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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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三月,柳絮漫天,虽然进入了三月,但是处于偏南的盐州已经挺暖和了。
这段时间总是没事做,整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只能和花儿、草儿说说话。心微整天忙于处理家族生意,几乎只能在晚上才能见上一面,而哥哥除了处理上官家的生意外,还要帮助心微解决疑难,所以只剩下我一人,无所事事,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隐隐觉得会有什么是要发生。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美丽,也因为自己的聪明,所以我很骄傲,甚至有些不可一世,但是这些日子,却让我充满了挫败感,看着哥哥和心微每次从外面回来,总是还在谈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或者是碰到的人和事,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听着或笑笑,尴尬处境可想而知。
“怎么这段时间不怎么高兴啊,看你连说话都懒得说。”华浩走近藏书的檀木柜子,随意的翻着里面的书,漫不经心的说道。
“哥哥竟还能想起我来?”几天来的情绪压在心口,听着这话,不觉积攒的悲怨委屈一股脑涌了出来,我斜睨了他一眼,正迎上了他惊异的眼睛,不觉有些尴尬,将眼光挪开,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似的。
静了好一会儿,哥哥才缓缓道:“是不是在怨我这段时间忽略你了?”说罢凝神看着我,见我不说话,又玩味的继续道:“看来是这样了。怎么办,我的婳儿变得敏感嫉妒了,以前那个知书达理的婳儿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说着我控制不住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跌落在脸上、手上,“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我顿了顿,稍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暗哑道:“这几天,你知道吗,我很自卑,感觉自己很没用,对于生意上一窍不通,甚至有时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直在克制自己,甚至是伪装,假装了解,不懂装懂,生怕你们发现破绽,我只能少说话,只能无知的跟着你们傻笑。这样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在陪着你们一起践踏我的自尊,我可怜的骄傲和自尊在慢慢的消失,我无法容忍自己的行为,你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哥哥迫不及待的上前几步,紧紧的捏着我的肩,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捏的我生疼。“我知道你的心情,知道……”哥哥一把将我的头搂进他的怀中,眸底竟闪过一丝怜悯或者是怜爱,这样的眼光更加增加了我对他的厌恶和怨恨之情。
我使劲挣脱他的怀抱,歇斯底里的大声叫道:“不,你怎么会了解,你根本不了解。我害怕你会拿我和心微相比,我害怕你会对我失望,心微性格爽朗,而且聪明能干,而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
还不等我说完,华浩竟然一把把我扯进怀里,疯狂的吻住了我的唇。瞬时间,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入了嘴里,脑子也因为事情的突然而模糊失去思想,迷离恍惚,茫然失措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糊涂的生涩的迎合哥哥强烈的吻。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惊异的大喊,将这刚融化我的热吻戛然而止,我们本能的转过头一看,竟然是心微!她惊奇的睁大眼睛,慌张不解的看着我们,好像是在看动物一般的打量着,那眼光让我很不舒服。
“心微,你怎么会在这里?”哥哥喘着粗气说着,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生气和不满。
“我只是听到你们很大声的说话,想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说罢,又立即瞪大眼睛,指着我们问道:“你们不是兄妹吗?怎么会……”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好像在等我们的解释。
“这事太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以后再告诉你。只能告诉你我们不是亲兄妹,而是相爱的人。”哥哥慢条斯理的说着,并转头看着我,递给我一个坚定而又爱恋的眼神。瞬间,心中的误会烟消云散,因为我已经确定哥哥是爱我的,而且是那么坚定执着,想到这,我也报以哥哥以甜甜的微笑。
这一切都让细心的心微看在了眼里,看她脸上掠过一阵伤心绝望的神情,但很快又回到冷静活泼的状态,笑嘻嘻的说道:“好羡慕你们,真幸福啊!”停了会,心微突然沉下脸来,委屈的撅着嘴低语着,“我什么时候……”。
“不要着急,总会有的。”我忍不住了,看着心微这么伤心实在于心不忍,本来是想做幸福状给她看的,结果又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不忍。
清早起来却下雨了,起先只是淅淅沥沥的如牛毛一般,后来竟是愈下愈大,渐成覆雨之势,无数水流顺着屋檐的瓦铛急急的飞溅下来,撞得檐头丁当作响。天地间的草木清新之气被水气冲得弥漫开来,一股子清冽冷香冲进屋里,使得屋子里潮湿的空气还混杂着一种泥土花草的清香味,让人倍感清爽。
“姐姐快说说,你们的故事。”因为雨天所以心微今天在家中呆着,闹着要我讲讲和哥哥的故事。她急切的抓着我的胳膊,“好姐姐,快讲讲。”
“嘉坤四年春天,父亲的一位友人辞世,留有一子,托父亲照顾,他就是华浩,比我大四岁。我们并非亲兄妹,但是感情却胜过亲兄妹,父母也从未有所偏倚,对我们一样疼一样爱,甚至父亲对于哥哥更加疼爱些。因为哥哥天资聪颖,读书和骑射样样精通,简直就是父亲的翻版,再加之懂事孝顺,能力并不逊于父亲,所以更受父亲的青睐和喜欢。”我喝了口茶,润了润喉,继续说道,“我们从此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玩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哥哥从小就宠着我,什么事都会让着我,所以养成了依赖哥哥的习惯,只要缺了哥哥,任何事都不会提高我的兴趣,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哥哥呢,也习惯了扮演保护我的角色。外人不知实情,只当是我们兄妹情深,完全不了解这其中的实情————我们不是亲兄妹的实情。这也是父母极力反对的原因,他们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父母是反对的态度吗?”心微突然睁圆了眼睛,抓紧了我的衣襟,提高了声音急切的问道,“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吗?是吗?”
“恩,我们现在在一起,完全是自作这张,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说着,我的眼前模糊了,一团雾气升了起来,这段日子的委屈和苦恼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为了不给哥哥增加精神负担,一直都在扮演幸福的小女人,却没有人知道我的苦衷。
苦衷说罢,心里舒畅了许多,却没有了心微的声音,我抬起头好奇的捕捉心微的反映,却无意中看到了她脸上闪过的一丝精光,抹过让我琢磨不透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细眉一挑,讥讽似的看着我,心微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还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心微的声音打断了我,“姐姐,不要难过,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的!”她坚定地说着,好像既是劝勉我又好像是在自勉,“没想到你们竟有这么一段曲折的经历。不过我相信,你和华浩哥哥那么相爱,一定会得到父母的肯定的!”说完,心微露出一脸明朗鼓励的微笑。听到心微这样的鼓励,我心里自然也暖了不少。然而,我却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从此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人生从此卷进了的悲剧的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