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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从那天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珈,去吃饭吗?
哦,不了,我还有道题没做完,你先去吧。
一成不变的两句话,成为了这两个人唯一的交谈。珈还会和轩说话,也会对他笑,不过,在轩的眼里,这话,这笑,都增加了几分冷意,不再亲近。珈已经把轩当成了大众,不在特殊。在珈的心里,人就分两种,一种是有情义的人,另一种则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显然,轩已经被珈归为了第二种。
令人吃惊的是,珈居然主动和林说话了。
你,在学校吃吗?
这是珈主动说的第一句话,他后面的两个人还夸张的拿出本子要记下来。珈冲着他们俩一笑,我不过说句话而已,至于吗?对了,你们两个去哪吃?
轩就这么看着珈和同学们有说有笑的,有点难过。
珈不再和轩一块吃,原因是,轩那边的人太多。其实,只有三个人,轩,珈,旭。
轩在晚饭期间找到了珈,珈正和五个人一起讲笑话。轩坐过去,珈,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好呀,什么事,在这里说吧。
轩拉起珈的胳膊跑出了食堂,来到了操场,珈,你怎么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同学们说话都不行?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好像变了。
轩,我都想明白了。一个人是不会孤独的生活下去的,所以,我想交朋友,你别拦着,行吗?
不是,我不是想拦着你……
那你想怎样?我交朋友你说三道四的,我不交朋友,你又将这将那的,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三道四的,只是,你和那帮所谓的朋友们一直保持着距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这样不是真正的朋友。
我不介意,我只是想找出一个和你一样的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的生活太单调了,没有人接近我,只有你,但你也不是总在我身边,有人说话,总是好的。
珈……一时间,轩不再说话,上课铃响了,两个人才发现,他们沉默那么久了。
珈,我爸爸回来了,他主动向妈妈说了一切,妈妈也原谅了他。爸爸说想见见你,明天放假,你能来我家吗?
珈点了点头,我会过去,爸爸回来了,我想你考试更有动力了吧?
对呀,我……
话没说完,珈就向教室走去,弄得轩站在那不知所措。
第二天,天气很好。珈和奶奶打了个招呼,出门了。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叔叔好。
好,你叫珈吧,快进来坐吧。
换好鞋,走进去,轩和他妈妈已经洗好了水果,珈,快来,伯母想你了,怎么这一段时间不过来?
没有,功课太忙,轩也一样,不方便打扰。珈客气的说道。
轩妈妈一听,不乐意了,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要这么客气,轩也希望你过来的。啊!忘了介绍,这是轩的爸爸。
嗯,刚才在门口已经打过招呼了。轩爸爸拍拍珈的肩膀,好孩子,挺稳重的。
珈,今天就留着吧。轩妈妈发出了邀请。
不了,伯父刚刚回来,一家人应该好好聚一下,我就不留了。今天来就是想问候一下,过一会我就要回去了,奶奶在家等着我呢。
将近中午,珈要回去,轩陪着。
两人顶着太阳在大街上。
还要麻烦你。
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矫情,我送你回去,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为什么在学校你都不怎么理我,我想弄清楚。
弄清楚?轩,我必须和你保持距离。你是第一个主动和我说话的人,在我心里,你就是不一样的。但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好朋友,而且是之一。那天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也对都对你挑明了。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珈,你喜欢我,只是你潜意识里的,我希望你快乐。
珈在前面静静的走着,轩在后面默默地跟。
轩,你回去吧,伯父伯母在等你,我到家了。
两人的关系再也没有回到过去,只是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再也恢复不了,转眼,就到了六月二十一号,初三学子们最重要的时刻,是决定命运的时刻。珈和轩迈入了不同的考场,提笔,答卷,交卷,退场,就是这么有秩序。一科,两科,三科,四科,五科。学子们欢呼着涌出考场,扔书,抛书,撕书,看书,好像约定好了一样。珈和轩同样走出考场,但他们并没有笑。两人没有见面。知道发成绩的前夕,轩上了QQ,突然有人加他为好友,附加信息是:珈。
上网了?
嗯,奶奶家刚装上。
这几天怎么没和我联系?
你不是也没和我联系?
也对,考得怎么样?
还行,明天就知道了呗。
对了,珈。
什么事?
班长组织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嗯,看看再说吧。
第二天,成绩出来了,轩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珈的分数也很高,上Y中也不成问题。五天之后,同学聚会现场,轩和珈终于见面了。
同学们显然很兴奋,因为这次五班考的很不错,同学们兴高采烈的买了啤酒,干了起来。珈喝着可乐,与同学们碰杯,说着一些祝福的话。轩举着啤酒杯来到了珈的面前,珈我敬你。
你喝酒啊,行,我接受。
饭后,一些同学们提议去KTV,珈也随着他们去了。
豪华包间里,很阴暗,同学们点着歌,一些女生们谈论着明天该干些什么,男生们要了一副扑克,还有一些男女朋友们,坐在一角,说着临别的情话。珈坐在一个黑暗的角落,轩就在他身边。
轩,我要走了。
去哪?
外地,姑姑来找我了,希望我可以和她一起生活,你知道吗?姑姑最疼我了,奶奶岁数也大了,并且有人和她做伴,我也不能总这么待下去,奶奶这三年为我做了许多事,我应该让她轻松一些。
那你,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了,这三年,谢谢你。
珈,我会想你。
我也会。珈哭了,轩感受到了。
轩搂住了珈,耳边是动听的《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珈,你不会再孤独的走着路。珈,你有我……
轩慢慢用自己的唇覆盖了珈的唇,两人就这么轻轻的吻着,轻轻的,知道聚会结束,就让这两人放开一回吧,不在意周围女生的尖叫,不在意男生们的嘲笑,伴着动听的音乐,两人吻着,哭着……
七月中旬,珈踏上了列车,轩摇着手,目送着火车渐行渐远,拿起P3,删掉了那首《NightPrayer》。
还会再见面的,我回去找你,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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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