莉的演唱会么?老兄。这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戴哈姆半伏在吧台前询问。
即使在远离演唱会现场的安静酒吧里,也可以听到那轰鸣的音乐声。
“不了,对我来说,眼前的客人比较重要。”
即使只有一个。
“真是受不了你,老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每每只有这种时候,戴哈姆才会像个正常人似的说笑。也只有这种时候,他肩上的负担仿佛都不存在一样。哪怕这只是虚假的一瞬间。
“对了,老兄,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有啊……我妻子。”
“她现在在哪里?”
“在天堂,不、她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在。”
“……”
是啊,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能在梦境中与他们的人相见。
“怎么,有喜欢的女人了?”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女人……
“……”
酒吧老板没有说话,继续安静的擦拭着玻璃杯,仿佛要把它们擦到像空气般透明。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有个人对我说,我的命是她给的,只能由她收回。”戴哈姆转动着酒杯,就像击打着海岩的浪潮一样,一波一波的持续着。啤酒不停碰撞着杯壁,散落出不少酒花。
“这也许是件好事。”酒吧老板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回答着。
“是啊,除了她以外的人,都不能杀死我,而我也不能被她以外的人杀掉……呵呵呵……现在想想多可笑啊~”
随时会死的他,怎么可能去遵守这种无聊的约定?自己只不过被她救了一命而已……
“这是约定哦。”
“约定?”
“是的,约定。”酒吧老板放下手中一直擦拭的杯子,正视着他说,“即使不能实现,它也是存在的,所以你要努力去遵守……戴哈姆。”
“老兄……”戴哈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仰头将杯中的啤酒喝得干净,将杯子放在柜台上,起身离开酒吧,“谢谢款待,希望我还有机会再来。”
“呵呵,有缘就会得。”
再走到门口的时候,戴哈姆转身对酒吧老板说:“我会遵守约定的,老兄,因为我是个男人!”
叮铃铃——酒吧门铃清脆的响起,酒吧老板依旧站在那里擦拭着刚刚洗净的玻璃酒杯,仿佛在等着客人的再度光临。
酒吧外高耸的门牌被风吹的不断的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戴哈姆抬头看了一眼从来都没有去注意过得,这家酒吧的名字——FATE。
“命运、……吗?”
×××
演唱会休息室旁的小屋里,莲与源泉的对话正在进行中。
“这是这次调查的结果,如你所见,几个艾莉巡演过的城市都受到了沙虫的袭击,而那些城市原本是远离沙漠边缘的城市,有的甚至从来没有出现过沙虫,仅仅一个晚上,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你确定这些城市都是在艾莉演唱会之后才发生的灾难?”森不敢相信拿在手中的资料上的说明,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么这里将是下一个灾难降临的地方。
“事实如此。不过因为遇难的城市都是边缘城市,世界政府又特意打压消息,所以这件事还没有多少人知道。”
“没多少人是有多少人知道。”莲一针见血的找出关键点,“在这个黄昏之城中,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往往那几个知情人就是最危险的存在。
还是躲不过这双精明的眼睛啊,到底是年纪轻轻爬上中校位置的人,果然不能轻视。
“……戴哈姆,反叛军的头目。”
源泉说出戴哈姆名字的时候没有后悔,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说,戴哈姆也会有所作为。
“……”
一阵沉默,狭小的空间给人憋闷的感觉,源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莲,也就是个不到三十的毛头小子,却让他感到不少压力。
以后再也不接军方的生意了,伺候这群大爷太累,太费脑子了!他暗自决定着。
“那个戴哈姆……”莲刚要说什么,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紧接着急促的敲门声。
“报告,紧急情况。”
森立刻打开门走了出去,短短几秒钟,他再度回到房间,神色变得很奇怪。
“说吧。”
“有人持枪突入了演唱会现场,演出已经被中断,几名士兵被打伤。”
“终于来了吗?”
森默默点头回答,源泉见状立刻跑了出去,心里不停地咒骂:戴哈姆那个混蛋,还是忍不住了吗?
“森,让十三小队待命,随时准备清理现场。”
“是!”
莲叠起手,放在下颌处支撑着,思索着什么。
“把二等兵小九叫进来。”
“……是。”
森转身离开之后,莲用拇指支柱眉心的位置,想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一下,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该来的总会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