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 第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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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荟川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三年一班的同学们全体起立,目送讲师离去。短暂的安静之后,教室里响起收拾课本,打哈欠,打闹说笑的声音。
白流苏迅速地收拾课本。今天是她所工作的星乐酒吧周年庆典,老板嘱咐要早到。
“白……白同学,请……请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一个男生怯懦地开口。
白流苏并不抬头,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个人是谁,班长薛佳。她依旧收拾东西,只是加快了速度。
“我想……请你吃饭……然后……再去看电影……我知道最近有部……好片子……”班长越说脸越红。
白流苏依旧不说话。
班长见她既不同意也不拒绝,站在那里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恼火。“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望过来。站在她身边的金恩害怕地碰碰她胳膊示意她赶紧平息这场即将烧上来的战火。
白流苏将最后一根笔装入包里后才抬起头来。她直视班长,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平和却冷淡,她不温不火低微笑。“我在听啊!”
班长像是受到了鼓舞,以为她先前的不理睬是因为害羞。于是,热情地又问了一句:“那你是接受了?”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拒绝地如此彻底。
班长就那么愣在当场,一直目送白流苏离去。
金恩自从成为白流苏的好朋友开始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不禁“噗”地笑了出来,走到班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里的杂志递给他。班长下意识地接过来。
“知道何氏集团的公子吧?流苏是公子的未婚妻。”
公交车上。
金恩与白流苏并排坐着。
“我真不明白,你是公子的未婚妻,何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身份何等尊贵,为什么还要去酒吧那样的地方打工?又不是……”
白流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金恩识相地闭了嘴。
“公子的未婚妻”,“何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这些名号压的白流苏透不过气来。她把头埋在一本书里。
金恩和白流苏赶到星乐酒吧时,宴会已准备齐全,正待开始。酒吧老板娘施文珍正盛装站在门口迎客。
金恩拉着白流苏小跑两步从后门遛进去。
当她们再出现时已完全换好了制服。她们各端了一个托盘游走于宾客之间。老板娘终于迎进了最后一个客人,她“呼”地松了一口气,用手扶了一下酸疼的腰肢往酒吧里走。忽然,她的目光盯在了正在帮客人点餐的金恩和白流苏身上。
金恩抬起头,遭遇老板的目光,嬉皮笑脸地表示歉意。
“每次都想用这种方式躲过去吗?”老板娘气赳赳地想要发作,却听到舞台那边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砸碎酒杯的声音,她立刻赶了过去。
是小婧。
老板娘赶到时,小婧已被一个男人生拉硬拽地带到了座位间。
“你放开我,我又不认识你。”小婧大声呼喊,“放开我。”
男人猥琐地笑着,右手从桌上端起一杯酒,左手不忘在小婧的俏臀上捏弄着。“喝了酒不就认识了?”
“啊!”小婧感到他的手正不规矩地在自己身上游走,惊叫地说,“不要!我不会喝。”
小婧奋力挣扎,酒杯又一次被砸碎在地上。
“他妈的。”男人火了,扬手就是一巴掌。但掌还没落下就被一双细白的玉手从后面抓住。“厉刚。何必跟小姑娘过不去呢?”
男人愤怒地回首,迎上施文珍娇小的面容,他的气势稍减了一半,满脸奸笑地说:“珍姐,我也不想犯你的忌讳,但是……”
老板娘看到他那张无耻的嘴脸真想揍上一拳,但是她不能,演艺圈的十年,开酒吧的五年已经把她磨的没有了棱角。她只好端起一杯酒仰头喝光,“厉刚,今天是姐的好日子,你给姐一个面子带着你的人走,这顿消费我包了。”
“珍姐,你这是赶我了?”男人贪的无厌。
珍姐无奈,唤来侍应生,从一叠纸中抽出一张签上自己的名字递过去。“适可而止。”
男人接过纸条,谄笑地说了一句“谢珍姐。”得意地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去。
白流苏鄙夷地斜睨了他们一眼。她知道那张纸条是百乐门的通行证。百乐门美其名曰“百乐”实质上是一个“三陪”地带,老板是珍姐的相好,所以但凡珍姐签名一律通行。
目送他们离去,珍姐才吁出一口气。强龙不压地头蛇。她愤怒地将笔一摔,对金恩他们大喊:“来人!”
小婧已停止了哭泣,惊吓过度地愣在当场。小侍应生见珍姐大发雷霆也瑟缩地忘了上前。还是金恩灵活,她迅速跑到珍姐身边。“您吩咐!”
“把桌上的所有东西拿去扔了。”珍姐咬牙切齿地说。
“……”金恩一头露水。
这时,白流苏已走到了桌前,她优雅地举起了一个花纹雅致的碟子,手轻轻一松,“吧嗒”碟子摔碎在地上,那清脆的破裂声冲淡了恶劣的气氛。珍姐的心理顿觉爽快。
“把那桌上的东西都扔了吧!已经洗不干净了。大家别愣着了,来帮忙吧!”白流苏招呼大家把碎片和酒杯什么的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