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看到毓舒因我的话而颤抖的身体，脑中回想着这一个月的相处，难怪每次见面都是一脸的苍白，一副病央央的样子，还以为天生的病美人，看白天的样子应该是几天没有经历这种‘情事’了吧！不过，看来现在全补回来了！
    我一步步的走近他，看着他因为我加近的距离，而更加无助的紧缩自己的身体，让我连那仅剩的气恼也消失殆尽！
    是啊，像他这样如果不妥协，难道反抗吗？不由的想到那些旧伤，况且应该没有什么人值得他去忠诚的吧！走到床榻的一边，坐下，又回想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一道道，一条条，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有太多，不管是这个世界，或是那个自语和平的世界，都不可避免的有这种人的存在，比这更惨忍的我都看过，可是，能引起我关怀的他却是第一个，与采不同，采是我的下属、伙伴、战友、同盟甚至爱人……
    可笑，现在承认太晚了吧！那样等同的感情，互助的感觉，温暖……，为什么当时没有察觉呢？呵呵……
    摇头轻笑，看着他，抬手小心亦亦的轻抚着那些旧伤，听到因我的碰触印对起毓舒的抽气声，我停下了指间的移动！
    紧皱着眉“很痛吗？”言下心疼的语气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
    毓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又缩了缩身子，微声的回着“不、呃……不是很痛”随际带些自嘲的苦意慢回着“早就习惯”，没有再抬头看我！
    然而这一声‘习惯’却像一把利剑，一扎之下，拔了我所有的气力！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我却不想让它散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永远的记住，这样的夜晚，我得回了自信，却痛了心……
    小心的搬正他的身子，一些错骨的地方，以我的能力还是可以接回的，听到他因我的动作而发出的惨叫，手间相错，早点接回好一些，只是须要慢养调理，看到这样殘败的身子，我在怀疑，这不是欲望的舒解更像是一种恶意的虐待，恶意的发泄，想到刚才的那个人，楚际？我记住了……！
    挽袖轻拭着他额上的薄汗，看着毓舒躲避着我的视线，再次抚上那些伤痕，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正对着我“这些是怎么来的？”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问什么，扫了一眼我指下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阵轻颤，避开我寻问的眼神，没有作声，我也没有再问，或许这又是一段痛苦的记忆！
    “可以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想了想又补充一下“我是说和那个‘主子’之间的……”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关系，情人？谈不上吧！下属？还算不上吧？就连床伴也勉强了些！
    毓舒似乎察觉出我语中的难意，有些讽意“你以前对这些从来不关心”
    从不关心？对了，他是说那个‘我’，可是以前的我也是对这不关心，现在是怎么了？
    毓舒有些深意的看了看我“如果不是一直贴身相处，我会以为换了个人，难道一个人死过一次真的会变？”说到后面像是对自己说的，似问似答！
    我也不想解释这么多，因为解释起来太烦了，况且我也不想再提，没有再纠结刚才的问话，现在只想问“你想离开这吗？”
    看着毓舒不敢至信的表情，我贴近他的眉目，不再低媚的声音在他耳边再次问道：“想离开吗？”
    是啊！离开，不只是离开这里，而是摆脱命运，自由的走在天地间，没有任何束缚，离开！不只是对他，对我也是一种美秒的诱惑……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声音，曾经我是那么的努力过，挣扎过，向往过……
    离开？哼！欧依苡，你以为你能离开吗？从你进入欧氏那天起就不可能离开了！
    是谁？那个对我鄙睨咆哮的人是谁，那自信的眉目，张扬的个性，不，我不像他，不像！一点也不像，谁说我像他？谁说我天生就应该继承他，错了，全错了，我应该像我的父亲，那样优雅，绅士！
    我向往的美好，向往那个女人的幸福！可是为什么他们却不在了呢？在哪呢？乱了，全乱了！
    对，我要离开，离开，为什么我怎样也离不开了呢？
    即使我有了无上的权力，没有人能阻止我，为什么我还离不开呢？
    是什么？真正束缚我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明明幸福就在身边我还是没有抓住，是不敢，还是不能？
    离开？怎么离开？如何离开？
    ……………………
    那现在呢？看着舒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我似乎明白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原来，自由不只身，心也要自由，原来束缚的只是那个跳动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