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初见仕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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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这陌生环境中,心中满是悲凉,鲜红的颜色刺得我睁不开眼,此时这一切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地讽刺。脑中不断闪现曾经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无所顾忌的挥霍着那些珍贵的日子。如果知道有一天会和哥哥永远的分开,我一定会用心去过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泪珠静静地淌过脸颊,时间像是凝固在这一瞬,度日如年一般,空气中飘散着腐臭味,连大脑都堵塞了,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从喜帕缝隙窥见了一个脚穿红色马靴的男子徐徐向我走来。心下突然跳得厉害,是害怕吧,还没有见过除父亲和哥哥以外的其他男人,因而对陌生的人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自己取下喜帕吧。”平静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声音却是极好听。循声而想,这人应该是俊秀清爽的少年。而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没有心思猜,也没有必要猜,现在的我是在怎样的心境?除了哥哥,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任何人都与我无关。
我并没有按他说的做,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屋子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有我与他的心跳,静静地,静静地,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动,我们都好像没有意向去打破沉默。
“既然你是华浩的妹妹,那就开门见山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首先,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我和上官华浩是挚交,不会为难你的。而且我想,你短时间也不会放下对你哥哥的感情。”
听到“放下对哥哥的感情”,我的心一震,心像是被冰冻了似的。他的这句话触及了我的禁区。我“噌”的把盖头拿下来,狠狠的瞪着他,“听着,我永远都不会放下哥哥的,虽然现已嫁给你,木已成舟,但是我的心永远是哥哥的,不会给任何人!”在扯下盖头的一刹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仕恩,没想到与想象中的形象是如出一辙,,只是除了清秀,眉宇间竟还有些豪气,气宇轩昂,却比起哥哥还有些许的稚嫩。
我永远都不会想到,林仕恩将会是我永远的痛,也是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即便用尽一生,也还不完他的恩情!
他听到我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神情略显尴尬,也许他并没有预料到他的一番话能激起我这么大的反应。他轻轻的笑了笑,“没想到,你长的如此动人,而且还很有性格。”他见我并无反应,有些尴尬,“我没有其他意思,我不会强求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在家人面前配合我演戏,假装夫妻,否则……。”
“当然,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
“第二点,虽然无法理解你和华浩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而且恕我直言,我并不看好你们之间的的感情。但既然我和华浩交好,就会帮你们的,当然,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并不是豪强,更不是土匪,破坏你们实在是无意之为。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不能拒绝。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爱情,所以任何婚姻都能够接受。”
“也许在你眼里,婚姻很现实,只不过是两个家族的强强联合,政治的工具,但是在我看来,婚姻一定是以爱为基础的,我不会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而现在的状况……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是不会懂我的。但现在,我最害怕的事还是来了,抵死抗争却无能为力,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管你能不能帮我们,你的话让我很踏实,谢谢。”我的话是真诚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支持我,没有料想到,竟然是“夫君”最支持我,想来还真是滑稽。
“你先睡吧,别想得太多,天无绝人之路。华浩一直是个很强势的人,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所以不用担心。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好好养着,保重身体,以后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还是要谢谢你,要是没有哥哥,说不定就会……。”
“你千万不要说这说,否则华浩把我千刀万剐都不会解气的。其实,不光为了你们,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微微蹙眉:“什么私心?”
“我希望能成全你们,这样我也就能够摆脱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去找属于我自己的婚姻。”不知怎的,看似轻松的语气却显得有些无奈,眼神有些闪烁,直觉告诉我,他的想法不仅仅是这样,虽然说得已经很直白了,但是总是感觉不止如此,话中有话。
“快休息吧,不打扰了。”说毕,他欲推门离开。
“不止如此吧?应该不仅是这样,对吧?”我试探的问他,我都不了解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
“你也许想的是对的。不过,还是关心自己的事吧,我很简单的。”他深深的看着我,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他轻轻合上门,房间顿时很静。
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如果时间退回,没有对哥哥深刻的爱,也许能够投入一段平静的感情,过着平静的日子。可是,现在的我沦陷了,无法自拔,也不想自拔。
(上官府)
“父亲,求你,求你不要把婳儿嫁给仕恩,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上官华浩强撑着嘶吼着,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去和父亲求情,奢求还有回还的余地。
“放肆,说什么胡话!你们是兄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违背伦常的混话,让我的老脸往哪搁!!”上官知德被气得一直在发抖,他没有料到两个孩子感情竟然如此的深刻。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为了上官门风,为了自己苦心维系的在朝野的名望都可以付出一切,何况是肤浅的爱情,决不能妥协。
“但我们并非亲兄妹啊!孩儿求您了!婳儿不能离开我,决不能!”
“这由不得你!即使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也绝不可能!我一直倚重你,即使你并非我亲生,但也从来没有差别对待,呕心沥血的培养你,本以为你能够继为父之路,可以闯出些名堂,没想到你却因为自己的妹妹而无法自拔,像个男人吗?”
“父亲!”华浩咆哮着,用尽最后的力气。这几天他被关在密室中,而且又没怎么吃饭,所以身体虚弱,再加上整个密室又湿又暗,不过几天,本来练武出身的华浩也濒临崩溃。“父亲,我知道了,终于知道您为什么要在我离开的时候嫁掉婳儿了。”华浩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段时间您一直不断给我施压,把我捆在生意上无法转移注意力。为的就是分开我和婳儿,是吗?”他脸上的青筋不断跳动着,尽量压着火气,暗哑而低沉的问道。
“浩儿,别怪为父,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毕竟是名义上的兄妹,外人看了会怎么想,这样下去是伦理世俗所不齿的!我会给你谋一桩好姻缘的,断了念想吧。”上官知德摇摇头,为了这对兄妹已经耗尽了半生的力气,他微驼着背,缓缓的踱进了卧房,不想再争执下去了。
“我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难道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要顾及外人的眼光?我容不下别的女人,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太无能,太无能了!!”华浩歇斯底里的喊着,然而再挣扎也无法挽回。但依着华浩的性子,他是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月色白的让人发冷,在这冷月下有着两颗破碎的心。人生的悲喜剧还在不断上演着。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