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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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像是正在等待宰杀的畜牲,做着无谓的挣扎,我缓缓得睁开了眼睛,像梦境里一样,手术灯的光照进了我的眼里,我感觉到冰冷而又尖锐的东西碰到了我的皮肤,那个人使劲一推,那尖尖的东西扎破了我的皮肤,刺进的肉里。我的心脏在提醒我赶快离开,可是我根本动弹不得,我听到心脏仪器发出的声音,“没用的,你现在是昏迷,就算你的意识想让你逃离,但是也支配不了你的躯体,一会儿就好。这将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接着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液体流入了我的体内,我听到了仪器传来的异常声音。。。。。。。。
“荼蘼,你醒醒。”
我又回到的现实世界,那又是个梦。我看到李忆穿着白大褂站在我的身旁。
“你做梦了吧?”
我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又躺在了医院里。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你的情况时好时坏,在正常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排斥现象,但是从你的情况看来,却存在着强烈的排斥现象,需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检查一下。”
看得出,他很紧张我,我对他笑了笑,“好呀!我也正想休息一下。”
“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你的报告。”
我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那个梦如此的真实,仿佛正在亲身感受着,到底,到底是怎么了,我想不通,难道心脏真的有记忆吗?难道死者在生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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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的日子过的很快,李院长经常来医院来看我,她把我看成了她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得出她很想和我谈谈我亲生父母的事情,又想到我的身体状况,不得不回来再说。心脏有时还会痛,但是减少了很多,好像是已经习惯了那种疼痛。
这天我正在病房里看书,李忆走进了房间。
“你的身体检查报告我看了,一切都很正常,你一定要保持心情舒畅。”
“李忆,你相信我对不对?”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觉得我好像继承了死者生前的一部分记忆。”
我转过头看着李忆的眼睛,他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相信。”几个简单的自从他的口中说出,却给了我无限的力量。
“帮我个忙,我想要心脏主人的资料。”
“荼蘼。”李忆严肃地说,“你知不知道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
“对不起,帮帮我。我觉得心脏的主人在生前受到了很大的痛苦,我想弄清楚。”
我和李忆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李忆站起了身,缓缓的向门外走去,我坚定的目光变得暗淡了。
“明天我会把资料给你。”李忆在走出房间的一瞬间说。
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决定要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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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张明伟医生每天都要来给我检查心脏的基本情况。我的心还是在痛,但是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已经接近了麻木。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见到张明伟就会心痛,或许是因为心脏真的有记忆吧,它可能知道是张医生给我做的心脏移植手术,所以才会这样惧怕他。想到这,我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逗乐了。
“很正常,再观察一天,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情况你就可以出院了。”
“噢,李忆呢?今天没看到他。”我忍住的疼痛,看来我真的已经习惯了心脏的痛,张医生居然没有察觉出来。
“我也没看到他,说不定又有哪个女孩把他约出去了。他可是很多女孩的梦中情/人,做他的女朋友,你很没有安全感吧?”
“我不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是吗?好好地问问你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再回答。我还要给别的病人进行检查,先走了,记住要好好的休息,还有李忆是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不要错过了。”
我的心?现在还是我的心吗?我的身体只是它的一个容器而已,让它能像同类一样规则的跳动着,但有时又像是发脾气一样,怦怦乱跳。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真的很在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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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是李忆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看你想得这么认真,一定是很重要了。这个,给。”李忆说着把一个档案袋递到了我的手中。里面只有几张打印纸,我已经猜到了,他帮我拿到了。
“谢谢。”我对李忆笑了笑,这几天我很少笑过。
“终于能看见你笑了。这是我的能力极限了。对了,你后天就能出院了,到时我们一起调查。”
“谢谢你能相信我。”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荼蘼?”
我对他笑了笑,说:“荼靡花在很多佛教著作中都有提及,有学者认为荼靡就是彼岸花原因是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只是那伤痕却永不痊愈了,一一成为胎记,在往生的路上,如莲花开落,使你可以辨认。”李忆听得很入迷,我顿了顿接着说:“彼岸花,恶魔的温柔。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于是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这种花又叫曼珠沙华,红色花叫彼岸花,人称“草莫见花莫见”。相传它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且有花无叶,是冥界唯一的花。传说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你知道这种花的特点吗?”我问李忆,他显然是被我这段话吸引住了,很久才回答了我的问题。
“什么特点?”
“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它很凄凉。”李忆感慨地说。
“是啊!佛曰: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有生有死的境界,谓之此岸,超脱生死的境界,谓之彼岸,是涅盘的彼岸。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若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及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
李忆惊讶于我居然知道这么多关于荼蘼的资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高中,我觉得这种花很适合我,有花无叶,有叶无花。所以把它作为了我的名字”
“荼蘼,你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因为我的身边有你。”李忆听到我的话笑了。说出这句话我真的高兴,感觉自己很幸福,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