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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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都城内一场大战后,靖安帝因身体日渐不济,而太子叶聃及其母妄图谋权篡位,勾结异族,打压同宗,致使二皇子被太子所害,戌边十数年,幸得二皇子虽人在边陲,但心系大靖,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出,又虑虽靖安之难已平息,但不可因一国之安,而弃他国之难于不顾,隧联手岳国及漠北草原共御外患,携举国之力以助之,内忧已平,外患尚在,靖安帝委重任于南阳侯叶敬德暂代朝政一事。待将太子缉捕后贬为庶人,流放云洲,二皇子叶冉救国有功,立为太子,待平定四海之患再承大统。
大靖一日间由太子大婚到太子贬为庶人,新立太子叶冉上位,百姓议论纷纷,上下异动。
叶冉搬进太子府后,着手治理朝内各项事务,南阳侯叶敬德是叶冉的三伯父,此人也算是个正直的人,懂得伴君之道,故这许多年,不升不降,既不与太子为敌,也不深交太子,不结党,但也圆滑游走在各党派之间,也算是中庸道的高人了,况此人无野心,年近七旬,只有一女,也早早嫁了出去,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家听戏,养了一帮戏子,无事时也会扮一扮,仅此一好而已。
靖已慢慢在休养中重新调整,端木季也将回国复命,临行师傅,叶冉,端木季在太子府畅饮,我似乎对一切都毫无兴趣,意兴懒散,蔫蔫的坐着。
“崇儿。”师傅撇见我呆坐一边,不若平时那般。
“师傅,我想回草原。“三人齐齐看着我。
师傅点点头:”明日我们回草原。“
叶冉急道:”如此匆忙,却是为何?不若在靖多玩几日,端木季若不是急着回朝复命,我也不会让他这么早离去。“
”叶冉,你大仇得报,靖已在你掌握,好生做你的太子,赶紧娶妃生子吧,我要和师傅去草原过自由生活。”此次靖都之行,让我元气大伤,我只想回草原与牛羊为伍,还有那只未逮到的野兔。
“我们也该回草原休整一番了,崇儿,明日我们就回草原。”师傅拍拍我的肩。
端木季逗着我说:“随我回岳吧,落子和无悔在我太子府,让他们陪你玩怎么样?”
“你竟然用落子和无悔威胁我,你不要对他们怎么样,要不我把你太子府拆了。”我一听我的两个好玩伴被他扣做人质,当时就火了。
“阿崇,来岳国就把落子和无悔给你带走。”端木季调皮的笑了起来。
我瞬间明白他又捉弄我:“来草原,我教你捉兔子。”
“肖崇,你自己回草原吧,叶冉也紧追其后。
我虚着眼指着他俩:”都给我出去,我们比箭,若你们输了,就不要再拦阻。“
师傅在一旁摇摇头笑道:”傻丫头,原来也无人拦阻,不要上他们的当,今天在靖休息一天,明天师傅还要将那两万兵士一并带回草原。“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清晨的大太阳,临午天就变的阴沉沉,我对着师傅耳边笑道:”来是一场雨,走又一场雨,师傅怕不是个龙王投胎的吧。”
师傅拍拍马脖子,在城门口向前来送行的叶冉抱拳道别。草原我们回来了。
幸亏走的及时,没赶上暴雨,我和师傅一人一骑,边走边说笑。
“崇儿,为师记得来靖之前,是想让你嫁人的。”也不知道师傅是打趣,还是真有其事,我忙岔话题:“师傅,我想吃烤羊腿了,回草原又可以大块朵颐了。”
师傅见我不作答,继续道:“你就不想问问师傅,将你许配何人吗?“
”我不嫁外族,不是,我不嫁外人,也不是,我反正不嫁人。”从岳到草原到靖,只一闪念想过嫁与师傅,那也不过是一念而已,至于嫁人,真的敬谢不敏。
师傅执着马鞭,佯装扬起要打我,我缩头躲着大叫:“师傅,崇儿不嫁啊。”
“若是端木季可好?”师傅你该不是收了端木季几石粮草,要卖了我吧。
“师傅,万万不可,我从岳跑出来的,再嫁回去,会被岳皇耻笑的,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再说,端木季如何欺凌我的,你又不是不知,怎么可以推我入虎口呢?”
“好吧,崇儿不嫁,为师那军需粮草就真的要没着落了,那以后师傅可是要象土匪强盗一般,打架劫舍了,在草原上做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人了,这全是拜我家崇儿所赐啊。”
“师傅休骗人,崇儿不上当,崇儿还小,还不能离开师傅,等几年再嫁吧,再说嫁给太子,以后就要争宠,他那三宫六院,我哪里招架的住,师傅你就真的忍心让崇儿被那帮有十个心眼的欺负吗,崇儿没有师傅庇护,会万劫不复的。”我嘟嘟囔嚷的絮叨着。
就听见一阵闷笑,我看见师傅在马上笑的得瑟:“师傅,你逗我,为老不尊。哼!“
一路和师傅说笑打闹,比之第一次从岳出走时的疲于奔命,这次算是观花赏柳的轻松之行了。
行了半月有余,又进到平城内,平城内的府尹被扣在牢狱中,因太子新立,未连累府尹家人,只是革去了官职,还要在牢狱中蹲个几年。
现如今的府尹已由太子亲信,原是戍边时军中谋士,叶冉这些年来的隐忍,以至到突袭平城,伏击都成,全是这位谋士出谋划策,他不亚于叶冉的左膀右臂,而叶冉此次留在都城,将他留在平城,是做了两手打算,若都城打不下,还可退回平城,狡兔三窟。
府尹郑旭,不仅有谋兼武亦不弱,上阵杀敌,取上将级首级似探囊取物,更有一手绝技,有一吸血囊,若阵前打时,可以放出袋子,里面会有一绒毛小怪飞了出来,乘对方不备,尖牙利齿就可撕了对方头颅,我听了心惊胆寒,心道,这位大人不可惹,放个小怪出来,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亦有好奇之心,跟着师傅听郑旭聊天时,也隐隐透露想见一见这个小怪,师傅连忙说:“小徒顽劣,不知这其中的厉害,望郑大人见谅,不与小徒计较。”
我就知道嘴快又闯了祸,静静坐在一边不吭气。
郑旭捋着自己的三络长须笑道:“小孩子好奇,也是天性,我这小怪极有灵性,若他出来见你没弄伤你,那是你们的缘分,若划伤你,你可不能怪他。”
我忙问:“弄伤是多大的伤啊,撕一条膀子也是伤,划破一道口子也是伤。”
郑旭哈哈大笑:”魏贤,你这徒儿狐狸一般的狡黠,不象出自你之手带出来的。“
师傅微微一笑:”小徒自幼身体单薄,原是多宠了些,耍些小聪明,慢慢大了,也该收收性子,磨一磨了。”
我心还惦记着小怪,就向郑旭道:“郑大人,不若让你那小怪来追我,追上了,我便不看了,若追不上,让我玩两日。”
郑旭眼睛瞪的溜圆,他这怪绰号就叫“风追不上”。
我忙道:“我敢打此赌,我比风跑的还快。”
郑旭不信道:“魏兄,你这徒儿海口啊,我从旁看着点,若不行,就让我那乖儿回来,也不会伤及你徒弟的,让两个孩子比试一下如何?”
师傅担心的看着我,又怕我被误伤,又确实想在他人面前,显一显这个宝贝徒儿唯一能拿出手的逃跑神技。略顿一顿道:“魏兄,你担着点,不要误伤我徒儿。”
郑旭拍拍我师傅的肩道:“魏兄多虑,只是一场赛跑而已,你徒儿先跑便是,半炷香时间为限,不拘哪里是终点,追到便算,追不到便是你徒儿赢。”
这边师傅和郑旭商议妥当,我得了令放开双脚先奔了出去,仗着对府衙地形的熟知,专挑平坦地面跑去,这种灵巧小怪,越是曲折处越是异于常人,我刚跑至假山附近,小怪就从后飞扑过来,急提了口气,调匀呼吸,几个飞纵又向前奔去,府衙毕竟不是荒郊野外,几个院落也禁不住跑的,不免向小院幽径处奔去,在树,竹掩映之间,似游蛇一般在树缝间穿梭,小怪也在身后紧紧跟随,我亦不敢回头,只一味向前穿行,又在假山的石缝中穿插,只是我的身体堪堪而过,而小怪却轻松飞过,这一来一往,我打起十二分的力量,将周身之气发挥到了极致,全凭一口气提纵而上,又借树之力,向上疾驰,小怪攀爬更为灵活,我最终在树桠上被小怪攀上肩头,我已浑身湿透,小怪倒并未伤我。
小怪从我肩头跳入怀中,一双大眼萌萌的看着我,发出嘤嘤的声音,似在示好,我伸手抚摸他软软的毛,这么可爱的小怪,怎么会是嗜血狂兽,小怪乖巧的蜷在我怀中,用粉嫩的小舌头舔我被树枝划过的伤痕,猛然小怪眼露凶光,要扑了过来,只听得传来尖利的哨音,小怪听后直直向树下掉去,临落地前翻了个身,落在郑旭怀中,我吓的一身冷汗,此怪非我可以征服,还是留与他的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