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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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安氏便仿佛从来不存在般彻底的消失了。安染月以多项罪名被起诉,世人在电视机旁听到的无非是恶意操作股市,洗黑钱,贿赂政府官员一些明面上的事情。私下听说有一女子把详细的证据发匿名信件至国家安全局,到底从中透露过什么,不得而知。
春来秋往,岁月如梭。时间到底无情,安氏之辉煌如烟花璀璨,划过不留痕迹。
15年后,安染月刑满释放时,一辆黑色轿车接他去了雾顶山。
雾顶山依旧还是当年的风采,金黄色的向日葵一路向阳,迷迭了整座山腰。
车子上只有两人,两个男人。一个英气勃勃,一个垂垂老矣。
监狱的生活早已使得当年的贵公子消磨成了鬓角参杂银白的中年人,他迷着眼打量了四周,咳嗽道:“你是谁?”
青年人笑笑不说话,熟练的打了个方向盘,车子咯吱一声停在了山顶。
安染月推了车门下车,山顶略寒微湿的空气又让他暗咳了几声,目光抖了抖,前面危崖处的一处凸起。
那是个精致的墓穴,一如被埋在里面的人儿一样。
墓碑上的照片粘了几丝紫色花瓣,犹如点缀般,映衬得更加姿色清丽。安染月缓缓蹲下,半晌才抬手抚了抚那照片,轻拿下了一朵半干枯的花瓣。
“妈妈很漂亮,是吗?”安承微微笑着。
安染月无语,撑起身子想往山下走去。
“你知道吗?”安承并不阻止,“妈妈没整容前,其实更漂亮呢。”
“你说什么?”安染月半回身。
“呵呵,你还记得和她初次见面的场景吗?记得吗?”
——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
——那美好的仿佛就在昨天。
嫩黄色的蝙蝠衫,土土的套在她玲珑的身上,半干半湿的头发披泻着,却在发尾松松的系了根发带。白白的鹅蛋脸,樱红色的菱角,大大的灵动的眼眸,只是在他望过去的时候立马如小鹿般移开了,3秒后又飘了回来。
他端起一杯蓝山,垂眸抿了口,心想这年代如此清清爽爽的女孩儿家倒不多了。却没成想,5年后,那个女孩能蜕变成如此倾城绝代的佳人,他是她的引领者,却不是最后的接收者。
回忆似乎触动了安染月的脸部神经,他略微怪异的抽了抽嘴角,没再理睬安承,步行蹒跚的下了山。
半夜,他躺在10平方米的小屋中死气沉沉的睁着眼眸。
——“你知道吗?妈妈没整容前,其实更漂亮呢。”
浅浅,他低喃道。
浅浅,他眷恋着。
浅浅,浅浅,浅浅。
浅浅,浅浅,浅浅。。。。。。
我知道,你其实以前更美丽。
就因为你是如此的美好,我才会如此纵容你,才会如此袒护你。
才会,才会如此的爱你!
我爱你呵!
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
在你10岁时我就爱上了你,如中毒般再也不想醒来,如吸毒般怎么也剥离不了,如梦魔般天天刻刻都想着你。
你是如此的美好,纯净,你是白家的女孩儿。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清楚,所以,我任你报仇,任你狠毒,任你为所欲为。
安家的人早该死绝了,那疯狂的因子哪怕交替往复了亿万年都不会减少其半分的疯狂。
我知道,那夺命的占有欲,使得你的堂姐,我的母亲被我的爷爷占有,屈辱的离开了我的父亲;我只是个捡来的,用来遮住安氏真面目的遮羞布。
而你,纯净如天使的白家女儿却因此背负了一生的仇恨,但我还是嗅出了你身上清淡的几乎闻不出的艾草味道。
终于有一刻可以拥你入怀时,我才发现,为什么爷爷控制不了自己了,你们的身上的味道令我们安宁,狂热的因子可以得到平息。
一旦远离了你,我就如同安圭般,无法抑制,无法控制,安圭毁了你们白家,那么就让你结束我们安氏千年的罪恶,可好?
浅浅,浅浅。
屋外的寒月如钩,弯起的锐角如冰锥,那是你在天上还带着仇恨的目光注视着我吗?
安染月咳了一声,依旧挺拔的鼻梁下悄悄蜿蜒着猩红的液体,他任它流淌着,迸涌着。
他只要再看一眼她的笑容,便可安宁了。
照片中的她依旧清丽无双,他含笑入眠。
——我叫浅浅,你呢?
——我叫安染月。你姓什么?
——唔,我的姓不好听呢?我姓勾。
——唔,的确不好听。
——我就知道!
——呵呵,骗你的,怎么会不好听呢。
——有啥好听的?你哄我。
——浅月如勾。。。。。。
——你说什么?
——你看,你看,外面的月亮如玉勾般好看,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