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外之分合离间
    何其涧本来也准备过去，可看着柳川跟贺鸣亲密交谈的样子，迈出的步子又停了下来，正犹豫间秦漱来与秦漱来两人也加入了进去，总觉得自己这主办方反而没了立场。
    “怎么样？看来他们聊得很欢呢，这么说女婿还是我当最合适吧。”突然身边有人说话，何其涧一惊，侧身一看，不是叶公子又是谁呢。
    “你……叶——公子，你真的是……”何其涧怀疑地瞧着这带面具的男子，视线余光正好又发现秦赵帮的两位公子不打招呼就离开了，心情更是复杂。
    在六代以前，纯翰国还是男女平等。可是有一年，水、叶两大家族又一次联姻，婚礼上叶家新郎却突然宣布解除婚约，可说是大大羞辱了水家。从此以后，两家的矛盾一发不可收拾，在生意、水运等各方面展开斗争，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后来水家逐渐占据了上风，叶家则受到不断打压，势力越来越弱，与此相应的是社会上男子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到了上上代的时候，水家继承人巧遇叶家男子，真心相爱之后才发现对方身份。本来水家女子准备放弃一切，选择与他私奔，可是到达约定地点却没有等到对方。后来追踪而至的下属告知水帮遭到了攻击，而领头之人正是她心爱之人。水家女子伤心欲绝，剪下一截头发，发誓今后与叶家势不两立。两家的矛盾再次激化，也许是仇恨的力量十分巨大，这次叶家完全没有了反击之力，最终只能退缩到落叶岛上，从此销声匿迹。也因此，纯翰国的男人地位降至了最低，男性当家的也非常之少了。
    现在的何其涧心里十分矛盾，自己爬到这个地位是很不容易的，万一选错了对象可说是万劫不复。叶家这么出人意料的出现，不知真实意图是什么，如果自己驾驭不了，反而会沦为别人的棋子。可是自己相中的水家人却把自己晾在一边，也太不给面子了。
    “之前让何长老难堪了啊不好意思，不过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本领你也不会相信对吧。”叶公子的态度是说变就变，更让何其涧惊疑不定。
    “说是这样，可带了面具连长相都不知道的，这也太没诚意了吧。”何其涧当然不会忘记之前的事，于是不大高兴地说出自己的不满。
    “唉，我也是无可奈何，这是家母定的规矩，在成亲前绝不在人前露脸，”叶公子双手一摊，作无奈状，然后指了指包厢门口道，“再说你期待的对象又是如何回应你的呢？”
    ******
    之前老被打岔，所以柳川一直没能跟旧友好好说上话，终于碍事的两人离开了，他一把拉过还想跟蒲雨答话的贺鸣，把一早的疑惑问出口了：“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至于真的一鸣惊人，成了洛家的座上宾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好歹也是医仙的唯一弟子，乔府的专属医师，怎么就登不上台面了？”贺鸣不满地反驳，可是只这样显然是没有说服力，因为洛家向来是很重视身份的。
    “啊我承认，实际上是误打误撞进来的，”看到柳川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贺鸣不甘心地回击道，“可是你呢，只不过是候选人之一，却这么姗姗来迟，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什么？”柳川这才知道相亲对象不止他一个，之前虽然认识了秦赵帮的公子，却也没有多想，因为听祖母的说法，显然对象就应该是自己才对。
    难道是内定好了？这倒很有可能，这么说洛家也不会选上下游的秦赵帮，那何长老对自己明显的殷勤也可以解释了。
    “木莲，木莲……”柳川正思索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蒲雨焦急的声音，这才想起进来好一会儿了，只顾着说话，完全都把他给忘了。
    柳川抬头看向门边，就发现木莲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头垂得很低，但可以察觉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蒲雨因为赶着过去，没注意脚下的地毯，结果突然一绊，身子就向左歪了过去。庆幸的是正好一旁的茶桌挡了一下，结果自己是没有跌倒，但桌上的茶具都给撞翻了，真是乱糟糟的场面。
    “哎呀，你这小跟班可真是有意思啊！”贺鸣看到这样的场面似乎很开心，还不忘揶揄一番。
    真是会惹麻烦的家伙，一个这样，另一个也不省心。柳川心里抱怨着，顾不上搭理贺鸣，赶紧也走了过去。
    ******
    蒲雨终于跑到木莲跟前，就发现他缩紧了身子，正难受地喘息着，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过去，想要安抚他。
    “木莲，你这是怎么了？”蒲雨说着右手搭上了木莲微微颤抖的肩，谁知道刚触碰到就被他惊慌地挥手甩了开去。
    “别……别碰……碰我，对……对不起！”木莲闷着头，声音急促又断断续续。
    蒲雨不知道木莲到底怎么了，再次伸出的手又因木莲的话僵在了半空中，就在这时突然被人拉了一下，转头一看原来是柳川。
    柳川不耐烦地把蒲雨推到一边，随即一把抓住木莲胳膊，把他拽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对……对不起，我好……难受，呃……好……好热！”木莲一边道歉，一边喘息，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导致胸前的衣襟大开。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柳川一愣，但在看到木莲仰起头时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的脸上显出不正常的潮红，本来挣扎乱动的身子突然贴紧了柳川，胸口不断磨蹭的肌肤也开始泛红。
    “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类型了啊，瞧瞧把人家折腾的……啾！”突然就遇到这种状况，柳川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调笑声，末了还吹个口哨。
    “少胡扯，你要说的不就是当前只能靠你这只小鸟了吗？”柳川一下子转过身来，揪着贺鸣的衣领道，“这可是你现在在这里的唯一用处了，不要砸了自己招牌才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贤侄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闻声而来的是何其涧，他眉头紧皱，十分厌恶地看着粘在柳川身上不断挪动摩擦的木莲。
    “真是的，不要用激将法，我可不吃这一套，”贺鸣先是满不在乎，接着又凑近柳川耳朵，低声道，“倒是你，刚回来就惹上什么麻烦了啊！”同时，他手上动作倒不慢，不知点了木莲身上哪里，于是轻轻松松把他与柳川分开了。
    “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怎样好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事已至此，柳川也不辩解了，反正这套子已经给自己下了，不用越描越黑，再说他本来就不想要这门亲事。
    ******
    另一边，蒲雨虽然一开始没能理解，可看到木莲不正常的反应就有了猜测，再加上那充满情欲的低喘，她有些结结巴巴地得出一个结论：“莫不是……中了……春药吧。”
    “春药？有趣的说法，以后可以参考参考，”贺鸣突然移动到蒲雨身边，一边点头，一边搭上了木莲的一只手腕，“不过看这药性，应该是神水的最高级别——金。”
    蒲雨正着急，看贺鸣那姿势却是在把脉无疑，心中一喜，急忙问道：“你懂医药？那能解吗？”
    “神水分三个等级，最差的是铜水，药性不强，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中等的是银水，药性强，药效持续时间也长；但最好的是金水，药性持久，而且由温和到猛烈有个缓慢过渡，效果可以持续一整夜，不仅价钱非常之昂贵，货也很难搞到手，真奇怪……”贺鸣正慢慢向蒲雨解释神水，就看到柳川恼怒地走了过来。
    “少卖弄你的知识了，更别跟我跟班说些有的没的，到底有没有解药？”柳川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多了解些这方面的知识有什么不好？省得以后自己着了道还不知道，”贺鸣瞅了瞅蒲雨，然后又道，“这么紧张你的情人？要解药那还不简单，交媾是最快的，不过估计要折腾一整夜才能满足就是了。”
    “你这臭鸟，我可没这嗜好，别人不知道我却了解，你可是药不离身的，快乖乖交出来，否则我告诉你师父当年……”柳川皮笑肉不笑地威胁着。
    “好好好，怕了你这柳串子，拿去。”贺鸣不情不愿地掏出一个乳白色的瓶子，倒了半天，才出来一粒金色的药丸，递了出去。
    “馄饨，跟小鸟呆在一起，我过会儿就回来。”柳川说着，并不急着喂木莲解药，而是带着他出了包厢门。
    “喂，你个大白痴，要带木莲去哪里啊？”蒲雨正要追过去，却被贺鸣给拦住了。
    “解毒也是需要时间的，难不成你想去看……？”这十分暧昧的话语让蒲雨一愣，随即发觉自己的脸不知什么时候红起来了。